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博江一脸慷慨赴义的悲壮,道:“大仙既然提出来了,我自当舍命满足。只是,我这位兄弟纯洁善良,传统保守,还请放过他,让他出去,我一个人来。”
我一肘将他撞开,喷道:“保守你大爷,老子从来都是裸装出门的——我指的是在英雄联盟里。”
女子起身给我和伍博江一人脑门儿敲了一个板栗,斥道:“胡思乱想什么呢。”然后指着伍博江,“他也就算了,你身为堂堂天师,修身养性,恪守清明,怎么也没个正形?”
伍博江:“这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我:“……”真恨不得给一脸贱样的他来上一拳。
女子坐回床上,道:“我希望你俩能成为我的助手,帮我抓僵尸。”
伍博江不解:“您乃仙人,法术高强,对付区区僵尸,怎么还需要我们帮忙?”
女子叹了口气,神情有些低落:“实话告诉你们吧,我虽是仙人不假,但并非下凡,而是……”
“被打破金身,贬入下界。”女子眼中闪过一抹恨意。
伍博江惊道:“您是说,您被贬为凡人了?”
我多嘴道:“是犯了什么事吗?”
伍博江赶紧打了我一下,估计是怕我冲犯女子的忌讳。
女子自嘲一笑:“只不过是政治斗争的牺牲品,想必五年前,天庭的变革运动,你们也是知道的,天庭的权力阶层重新洗牌,有借此一飞冲天成为上位者的,也有从此沦为阶下囚乃至被放逐的。”
我弱弱地问道:“能不能冒昧地打听一下,在这场斗争中,二郎神怎么样了?他是我小时候的偶像。”
“二郎神乃玉帝心腹,自然是拥护帝制的保守派。维新派掌握大权以后,保守派都遭到了清洗,二郎神被革了职,发配南天门当保安。最惨的是他那条哮天犬,维新派说养宠物属于资本主义享乐作风,要严厉打击,把那条狗给扒了皮,拿太上老君的炼丹炉给炖了,用三昧真火炖了三天三夜才把肉炖烂,那个香啊……”
女子意识到说错话,咳嗽一声,改口道:“那个惨绝人寰啊。”
我和伍博江一头黑线,无语至极。
我说道:“我来捋一捋啊。您是仙人,在天庭变革中因为站错了队,被贬为凡人。换句话说,您已经失去了法力。于是你找我们两个人帮忙,帮你抓僵尸。”
女子点头:“你总结得很到位。”
我不免有些骄傲:“毕竟我也是当了一年寝室长嘛,在日常生活中指导工作,也积累了一些领导经验。”
伍博江:“……你还能要点脸吗?”
我:“我有两个疑问,第一,你既然是凡人,为什么力气那么大,而且还不怕高压电?”
女子:“你没听说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吗?”
“第二,你抓僵尸干什么?”
伍博江被这一提醒,也感到非常奇怪:“是啊,毕竟您已经失了仙位,抓僵尸又那么危险,您没理由这么做啊。”
女子冷冷一笑:“我抓僵尸当然不是闲得无聊,自然有我的目的。至于目的是什么,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你们也不要问,以后谁问谁死!”
她眼中闪过两抹冷峻的寒光,我感觉周身的温度陡然下降,竟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中油然生出一抹敬畏和恐惧感。
我看了眼伍博江,见他眼中也流露出一丝畏惧。
这女子真是好生强悍,仅凭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神大乱,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威压!
女子突然莞尔一笑:“瞧你俩吓的,逗你们玩呢。”
我和伍博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却是不敢乱动。
女子大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道:“真舒服啊,我下凡三个月了,一直是风餐露宿,还没住过这么好的房间。小天师,你日子可以啊,居然能办得起这里的白金会员卡。”
伍博江:“自从不能捉鬼以后,我们茅山也开始学少林寺大力开发旅游业,并且去义乌批发了一大批护身符、手串、项链什么的,当开光法器兜售给游客,收益还是很不错的。我人虽然在学校读书,可毕竟是茅山内门弟子,属于体制内的在编人员,又是天师法位,每个月都能拿上万块钱的工资,年底还有些分红。所以平常花钱也是大手大脚惯了。”
我看了他一眼:“畜生啊!一直知道你有钱,没想到这么有钱。还特么是带薪读书。”
女子把玩着手里的会员卡,调笑道:“都办起了会员卡,看来平常没少带人来开房啊。”
伍博江一脸无辜:“您误会了。主要是我们学校住宿条件太差,洗个澡水压小还老断水,我在茅山时,山上有口温泉,我泡澡泡惯了,得知这里的套房有浴缸后,就办了张会员卡,每个月都会来泡几次澡放松下。”
我认真道:“这方面我可以证明,别看他血气方刚的,其实对那方面没多少需求。他在我们宿舍排行老三,也正是因为……”
伍博江赶紧捂住我的嘴,咬牙切齿瞪着我。
女子收起了会员卡,道:“这卡我收了,以后这里就当是我的寝宫吧。”
伍博江哭丧着脸:“不是,大仙,这里住一天要800块。”
女子:“所以呢?”
伍博江:“所以……没啥,您开心就好。”
女子满意地点了下头:“那么,现在说正事吧。”
我和伍博江赶紧站好。
女子道:“伍博江你小小年纪就能成为茅山天师,想来天资也算聪慧,做我助手应该没多大问题。至于大胸肌你……”
我:“呃……在下周武成。”
女子道:“哦,我刚替你摸了下骨,还算是骨骼精奇,以后多加以调教调教,想来不会太差。”
“调教……”我脸颊抽搐了一下,“您不能换个词吗?”
女子:“你们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替我将那个青年僵尸抓住。没必要抓活的,但是要保证他的脑袋是完好无损的,换句话说,就是把他的头割下来带回来就行。”
“你呢?”
“我?我在这里远程指挥啊。”
我倒吸一口凉气,鼓起勇气问道:“冒昧地问一句,我们为什么要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