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将陛下二人送了回來,然后将一万西凉铁骑驻守在了皇宫周围,明着说是在动乱之中保护皇帝,其实谁都知道这是变相将陛下与新野王二人,软禁在了宫中。
而董卓也借口平息洛阳动乱,率领一千西凉铁骑在城中扫荡,不时击杀小队的西园八校部队,偶尔也会有个别士兵脱队,然后某户人家中传來了呼救与痛哭的声音。
在所有人的眼里,西凉军就是一群恶鬼化身的妖孽,只有袁氏等世家才明白其中奥妙,不由得恨得牙痒痒的。
杀害西园八校,偏偏什么部队都不杀,专门杀害袁绍所在的下军,而血洗洛阳住户,看似是普通的劫掠行为,可偏偏那些人家不是世家族人的居住地,就是依附并对他们死忠的小世家。
董卓,你才刚來洛阳,就等不及开始削弱我等了吗?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只会将我们和你的关系,彻底闹僵,每一个世家,听着一道道西凉军所作所为,不由得恶狠狠地在心中想到。
董卓自然沒有听到他们的咒骂,此刻他焦急地向下首处的李儒问道:“文优,为何刚进入洛阳就袭杀世家之人,万一他们急了,纠集全部部属向我们发起进攻怎么办,要知道,我们不过才一万人,他们足足有十万多人啊!”
“主公勿急,自陛下落入我等之手,世家已经翻不起浪了,只待这三万西凉军的表演到位,那些中立派会接受我们的收编的,到时候,我们大军一到,加上中立派接收过來的,我们就有和世家分庭抗礼,甚至稳稳压住他们一头的实力了!”李儒显然沒有担心或者着急的意思,小扇子一摇一摇的,优哉游哉地坐着。
“表演,此话怎讲!”董卓听了李儒的话,稍微安心了一点,对于李儒所谓的‘表演’立刻好奇了起來。
“在世家看來,我等派出西凉铁骑,无非是在洛阳进行劫掠,顺便削弱他们的势力,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劫掠一番的骑兵,会分散秘密离开洛阳。
天黑的时候,他们会打着我们的旗号再次返回洛阳,周而复始,三天之内,我们账面上就有了近十万大军,而且都是杀气腾腾的西凉铁骑:“李儒或许是想到了三天后那些世家们的惊讶模样,嘴角不经露出了一丝笑意。
董卓不是傻瓜,走几步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立刻拍案大叫:“文优,果然不愧是我的张良啊!”
“张良吗?换句话说董将军你自诩为汉太祖了!”一个声音突兀的在角落传了出來。
“谁,,谁在那里,,來……”董卓和李儒一惊,立刻站起來大叫,正要叫人來护卫的时候,一个黑影在角落中出现。
“不要叫人好吗?在下沒有任何恶意,不过是作为新野王的使者,前來与董将军说点事而已!”黑影虽然直到此刻情况凶险,但语气依然平淡沉稳,一副波澜不惊的姿态看着董卓二人。
“阁下的身手不错,只怕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可否告诉仲颖阁下高姓大名!”西凉出身的汉子,董卓最喜欢的就是这种遇事沉着,敢作敢为的汉子。
“在下不过一介影子,名字早已抛弃,若是将军愿意,就叫某天眼042号就好!”黑影拱手行礼,这是对于董卓看重的回报。
“天眼,张铭的明明情报组织天眼众,!”李儒一听,暴起喊道。
“李军师的情报系统看來也不差,居然能够知道我们天眼众的存在……”虽然有情报说董卓麾下也有一个很强大的情报小组,沒想到已经强大到发现天眼众的存在了。
“不,你们天眼众才厉害,当第一次知道你们的时候,我花了足足三年的时间,才勉强知道了你们的外围,花了五年的时间,才知道你们所谓的核心一百号天眼众,只是我也沒想到,前來充当使者的,居然是百号天眼众的一员!”对于天眼众的组织结构和规模,李儒也是垂涎了很久。
“好了,那些有的沒的就先别说了,那个天眼042号,你这次前來,都给新野王带了什么话!”董卓显然更着急知道新野王有什么事,于是打断李儒和天眼众042号见的客套。
“‘刘辩非先皇亲生,乃何后与张让这个假太监的野种,为大汉江山计,还望将军行霍光之事,事后将军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新野王的原话就是这样,作为临时帮助他一下的在下,任务已经完成,且告退!”还未等董卓说什么?身影已经沒入黑暗之中,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一开始董卓还好奇对方是不是躲在黑影里面而已,谁知道一过去,却是发现黑影里面真的什么都沒有,这才大感好奇,究竟怎么样的训练,才能让他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來往。
回到座位上,问了问还在思考的李儒:“文优,你觉得新野王的话可信吗?”
“可信,也不可信!”李儒过了一分多钟将头抬起:“刘辩的身份却是如同新野王说的,他却是并非先帝血脉,反而是张让和何后的野种,这个我们收买的宦官已经有所汇报,只是后面那句话不可信,毕竟任何一个皇帝,都不会允许有任何人获得如此殊荣!”
“那此事……”董卓焦急地等待着李儒的答案。
“主公,其实就算沒有新野王的话,这废帝一事,我们也是要做的!”李儒笑了,表情带着一丝狡黠:“当文优知道当今陛下并非先帝血脉开始,就已经有了这个想法,主公曾经与文优说过那‘君主立宪’的言论,文优觉得甚妙。
然而要让这个言论成为事实,就必须改变华夏君王血统不够高贵这个弊病,故此,君主立宪的‘君主’,其血统必须是大汉正统血脉,这个已经毋庸置疑了。
既然如此,刘辩此人必须除去,而刘协自当成为那高贵的君主而千秋万代将大汉传承下去,至于我等,在刘协知道了我们的思想之后,如果他不是傻瓜,会给我们合理的报酬的!”
“文优,某二十几年前的胡话,你还记得啊!”董卓显然有点不好意思,用手挠了挠腮帮子。
“虽然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托梦于主公,让主公一夜之间多出了许多惊天的想法,但不得不承认,这些想法让当时还迷茫的文优,感到一种大道在前的畅快感,为了实现这一大道,文优哪怕花去此生青春,又何妨!”这一刻,李儒的思绪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年前。
当时,董卓还是一个粗鄙的莽夫,就算将他从胡人的腰刀下救下來,但他除了感激,多少看不起这个莽夫。
随他返回军营,当晚董卓因伤大病,高烧不止,医匠诊断后,说他只怕是不行了,谁知道,三天后董卓他醒了,不仅变得有点儒雅的感觉,言语之间也开始偶尔动用一点典故什么的,而身上那莽撞,慢慢演变成为了威武。
和他在一起的一个多月,他告诉了自己很多治国的理念,并且将女儿许配给了自己,放在以前,自己会拒绝,但此刻,自己答应了。
是因为那些理念让自己感悟得太深了,还是自己这个寒门在大汉之中游走多年,心绪紊乱的时候,因为突然的顿悟,让自己对这个变化很大的将军,产生了誓死效忠的念头。
往事如烟啊……
董卓听了李儒的话,也是陷入了沉思。
他不是一个穿越者,或者说穿越的不是灵魂,而仅仅是知识。
沒有飞机大炮黑火药,更沒有历史金手指,只有政治和古文这块,也不知道这些知识原本的主人,是不是一个从政的政客,而且,还是古文学专业出身的那种。
反正,自那天开始,董卓就变了,变成了大汉第一个革命家,而李儒是他第一批信徒,然后后面陆陆续续多了不少信徒,已经形成了初步的政党规模。
如今回过头想想,这不知道谁的记忆真的麻烦的,还自己无时不刻不在为大汉的未來而烦恼,若是以前,自己率性而为,只怕如今要多快活有多快活了,哪还如此奔波。
“既然如此,刘辩自当被废,只是这朝臣只怕会反对吧!”董卓此刻已经赞成了李儒的话,只是心中还有所顾忌。
“主公不要担心,目前自然不是废立的时候,只待三天后,先从视觉上镇压那些世家,并且趁机收编洛阳守军,待我们手头上的实际兵力,已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那么就可以商议废立了,通过商议废立,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好处!”李儒此刻老神在在的,捋了捋胡子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哦,此话怎讲!”
“虽然世家势大,但其中有不少两头飘摇的墙头草,我们可以通过商议废立的问題,宴请他们共商此事,在我们手上的兵力带给他们的威压下,只要还有点理智的,会选择沉默,可那些硬要和我们作对的,会跳出來,正好给我们起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
“嗯,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捣乱的猴子死了,我们改日再在朝中言及此事,那些鸡就不敢出声了,而如此一來,等于群臣已经默认了此事,那么废立自当通过,而日后就算有人心中不满,也不敢说什么了,毕竟这个废立,他们可是什么话都沒有说不是吗?这可不能,仅仅用一句‘受董卓威胁’所能糊弄过去的!”
“主公英明!”
两人相视一笑,沒有再说什么?因为他们明白,任何计划,还需要再等三天才能进行。
与此同时,在洛阳某个小院的地下室之中。
“周瑜你这个小儿,快放我出去,你打算关我关到什么时候,!”一个中年男子,用浑厚的声音不断咆哮着。
“公瑾,这都差不多两天了,这蔡邕怎么还不消停一点啊!”张珑捂着额头,一副极度头疼的姿态。
“沒办法,为了神不知鬼不觉,而且当时也是时间紧迫不好和他们商议,所以干脆就动了点粗……如今怎么办!”
“干脆随着那批书送回兖州好了,老爹一直都是求贤若渴的,估计会想办法劝住这个家伙的……”
“嗯,估计是沒问題,只是作为报复,我看他女儿蔡琰姿色也不错,只怕你老爹会将她许给你当正室也说不定哦,到时候,你就有很多很多时间,可以在蔡太傅的身边聆听他的教诲了……”
随着这句话,周瑜发出了‘嘿嘿’的奸笑声,显然,这位举止文雅的美周郎,在张珑多年熏陶下,被带坏了。
“这个……”看了看蔡邕身边的小女孩,张珑摇了摇头:“如此还真的很头疼呢……”
蔡琰的姿色是很不错,只是她的父亲……
算了,先送回兖州好了,反正一直留在这里,也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