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监说：“清宁宫出事那晚，长寿宫在册的宫奴突然少了六个。”
“长寿宫？”故宫伦微微眯眼，想了一阵才记起这是天子生母周雨烟的宫殿：“死因都查过了？”
“死因都是急症或是不详。”
“尸体呢？”
“应该都埋了。”
“挖出来！”故宫伦瞪着卢忠，话中有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卢忠之前换体被吓破了胆，立马低头，拱手道：“明白，臣这就去办。”
“回来，景福宫那边后来怎样？”
“两宫太后密谈，具体谈了什么无人知晓，但圣母陛下俨然气得不轻，传了太医，后来便卧床了。”
“哼，死了更好。”
卢忠微怔，不知该做如何反应，装作没有听见，保持拱手，默默后退。
“等等，”故宫伦再次叫住他，招手示意他上前。老太监忐忑靠近，故宫伦突然拽住他的袖口，从中抖出好多根金条，：“‘金公公’，姓金的也不用揣这么多金子出门吧？不嫌沉？也不怕掉吗？”
卢忠瞬间跪了下去：“臣，臣，咳！臣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是来前被贵妃娘娘请去，硬塞给微臣的，她还说一堆奇怪的话。臣思来想去，觉得可能跟原厂公有关，本想着出宫问个明白，再向陛下汇报，没想到陛下如今眼尖……”
“她说什么了？”
“她说……说，上次事没办好，但她仍然愿意给老奴一次机会，让臣派人盯紧义郕王，该下手时就下手。然后就塞了这些金条，还说事成之后可以拿到更多，原来开出的承诺也不一样不少。”
该下手就下手？杭氏秋想干嘛？暗杀太上皇？她不是已经和朱祁钰和解了吗？上次事没办好……上次……东厂……难道……
故宫伦正试图串联起之前的某些事件，此时门外有人来报：“万贞儿带到。”
“陛下放心，臣现在就只想讨回自己的身体，金条都不是事，”卢忠欲推还留地将金条推向皇帝，赔上讨好的笑容：“此事臣保证查个清清楚楚，然后如实向您汇报。”
故宫伦不屑一笑：“朕还缺你这几根？”
卢忠一边嘿嘿笑着，一边将金条又全部塞回了袖子：“那微臣就告退了。”
故宫伦挥挥手，转眼间，万贞儿被带入。
o！这不是原来孙太后身边的宫女桐桐么？她不是淹死在长乐宫了？我亲眼所见啊！
故宫伦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忍痛后倾。
万贞儿面无表情，规规矩矩行了礼，看不出一丝慌乱。
故宫伦稳住呼吸，咽了一口唾沫：“你是万贞儿？”
“奴婢正是。”
“你，你可认识宫女桐桐？”
“桐桐是奴婢的胞妹。”
故宫伦大松一口气：“孪生？”
“是，胞妹不明冤死，奴婢斗胆恳求陛下为桐桐做主。”万贞儿叩首求情。
不对吧，是我找她来问话的，怎么变成她求我办事了呢？
“朕先问你，之前你为何命令唐莞蓁打太子？”
“奴婢冤枉，绝无此事。”万贞儿伏在地上，连声喊冤：“桐桐已蒙冤而死，难道贞儿也要步她后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