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我道这是谁?这不是春月阁头牌,誉满全城的白小忆,白姑娘嘛!”姜虎满嘴吐着酒气,远远的带着几个地痞流氓似的朋友,一边讽刺一边围上来。
白小忆满脸含霜的望着姜虎,清冷的目光吐出两个字:“走开!”
“走开?哈哈哈哈!小忆妹妹,多日不见越来越漂亮了,想没想你哥哥啊?我倒是极为挂惦你呢。”
“滚!”听着姜虎轻浮的语言,白小忆怒火中烧。
“脾气怎么还这么火爆,不会是以为有秦妈妈为你撑腰就可以对我如此不敬吧?还是你以为你那个春月阁的头牌有什么了不起的?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我们家一个下人,下人懂吗?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脱光了,舔老子的脚趾,再陪老子玩几天,本大爷会考虑送你回春月阁做你的花魁,如何?”姜虎满脸淫笑,极为嚣张。
突然,“嗷”的一声,姜虎再也笑不出声了。只见他大笑的面容瞬间扭曲,左胳膊关节处一个大大的血洞正向外正冒着气。
“啊啊啊!白小忆你个贱人!上上!杀了她,杀了她!”姜虎疼痛难忍的大叫。呼啦上来一群人把白小忆团团围住。
白小忆左右腾挪,身法快的惊人,众人眼花缭乱的,连白小忆的身影都抓不住,速度太快了。一切都只发生在几个呼吸间,之后周围“哎呀,哎呀”的横七竖八倒下一片。
姜虎身边的狐朋狗友平时吃吃喝喝,没有一个是真正潜心修炼的主,仗着自己的背景和身份在城里横行无忌惯了,哪里遇到过这种遭遇,况且根本没把这位娇滴滴的小姐放在眼里,阴沟里翻了船。
眼看着周围十几个打手,瞬间就被白小忆打趴下了。姜虎心里惊愕得能吞下自己的拳头,嘴里不清不楚的结巴着,早被吓得说不完整话了。
“你,好你个白小忆,你要杀人吗?你你等着我回去找我爹。”
白小忆心里冷笑着,望着姜虎提了着一边膀子一边跑一边骂骂咧咧,“蹭”的一蹿跳到他面前,站定。姜虎一个不注意急刹,复又跌倒在一旁,惊恐的望着白小忆叫道:“你要干什么?白小忆,你不能杀了我,我是你表哥。”
白小忆望着姜虎散乱的头发,早间风流的装逼样子早已不复存在,不屑的一脚踹在姜虎脸上,边踹边问:“是不是你给黑毛下的药?是不是你杀了红莲姐?是不是你将我卖予春月阁?”随着三句喝问,姜虎早已被白小忆凌厉的脚踩得脸上一片血肉模糊。
周围的路人望着这一幕,早已炸开了祸,没有人同情这个落魄的姜少爷,粉粉兴奋的拍手喝彩:“踹得好,踹得好!”想必这城里被姜虎仗势欺人,打压、欺负的小老百姓不占少数,这就是墙倒众人推,一个人的德行不正,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会栽跟头的。
“姜虎,我告诉你,给我记住了。从今天开始,人欲以诚待我,我必报恩,人若欺我辱我,我白小忆百倍偿还。”说完潇洒的向姜府走去,丝毫没有同情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姜虎。
一双眼睛远远的在树上旁观了整个一幕,嘴中微不可察的说道:“呵呵!好火爆的脾气,这丫头有趣。”
姜府大门。
“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那是大小姐。”阿福望着闲庭信步走进来的白小忆,见了鬼一样大叫着向里面冲去。
姜夫人慢条斯理的甩着绢帕,扶了扶头上的金籫,扭着水蛇腰骂道:“喊什么,喊什么,大白天见鬼了?”
门槛前,白小忆步履优雅的走进来,眉宇间的淡定和冷漠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姜夫人目视着恬淡无波、气质卓然的白小忆,心中一股没来由的怒气从胸膛冲出:“死丫头,你竟然还知道回家,你知道自己跑出去野了多长时间?一个半月了。”
“哪家深闺小姐像你这样天天在外面鬼混,还有没有一点礼仪廉耻,瞧瞧你的样子,这么长时间你到底去了哪儿,和谁厮混?你这样丝毫不顾礼仪廉耻,叫我如何向府主交待,如何向你死去的母亲交代啊。”
白小冷静静的望着姜夫人唾沫飞贱,心底一片清冷,微微一笑,声音不高不低的传来:“我的死活您真的关心?好像在我被您杖责险些丧命的时候,在我被姜虎偷偷运贩到春月阁卖笑的时候,在我生命垂危,命悬一线的时候,您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如今,您这又是在这虚情假意的闹哪一处啊?”
“你,你,白小忆,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姨母吗?”姜夫人气得满脸通红,气极的声音都变了调,她没想到今天的白小忆口舌如此凌厉,句句直刺要害,逼得自己有些招架不住。
“亏得寿王爷上门来寻你,我还曾考虑把你嫁于他做妾。你以为有寿王爷给你撑腰,就可以无法无天!今日,我明白告诉你,不要痴心妄想,寿王爷不是你能攀得起的高枝,就算他喜欢你,要你,只要我不点头,你就永远只能做个无名无份的低贱婢女,连个妾都不如。”
白小忆“哈哈哈哈”仰天大笑,心中极为想笑。“看看这个女人吧,看看这个被你唤为姨母的女人,尽管你隐忍、委屈、善良,可惜在别人眼里恐怕连一坨狗屎都不如,白小忆啊,白小忆,你是不是也该清醒了?”
“娘,娘,姐姐她刚回来,可能有点疲惫,您消消气,有什么话好好说。”姜靓靓被震天的怒吼惊扰出来,不成想看到这一幕。
“姐,姐你不要这样嘛,娘她是长辈,是你姨母啊,你想想你的母亲,低下头,赔个礼,又不会死人!”姜靓靓根本不理会是非黑白,一边倒的劝说白小忆。
“靓靓,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时刻维护的姐姐,她以为自己有寿王爷护着,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了,等你嫁到寿王府,她还能把你这个妹妹放在心上?”这句话不可谓不毒,别说白小忆根本就没想过嫁给欧阳寿,就算真的嫁给他,以白小忆的心性又怎会为难姜靓靓。
可事实上,姜靓靓听到这句,微微呆愣了一下,声音明显迟疑起来:“姐姐,应该,不会的。”
“白小忆,若是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姨母,不要逞口舌之快了,乖乖受绑,等将来靓靓嫁到王府做王妃,我或许会考虑将你许给寿王做个小妾,这也是看在你妹妹百般哀求的面子上。只要你安分守己……”
白小忆抬起青灰色的瞳眸,直直的盯着姜夫的眼睛,打断了姜夫人没说完的话:“就不劳姜夫人费心安排了,从今天开始,我白小忆与姜府再无干系。”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心已死,这个家回不回已经不重要了。
姜夫人气得花枝乱颤,险些昏倒,指着白小忆渐远的背影“你,你”了半天,竟然半个字也吐不出来。姜靓靓迷惑的望着白小忆走远,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春月阁,秦妈妈焦急的在门口左看看、右望望,眼尖的看到远处走来的白小忆,疾步迎上前拉住她的手边走边说:“小姑奶奶,你可回来了,急死妈妈我了。”
“妈妈这是怎么了?”
“自你被丘皇带走第二天,皇宫来了许多官兵说有要犯私藏在这,把我这儿翻了个底朝天。后来,半夜又来了几个黑衣人一顿搜索,期间我与其中一位交过手,竟然是个女的,手腕处有个深深的疤痕。想来,定是皇上派人找你,这一个月你去了哪里,可把妈妈急坏了。”秦妈妈一口气说完,担忧的望着白小忆。
看着秦妈妈的眼睛,看得出她是真心担心自己,白小忆心头微微一暖,笑着说:“让妈妈担心了,小忆只是……”将在皇宫险些丧命,掉入井底,又离开姜府的事简单叙述,省略了信阳君仙府的经过。
“想不到发生了这么多事,可怜的孩子,想不到你也是个命苦的孩子啊!什么也不要想,先好好休息养伤。至于,丘皇那里我会帮你挡着。青青,快打水给姑娘沐浴更衣。”
“谢谢妈妈。”白小忆由衷的感激了一声。
“想不到这老鸨心眼儿还不赖。”紫炎的声音传来。
在这片陌生的大陆,这烟花之地,一个担忧的眼神,一句体贴的安慰远胜所谓亲人的冷言冷语、斥责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