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桀不知道是不是喝醋上了瘾,现在是醋不离身,去哪里总得喝上几口。
晚上倪荣送了被褥来牢里。没多久,便见慕容桀也来了,他也抱着一张被子。
“你来做什么啊?”子安看着他直直走进来。遂问道。
“夫妻同命,你睡哪里本王睡哪里。”他瞧了子安的床铺一眼。厌恶地道:“你就这么邋遢?底下都不放一张席子吗?就直接用被子铺在稻草上。多脏啊。”
倪荣道:“小荪已经去拿了,马上就来。”
“我现在是蹲大牢,哪里有这么多讲究?”子安白眼道。
“不是你讲究。是本王讲究,本王也得睡。”慕容桀嗅了一下,顿时厌恶地道:“你没沐浴。”
子安没好气地道:“你以为这里五星级牢狱啊?还自带浴室的。”
“怎就不可以了?”
慕容桀吩咐倪荣。“去张罗浴桶过来,再打满水,你亲自在外面守着,谁都不许进来。蚊子也得验过是公还是母的才可放行。”
“不要麻烦了,我不洗,我哪里都不去,洗什么澡?坐牢也得有个坐牢的样。”
“你不洗澡谁跟你睡?”慕容桀横眉竖眼。吩咐倪荣。“马上去。”
倪荣委屈地转身。“我可是五品武官,却净做小厮的事情。”
“哪那么多废话啊?”慕容桀吼道。
倪荣掩住耳朵跑了出去。去,去还不行吗?动不动就使出天雷轰,能娶到媳妇就纯粹是看脸了。
女人真是肤浅的动物。
小荪抱着席子红着眼圈进来,她替主子委屈,这无端就下了牢狱,怎能不委屈?
“好了,不哭了,不就是坐牢吗?咱坐得起!”子安方才已经安慰过了,这丫头还真是眼泪像海啊。
“奴婢今晚不走,就跟倪大人在外面。”小荪抽抽搭搭地说。
“不,外面可冷了,别在外面等,回去睡觉。”
“不,不回去,奴婢都跟倪大人说好了。”小荪倔强地道,“而且,小刀也在外面。”
说完,她出去帮忙张罗洗澡水。
子安看着慕容桀,“瞧,你做的好事,真不明白你,这王府弄个牢室做什么?又不是衙门。”
“本王离宫入府的时候,便叫人兴建了这个牢室,等的就是关押你这种不听话的女人,本来设计这墙壁上都是刑具,让人一进这个牢室,便有一种踏入地狱的错觉。”慕容桀呲牙咧齿,扮作恶鬼吓唬她。
子安翻翻白眼,真是二逼青年欢乐多。
不过,她从这个牢室的设计可以看出,这里是关押重犯的。
挖地而入,铜墙铁壁,留两边通风口,头顶一个,空气可以流通,铁栏是用玄铁铸造,设计精妙,虽不懂机关,但是门口和中间位置墙壁上有突出的石头,似乎是开启机关的按钮。
“你这应该不会有地道吧?”子安问道。
慕容桀顿时觉得不好玩,“你从哪里看出有地道?”
“前面黑漆漆,光线照过去被吞没,证明没到尽头。”
“没错,这里是地道的入口,有什么突发情况,从地道可以撤离。”
子安觉得很惊诧,这太平盛世,他弄个地道做什么?
他是随时有准备逃走的心啊。
慕容桀淡淡地道:“本王得罪人多,难保不会有人想拿本王的人头,多一条退路是好的。”
子安轻轻叹息,“嗯,是的。”
他当摄政王不久,但是,在摄政王之前,他已经是战功赫赫的战将,有人忌惮有人看不过眼也情有可原。
四周都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这种滋味可不好受啊。
倪荣还真让人搬来浴桶,还打了热水过来,子安在地牢里洗了一个热气腾腾香气喷喷的澡。
睡在这里并没有不习惯,她不是娇贵的人,山野陡坡,只要累极,都能睡着。
而且,本来他们的床就不甚柔软,慕容桀习惯睡硬板床,在这点上,他一直都愿意迁就。
当然,也谈不上迁就,因为她都没要求过高床软枕。
有他的地方,就是家。
“皇太后传召你进去,你还不去吗?”子安蹭在他的怀中,心事重重地问道。
“先不着急。”慕容桀抱着她,在她耳边蹭着,不知道从哪里又拿出她的醋壶,“来,喝一口。”
子安推开,“不喝!”
‘喝嘛,本王陪你喝。”慕容桀说着,自己又喝了一口然后递给她,死活要她喝。
子安开始还以为他喝醋只是为了遏制酒瘾,但是现在看来不是,他不光自己喝,还逼她喝,这一天下来,她感觉自己闻到醋味酸味就想吐。
“老实说,你到底拿这些醋做什么?”子安问道。
慕容桀不搭理他,喝了一口,吧唧了一下嘴巴,凑过去亲了子安一下。
子安猛地推开他,抱着胃作呕,难受死了。
慕容桀却得意地笑了起来,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疯了,你滚回去睡,不要在这里。”子安生气地道。
慕容桀一卷她入怀,铁臂一圈,脚勾住,“闭嘴,睡觉!”
子安怄气极了,还想再说,他干脆翻身覆盖住她,子安使劲推开,“这可是地牢,外面还有人呢。”<igsrc=&039;/iage/3322/5439944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