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没怎么样的,现在这么一副场面,反倒是让温暖心里有些忐忑起来。
这些人到底是谁?
这么多人在门口守着又是怎么回事?是有多大牌的人,还得是这么多的保镖守着。
不过这些人见了严峻,倒是乖乖上前打招呼,随后严峻只动了个眼神,几个人立刻就悄然无声退了下去。
“严峻,里面是谁?”这都到门口了,他要还不告诉自己里面的人到底是谁,温暖觉得自己都没勇气推开门进去。
“暖。”严峻伸手压在了她的肩上,微微俯身看着她的眼睛,“你听我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应该和你说些什么比较好,从我发现了这个事之后,我想的最多的,就是我应该如何告诉你,明明这是一个让人开心的消息,里面的人,也一定是你想见的,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担心,很害怕,可能连我自己都在怀疑,这会不会是一场梦?不过你看着我,听我说,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只需要你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然后拉着我的手,一起去见我们的孩子。”
………
………
温暖眨了眨眼睛,严峻说了不少的话,但自己耳边嗡嗡作响的声音,好像是把那些话都给冲散了,以至于,最后那句话……她似乎也没听清楚。
他刚刚,说了什么呢?
不是梦……
让她看着他……
让自己不要太过激动……
那个人,是她很想要见的人……
好像是昨天在C是豪宅里的餐厅里,他抱着自己说的那些话,都跟着重叠了起来一样。
他说:“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他还说:“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礼物。”
他对自己说了好多好多的话,隐隐约约的,昨天在床上的时候,他是不是还说了对不起?他说要拿一辈子来补偿自己的那些委屈和失去。
所以现在,好像所有的话都演变成了最后一句——我们的,孩子。
他们的孩子?
………
“严峻,你刚刚……你刚刚说的是……什么,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温暖反手扶着严峻的腰,又怕是自己会站不稳,更是用力揪住了他的外套,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能够慢慢平复着自己动荡的情绪,“你刚刚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严峻就担心她情绪太过激动,还会导致心脏绞痛。
他连忙伸手抱住了温暖的身体,在怀里,果然是感觉到她的身体在颤抖,不过她倒也没有表现出痛苦的样子来,他稍稍放宽了一点心,既然都已经是到了门口了,也没必要什么话都站在门口说,该说的,他已经都说了,剩下的一切,还是需要她自己慢慢去消化。
但严峻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牵着温暖的手进去的时候,她一定是高兴的。
“跟我来。”
他温柔的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儿,推开那扇蓝色的门,随后拉着温暖一起进去。
严峻之前就已经来过一次,见过他们的孩子。
现在一切的生命体质都很稳定,不过之前一直都没有带孩子出去,是因为罗璇不让。
昨天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的时候,就一直都跪在那张婴儿床边上,痴痴看了好几个小时。
孩子的眉眼像谁的,嘴是像谁的,鼻子像谁的,孩子对着自己挥舞着小手儿,肉嘟嘟的,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自己,竟然还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来。
严峻这辈子都没有像那一刻,茫然无措过。
是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所以只能是傻乎乎看着孩子,心里一遍遍柔软着,一遍遍告诉着自己——
生命的延续。
是的,这是他们生命的延续,是他们爱情的延续。
他比起孩子,更显得懵懂无知,很想要去抱抱孩子,结果手伸出去了,却又不敢。
反反复复了无数次之后,他还是回了C市,回去的路上,就一直都在想着,应该如何告诉温暖呢?
其实昨天他就巴不得直接飞到温暖的身边,再把她带过来,让她见见他们的孩子。
现在,终于是到了这一步了,温暖站在婴儿床前,看着里面躺着的小家伙,吃饱喝足,正在睡觉。
只是那么一眼,她心潮澎湃到,几乎难以用言辞来形容。
只是怔住了。
连呼吸都不敢,很怕眼前所见的这一切,会是一场梦。
因为她的宝宝,在梦里,都没有这样清晰的五官。
这是她的孩子吗?
温暖整颗心都揪成了一团,也许是开心的,也许是震惊的,意外的,可是到了最后,一定都成了不可思议的那种幸福。
因为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所以她也不知所措了。
她抓着严峻的手,努力了好几次,却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昨天已是承受过如此“打击”的严峻,此刻忽然就觉得,自己算是比较正常的,这个小女人,现在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暖,是我们的孩子。”
“………”为什么?她是想问,为什么孩子会好好的在这个世界上?孩子不是……
“是个男孩子。”严峻在边上地低声说:“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是难以置信,但,我母亲当初还是手下留情了,所以孩子一直都在这里。应该还没有名字,我是昨天才知道的,昨天晚上我在这里,我当时就想了很多,后来离开的时候,我又不记得自己到底是想过一些什么,只是想要告诉你。可见到了你,我又说不出口……”
“我终于把你带到了这里,是我们的孩子,他非常非常勇敢坚强,他活下来了,现在知道爸爸妈妈来接他了,一定也会很开心。”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父子连心,严峻这话刚落下,本来闭着眼睛睡得香甜的小宝宝,竟突然睁开了眼睛——
温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一下子戳中了。
当然不会疼,那是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是她的……儿子?
那双眼睛,竟是和自己的,如出一辙,又黑又大,像是两颗熟透了的紫葡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