成敬离宫了,皇后“染疾”了,故宫伦也“被迫”搬回了乾清宫。
无论太医开了什么药,负责煎药的金竹舟总会偷换药材,如此皇后便只有一直沉睡的份。而昏迷多日的贵妃杭氏秋终于醒了,却记不起自己是谁。
玩失忆?听完太医的汇报,故宫伦心底冷笑:那就失忆吧!正好也不想理她。
“好好照顾贵妃,把她送回端凝殿调养。”故宫伦本想息事宁人,一笔勾销前账。没想到这个失忆的人却时不时就往坤宁宫跑,不找人,也不闹事,就是围着宫墙绕圈子,刚开始只是走,后来发展到边走边哼皇子济爱听的《你笑起来真好看》。
琴儿猜想贵妃定是思子心切,即便忘了自己是谁,也忘不了自己的孩子,于是一日心软偷偷抱出皇子济想给杭氏秋瞧瞧,结果刚巧被故宫伦撞见。琴儿连忙跪下认错:“奴婢该死,未经主子同意擅自抱皇子出来见贵妃娘娘,实在是同情他们母子。”
“母子?”杭氏秋纳闷地盯着皇子济一直看:“这是我的孩子?”
惜儿陪着杭氏秋,从旁提醒:“对,这就是济儿,是娘娘和陛下的孩子。”
杭氏秋快速扫视故宫伦,再看看孩子,低下头,噢了一声:“难怪我总觉得这里有很重要的东西……”
皇子济双手搂着琴儿,也盯着杭氏秋看了很久,突然开口道:“柜子里的娘亲?”
“柜子?”杭氏秋求助般地望向惜儿。
惜儿当着皇帝的面不知该如何解释。
故宫伦挥手示意琴儿将孩子抱走,上前倾身附在贵妃耳边快语:“差不多得了,知道你在装傻,柜子下面垫了石头,别以为朕没看见。”
杭氏秋愣了一秒,默默重复:“……垫了石头?”
四目相对,她眼中满是迷茫,他微微蹙了眉。
微表情看不出破绽,真失忆了?不!我不信,哪有那么凑巧的事!
故宫伦收回视线,挺直身板,转向惜儿,微笑道:“惜儿,你应该知道朕说的是哪块石头吧?”
惜儿明显没有经验,结结巴巴地低头说:“奴,奴婢不知。”
故宫伦欲言又止,最后吸了吸鼻子,轻声道:“扶你家娘娘回去吧,别再来了,没有下一次。”
“是。”惜儿行礼,赶紧拽着杭氏秋往回走。
贵妃走出没有五步,回首问道:“陛下,臣妾依稀还记得一把古琴,好像……是陛下送的,你还记得在哪里吗?”
“不记得了。”
“噢。”
贵妃干脆地走了,彻底走远后,惜儿才如释重负地大口换气,小声叨念:“好险啊,陛下肯定怀疑咱们了。”
“我更怀疑他!”杭氏秋眼神坚定的望着乾清宫方向,边走边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古琴。”
“啊?”
“本宫‘出事’至今,他一直无动于衷……特别是眼神……也跟以前很不一样。”
“娘娘该不会怀疑陛下……?”惜儿的声音在发颤。
贵妃没有多言,眉头却紧紧皱在一起。
“娘娘,现在怎么办啊?还要继续演吗?惜儿好紧张啊。”
“你能装就装,不能装也要装,之前帮本宫做过的事只能烂在肚子里,否则……我死也会拉你垫背。”杭氏秋目露凶光。
惜儿后悔万分,也只能暂且隐忍。
当天夜里,故宫伦瞒着贵妃偷偷派人把惜儿叫到了乾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