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月花标准的瘪嘴又露出来：“我，我家里穷，哪里吃过这些肉啊，担心吃了大娘大爷没有吃的。”
“月花，你要想在我家里继续呆到开春，就别虚伪了，给你吃的时候不吃，我们吃了你又哭，要是村子的人知道了，岂不是说我们对你不好？上次也是，家里给村子的人分东西，你哭什么啊，又不是分你的东西。”
月花不敢掉眼泪了，张着嘴看着他们，嘴巴又开始哆嗦：“我穷惯了，想吃又不敢说。”
“给！下次别动不动就哭，我们又不欠你什么东西，要是再这样，明儿个要准备过年了，我们亲自送你回去，以后别来我们村子，免得相互不痛苦。”
“不，不可以的，求林大娘和张大爷和以前一样对我吧，我真的不能回家去，在这里帮你们干活，以后给你们养老。”
“话别说大了，我们又不缺养老的人，快吃了鸡翅膀就去烧水。”
林春花就是看不惯月花这个嘴脸，鸡翅膀都夹好了磕什么头啊，他们又不是没有人养老，就算是没有，有吴青果相互照应着，总不能年纪大的时候没有饭吃吧。
月花见他们生气了，把眼泪一抹，抓这鸡翅膀开始狼吞虎咽，这种好东西她第一次吃，骨头都嗦得没有肉味了，洗碗碗筷还含在嘴里嚼着。
张大器在后面看着这叹气：“她家里就是那样，能养出来什么样的好女儿啊，就当是做好事了。”
“我们家以前还不是穷，小毅也不像她这样的啊，给吃的时候就吃，假装客气什么嘛。”
“好了，都过得不好，要不是楚楚想到好点子，我们今年连肉都吃不上呢。”
“还是按照我们最初商量好的来，庭坚和小南瓜两个也是孤儿，小南瓜还是要饭的呢，哪里有她这个毛病。”
“年关都近了，大过年就别说这种话了，给外人点面子。”
夫妻俩不说月花了，去商量开春后种田的事情，月花继续蹲在地上嗦鸡骨头，恨不得再吃一只鸡下去。
她打定主意了，就赖在张家不走，她出身烂，嫁人也是嫁个不好的，在张家好歹能吃上肉。每天都有甜的东西吃，酥饼花糕瓜子花生糖，这些东西平常人家哪里能吃，她都能吃上一些，哪里会走啊。
总算到过年了，天一亮吴青果就给张楚楚扎了两个圆圆的发髻，用方府给的发绳捆着，还带了两根小的簪子。
张楚楚的脸有王庭坚给的方子吃着，虽然不白，但是摸着嫩，勉勉强强能看。她的肚子又小一点，昨晚就从空间里搬了一堆菜出来，张家人完全相信是张楚楚得了山神的垂怜，带着张家过好日子的。
“楚楚，多吃点菜，鸡腿拿着慢慢吃。”吴青果在饭桌上给张楚楚夹菜，张楚楚头上戴着小发簪，还有一点流苏下来。
月花第一次来这里吃饭，和林春花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张楚楚穿的新衣服。大红袄子，边上镶着绒毛，套着藕粉色的衣服，裤子虽然是黑色的，脚上还穿着厚的布鞋，但是好看啊。她就想着穿在自己身上，不知道多漂亮，还有簪子可以戴呢。
“月花，你也吃些肉吧，别总是夹青菜吃。”吴青果给南瓜和王庭坚夹菜，见到月花吃青菜，就觉得她脑子有病啊，大过年的装什么乖。
“吴大娘，这个青菜怎么种的啊，我家里也种菜，但是收成不好，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香的青菜呢。”
“哦，这是地里种的，有得吃就吃，平日哪里吃得到。”
吴青果不说话，饭桌上鸡鸭鱼肉都有，还放了瓜果点心，这个年是张家过得最好的一年了。赵佳当家的时候，把好东西都拿去婆家，张溪病倒了还不给钱治病。
月花试着吃肉，见大家都不讲，她就甩开腮帮子吃，面前全是骨头，吃得眉开眼笑，还把剩下的鱼汤都喝完了。
吃完饭后张楚楚就带着王庭坚和南瓜去放炮仗，月花也想去，但是外面冷，厨房又不要她帮忙，还是屋里窝着烤火。
张毅也出门去跟张楚楚他们玩，月花还想跟张毅搭话呢，她在张楚楚的房间里照镜子，脸好看的啊，穿着破旧的衣服都比张楚楚精心打扮显得漂亮，怎么会不受宠呢。
“月花，你怎么不出去玩？”林春花进门来问，院子热闹得不行。
“林大娘，我，我穿得薄，晚上风大，要是寒风吹着凉了，哪里有钱治病啊。”
“说得也是，你穿得少就该少出门，这两天来串门，害楚楚要经常搬炭火。”
林春花抱怨了一小句就去厨房了，她倒是有一件新的衣服，适合月花穿。但是月花不老实，她又不想给，刚才见到月花的模样，还是给了吧，留着也没有用。
吴青果听林春花要衣服，“那件衣服不算小，楚楚穿着都大了。”
“是给月花的，她在我们家里就是喜欢装，人还算勤快，要是和楚楚一样讨喜，早就给她穿了。今天过大年，就给她穿着吧，让孩子们好好玩。”
“但是那件衣服你绣了最好看的花，宝贝着呢。”
“绣得再好看也要有人穿啊，就给她穿吧，我总不能带着去棺材里吧。”
“也是，我这就去拿出来。”吴青果擦了手就进屋拿衣服，裤子也是新的，就是一整套。
林春花喜欢做手工活儿，就是被女儿伤到了，后面都很少做。月花接到新衣服的时候把头磕得‘咚咚’响，还想去张楚楚屋里换衣服，可以光明正大的睡床上去。
“家里还有男娃娃们呢，去春花他们家换，再把头发扎了下来跟他们玩。”
吴青果把一个发带递过去，月花抱着就跑，这衣服她做梦都想穿，等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下来给张家人看。
张楚楚的身边吹过一阵风，回头才看到月花跑得比耗子还要快，院门都不关：“月花姐姐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