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儿按照计划尽力接触皇子济,趁故宫伦约会舟舟,琴儿也忙于照顾唐莞蓁的间隙,将孩子带到黄花梨木柜前,告诉皇子济他亲娘被锁进了柜子里,没人陪她说话,很可怜。
皇子济自记事起就少有见到亲娘,感情淡薄,但幼儿正值学话兴趣最浓的阶段,有人模仿他说话,跟他躲猫猫,还逗他乐呵,自然乐意来玩。有次故宫伦正在外厅跟于谦密谈户部贪污名单,皇子济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跑了进来,不打招呼,直接往里屋冲。
于谦认出孩子,立马冲其背影恭敬作揖。
故宫伦纳闷孩子怎么没人跟着?即刻起身跟了进去。
“娘亲,请你吃!”皇子济捏着一个鸡蛋,直接扣在柜门上。
“是什么好吃的呀?你放到门缝来,娘亲闻闻。”
“蛋!”皇子济使劲把鸡蛋往缝里塞。
“济儿!住手,”故宫伦唤住了孩子:“是谁带你来这的?”
“自己来的。”
“上次呢?”
“也是自己。”
“陛下,陛下……济儿年幼不懂事,误闯圣殿,求你莫怪。”杭氏秋拍着柜门大声求情。
故宫伦置若罔闻,拉过皇子济,牵着他往外走:“济儿,以后不能一个人出门……”
杭氏秋从门缝瞄见孩子已经走远,猛然使劲往门板靠,九尺大柜早就单侧垫高,一靠就翻,闷声巨响,吓坏旁人,皇子济见到柜子渗出鲜血更是吓得当场大哭。
众人闻声而入,太监们扶起柜子,却不敢开锁。
皇子济哭嚎不止,故宫伦令人先抱走孩子,然后才下令开锁,杭氏秋已被震昏,满头是血。
太医赶到,诊得愁容满面。更愁人的是兵部收到加急战报:也先突然发动群攻,组织万人团连续攻打大同西路一线,义郕王亲自帅兵支援,援军战马被人动了手脚,全军覆没,义郕王下落不明。
我去,朱祁钰,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还把自己给玩没了呢?
故宫伦内心狂跳,面上却竭力保持着镇定:“大同的兵力还剩多少?”
“加上周边可调军力,大概十万左右。”于谦快问快答。
“除去守城,还有多少?”
“保守估计,五万。”
“全部派出去找人!”故宫伦恍然想起:“对了,石亨?他在哪里?”
“石将军之前被调到了宣府。”
“立马叫他回来找人!找不到,提头来见!”
于谦再次爆发:“陛下为何如此器重义郕王,千岁的命固然重要,但贸然集结全部兵力去寻找一个人,其他地方的老百姓又靠谁来保卫呢?”
“那换我去找人!你们守城行不行?”故宫伦一时情急也口无遮拦。
于谦听闻皇帝又打算亲征,顿时跪了下去:“国殇之痛,尚如切肤,臣恳求陛下三思!”
故宫伦冷笑:“三思?哼,自打你们这些人知道朕伤好可以下床开始,每天递上来的各种折子可以从床头摞到床尾!朕思得还不够多吗?”
“陛下辛苦。”
“朕知道于爱卿保家卫国也很辛苦,但义郕王失踪的消息若是传到咸熙宫,太后定受不了这个打击。所以朕只给你们两天时间,是死是活如何救回必须有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