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区。
由于红河会的火力太猛,刘焜和刘谭被迫退守在别墅内。
“敌人发现了你的身份?”刘焜一边从容击退敌人一边询问,他的瞳孔再度变成澄黄色,手中枪械很稳,百发百中,弹无虚发。
“不可能,近期我没做什么惹人怀疑的事情,我猜测,这是boss的意思。”
“薛战?”
“不错,之前舍弃了冯恪以平息淮大爆炸案,这次世纪酒店蝶女案应该是用我来做交换,可惜蓝星集团低估了政府的决心,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隐谲已经对红河研究会出手了,我听军首的意思,这次行动中很可能有天阶战士参与。”
“天阶……”刘焜沉默了,即使以他现在的状态,在隐谲也不过是区区玄阶,天阶,那可是政府用来对抗能神和真神的最终兵器!
“怎么了?”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红河会这次袭击太过草率。”
“也许是狗急跳墙吧。”
“不,你没有身处我这个位置是不能理解的。薛战并不直接管理这边的事,而是全权交由红河会会长管理。”
“比对你还要信任?”
“不是,我是说这位会长的小心谨慎比之薛战还要更胜一筹,我曾经改头换面两次,知道我身份的人,不过一掌之数,但是加入蓝星集团这么多年,我也只知道他姓张,其他一概不知。”
“也就是说,这次行动虽在你意料之内,但是方式却不在情理之中?”刘焜心中一惊,难不成这神秘的红河会会长还有什么其他目的。
“只要红河研究会的试验品尽数被隐谲处理,那么蓝星集团就失去最大的一张底牌,公然攻击居民楼只会刺激政府,而不会震慑政府。”
击毙几名敌人后,刘焜转身换了个掩体,然后打开电脑,面色沉重地将消息发了出去。
“你似乎很信任白枫。”不需要过多询问,刘谭知道刘焜发送情报的对象是白枫。
“他与我不同,他是真正想活下去的战士,这些情报,足够了。”
“可惜我没能知道红河会会长的身份,不然通过他也许可以不费吹灰之力逮捕薛战。”
“世事无常,你又何曾料到你我今日重逢,却又同日赴死。”
“你原谅我了?”
“怎么可能,只是恨不起来罢了。我很感谢白枫,至少我不用带着十年的遗憾和愤恨踏入坟墓,如果没有他,恐怕我还一直陷入仇视政府的扭曲心理中。”
“我说过了,重感情是你的优点,所以你不适合阴谋论,大多数阴谋论只不过是满足人内心阴暗的欲望,其实你也知道自己可能错了,但是就是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枪声停,躲在掩体的两个人相视一笑,因为他们都只剩一发子弹。
“还记得我们加入隐谲时的宣誓么?”外面枪林弹雨,而刘谭却陷入回忆之中。
“当然。”刘焜举起枪,枪口对准刘谭的脑袋。
刘谭也一样,枪口直指刘焜。
就在两人开枪前一瞬,卧室门被打开,刘氏走了出来。
“快趴下!”刘焜瞳孔骤缩,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刘氏刚刚出现,胸口和腹部便多了几个弹孔。
临死前,刘氏依旧笑着,把手伸向刘焜。
眼看手臂无力垂落,刘焜双目赤红,他忘记外面的枪声,奋不顾身地冲上去抱住刘氏。
“噗噗噗!”
子弹入肉,刘焜好像没有痛觉一般,死死地抱住刘氏,眸中流淌着温柔的神色,即使死亡,他也不愿这个跟了他半辈子的爱妻被射成筛子。
抱着刘氏依靠在墙边,刘焜澄黄的瞳孔逐渐失去神采。
生命如浮萍一般无所依靠,然后静悄悄地消逝,这就是身为战士的宿命。
刘谭从袖口捻出一颗子弹,装枪,上膛,然后缓缓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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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大学城,白枫打算先将刘亦寒安顿在邹沂家中,等到事情解决了,他再送刘亦寒回姥姥姥爷家。
按响门铃,来开门的是吴梅。
白枫正要带着刘亦寒进入,突然一丝违和感涌上心头。
他抬头看向吴梅,发现吴梅的目光直勾勾的。
“你回来了,乖孙子?”
“嗯,他是我的朋友,叫刘亦寒。”白枫依旧觉得哪里怪怪的,但是目前他只能把刘亦寒安置在家中。
进入客厅,隔着玻璃门板能看到邹沂正坐在餐桌前。
“吃饭?”缓和情绪的刘亦寒小声问道。
“嗯。”白枫点点头,带着刘亦寒走进厨房。
然而进入厨房后,白枫目光一凝,只见摆好的碗筷盘子中空空如也,而邹沂却用筷子夹着什么,送进嘴里,然后扒了两下碗,仿佛在往嘴里送饭。
吴梅也像没事人一样坐在邹沂旁边,夹菜吃饭,丝毫没注意到餐桌上都是空的。
“叮当叮当——”
筷子与碗盘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白枫和刘亦寒都没有落座,他们只是看着两个老人宛如着魔一般不停地吃着莫须有的饭菜,诡异的寒冷从心底升起,逐渐扩散。
刘亦寒的身体更是僵住,他以为他看错了,但是看到白枫的神色后,他才确认他看到的都是现实。
许久,二老放下碗筷,似是才注意到白枫一直没有落座,两人同时转过头,直愣愣地看向白枫。
瞬间,刘亦寒躲藏在白枫身后,而白枫却淡淡地看向二老。
“报上名来吧,红河研究会的试验品。”
“哈哈哈哈哈哈——”
二老突然诡异地笑出声来,让人心底发瘆。
“少装神弄鬼,说人话。”
“白枫——”低沉的嘶吼声使得房间内邪气凛然,“我代号蛛窠,限你一个小时内独自一人来松昌区的烂尾楼,我有惊喜送给你,不来的话,不要后悔啊~哈哈哈哈——”
一连串的笑声戛然而止,二老的大脑突然炸裂,脑浆和大脑碎块飞溅,不光餐桌,就连白枫自己都被溅一身。
温润的触感从侧颊滑落,白枫神色淡然,将碎脑弹落,眯着眼睛看向二老仅存的半颗头颅,在那上面,一只直径约有60厘米的血色蜘蛛静静地躺着,狰狞的刚毛倒竖,仿佛刚刚就是它撑破了二老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