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枚雕刻着“沐”字的玉佩一直是他的贴身之物。
关于玉佩的来历,暗夜的话,他半信半疑,暗夜说那枚玉佩是他在茶楼捡到的。
以他的骄傲,捡到的东西,即便再好,也不会贴身携带,视若珍宝。
可想而知,暗夜是在说假话。
分明是在掩饰什么,才会撒了一个这么荒谬的谎。
他要多少玉佩没有?
会去稀罕一枚在茶楼捡来的玉佩?
不知道该说暗夜的借口还笨拙,还是该怪自己想不起。
江山如画,纵使再美,终究找不到真实感。
安陵永曦的目光深了几许,他是洛安的至高无上的皇,却总是在半夜惊醒,即便在睡梦中,都不踏实……
梦中,常出现在个蓝衣女子,她会用最温柔的声音,唤他“曦”。
可是,每每他想看清楚那位女子的面容时,那位女子便转身就走。
他想去抓住她的手,问问她是谁,却总也抓不住她的手。
多少次,看似距离半步,近在咫尺。
当他伸手过去,却又相隔天涯。
半步虽近,却已是天涯。
那半步,他一直无法跨越。
想想那么近的距离,却无法跨越,就连呼吸,都觉得沉痛。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始终踏不出去,是腿太沉?
还是,她原本就不想让他看到?
他从来不怀疑这枚玉佩是他最重要的物品,却始终想不出这枚玉佩的来历。
与“沐”字有关的记忆,都来于洛安的镇国大将军沐瑾寒。
可是,沐瑾寒早已在他登基之前辞官隐退,走得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
曾经,他视沐瑾寒为最大的绊脚石,还试图除去沐瑾寒。
待沐瑾寒带着妻儿老小离开洛城之后,他又常想,若是能得沐瑾寒扶持,洛安是否还会继续壮大?
可是,他又想不起那次派人去刺杀沐瑾寒,沐瑾寒是怎么脱险的?
他问过暗夜,可暗夜总是含糊其辞,闪烁不定,让他心头的疑惑越积越多,恨不能揭开真相,知晓一切。
安陵永曦目光微沉,视线落在那姣好的背影,久久无法移开。
“暗夜,你说,有身型如此纤细的男子么?”
顺着安陵永曦的目光看过去,暗夜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
主子正是忘了那个女子,才真正地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不能再让她闯进主子的世界,打扰主子平静的生活。
或许他们之间真有什么心灵感应,才让令主子还能一眼找到她。
“主子,女扮男装这种离经叛道的行为,不是良家女子的行为。选秀的事,柳公公与太后娘娘已安排妥当,用不了多久,便会为主子挑选出一些德才俱备的女子充盈后宫。”
选秀的事,安陵永曦从未插手,也没什么心思去干涉。
太后高兴,便由她去,许是见他尚无子嗣,担心后继无人。
“太后选择的,又如何能合朕的心意?能与朕携手一生的女子,又岂能是那种像木偶一样,只懂规矩没有长脑子的女子?”
“主子,唯有守规矩的女子,才有资格母仪天下。主子万万不可驳了太后的意思,太后娘娘做什么,都是为了主子,还望主子别在民间找些庸脂俗粉,去气太后娘娘。”
安陵永曦心中在冷笑,虽然他不知道暗夜为何苦苦相劝,极力相阻,为的,便是他别在民间招惹那些女子。
可是,一般的女子,又怎能入得了他的眼?
他要的,是有资格与他携手并肩,笑看天下的妻子,而不是一个皇后。
*
沐泠然也不是那么黑,赢得三四把,又故意输个一两把,这样大家都好。
汐悦捅捅沐泠然的手臂,“小然然,我觉得这把应该买大,要不,我们把所有的钱都押上去。”
不待沐泠然开口,汐悦已将所有的银子押在大了。
沐泠然横了汐悦一眼,虽然这把是大,可也不要押那么多银子呀?
要知道,庄家的钱没那么好赢的,人家一出老千,别说赢钱了,把本钱都赔光光。
“汐悦,你等着看吧,人家马上就出手了。”
只有沐泠然一人买大,别的人全是买小,许是因为大家都明白这里面的某种规律。
哪边钱多,自然是死,钱少的,即便开对了,但庄家赔得少,人家乐意。
看到那些人投来同情的目光,沐泠然通通冷眼回看。
果然,庄家要搞小动作,沐泠然在庄家开盅之前,邪笑着威胁道:“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位小哥可是本地人?妻儿老小,可都安好?”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
只见她身后一位身着华贵的男人扔出两锭黄金,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一出手,就是可以砸死人的黄金。
不过,最让安陵永曦意想不到的是,沐泠然这么一个外表柔弱的女子,竟然会出言威胁人!听她这么说,倒是知道庄家动了手脚,却又不点破,只是低低地暗示一下。
那男子应和道:“本地人,可得保证你能保护你的妻儿老小,否则,那些外地人杀人泄愤之后,就逃之夭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