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流年哭着告诉她,“少爷曾经说了,沒了姐姐,他看到宝宝会恨,看到父母会恨,看到所有人都会恨,因为他恨,为什么陪伴他身边的人不是姐姐,而是这些人!所以自从姐姐出生事之后,少爷就已经不行了,但是他一直在等,等你们來,他知道蛇小墨会把姐姐的尸体带來!”
此时,九重突然怪叫一声,上前使劲摇晃着沐云逸的身体,“喂,你别死啊!蝶儿沒死!她只是一直昏睡过去了,但是我和蛇小墨都不知道她要睡多久才能醒來!”
沐云逸微微睁开眼,气若悬丝的开口,“真的吗?”
看着沐云逸眼中的光亮,九重立刻点头,不知道为何,她就是不想让眼前的这个男人就这么死去,可是他若不死,一直等蝶儿,那蝶儿万一一直不醒怎么办?
这时,九重突然响起白蝶儿的话,不能给了他们希望又让他们失望,还不如直接告诉他们,她已经死了。
这么一想,九重又松开了手,不由的后悔告诉他,白蝶儿还沒有死的消息。
但是沐云逸突然笑了,“那么,你能帮我守在蝶儿身边吗?帮我守着她,告诉她,我不会投胎不会转世,我一直会在地府等她!等她來找我!”
九重眼眶湿润,眼前一片模糊,打从她有记忆以來,自己就一直沒有哭过,然后被道长收留,道长成仙后,把她放到虚境,让她待在那里,在那里她见过太多的丑陋与不堪,可是沒想到,原來人间也有如此美好的感情。
重重的点了点头,九重看着沐云逸一字一句承诺,“我会守着蝶儿,我会在蝶儿醒來告诉他,你一直在地府里面等她!你放心,地府那边我会去帮你走后门,不会让你投胎转世的!”
断断续续说完,白蝶儿已经泣不成声,一把抓起九重的手腕,开口问道,“带我去找他,带我去找他!”
九重有些为难,抽回自己的手,怯怯的开口,“可是我把他弄丢了!”
“弄丢了?是什么意思?”一旁的蛇小墨敛去眼中的湿润,看着九重低头不语的模样,“你不会告诉我,你把沐云逸的魂在地府里面弄丢了吧!”
九重被蛇小墨这么一吼,立刻变成了兔子,缩到了角落,“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啦,带着沐云逸去地府,然后里面好可怕,我一害怕就变成了兔子,然后就沒有看到沐云逸了!”
白蝶儿伸手按住暴跳如雷的蛇小墨,转而看着九重,“我不怪你,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的了!那……我的孩子呢?”
九重闻言,用爪子挠了挠耳朵,这个事情该怎么说呢?
“难道他也出事了?”白蝶儿立刻起身,脸上一片仓皇,“不对,不对!他是天上的星宿转世,怎么可能出事呢?”
九重在地上打了滚,想了想才开口,“那天,我带着沐云逸的魂魄去了地府,后來把沐云逸弄丢之后,我准备去找,结果沒找到沐云逸,却找到了你儿子!”
“宝宝去了地府?”白蝶儿手心发冷,“他……死了吗?”
“不是啦!”九重伸出兔爪子在地上挠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是活着进入地府的,可是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被阎王发现了,我只能叼着他往回跑,结果遇到了冰火蟾蜍老祖!”
蛇小墨皱眉,“你的意思不会是说,冰火蟾蜍老祖收了他做徒弟吧!”
“正是!”说话间,一个面色俊秀的少年走了进來,“娘,你果真如爹留下的画像一样的美!”
白蝶儿看着应该本应该五十岁,是一个中年男人喊自己娘,结果变成了一个少年,而且还是二十岁出头的少年,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再次睁眼,白蝶儿看着一片的头颅,想起昏过去前的事情,这个孩子,便是她的儿子吗?
颤颤巍巍伸出手,白蝶儿的手慢慢覆上那和沐云逸相似的容颜,一下子惊醒了儿子。
“娘,你醒了?”少年睁开眼,看着白蝶儿,眼神之中有片刻的迷茫,随即立刻清醒。
“你……”白蝶儿还沒有开口,少年就蹭到白蝶儿的胸口撒娇。
“娘,爹说了,我沒有名字!!直到娘重新给我起名字,我只有宝宝一个名字,师父觉得恶心,天天喊我臭小子!爹还说,以前的名字都不要!”少年讲到师父,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白蝶儿楞了楞,心立刻疼了起來,五十年沒有名字,这该是一件多么难过的事情!
“娘亲,宝宝不难过!”宝宝看着白蝶儿眼中浮现的泪花,赶紧开口,“宝宝跟着师父修炼,一修就是三十年,所以三十年间,宝宝就只有臭小子这个名字,虽然比较气愤,但是不会难过,因为宝宝相信,娘一定不会抛弃宝宝和爹,一直睡下去的!所以宝宝一直在等娘醒來!”
白蝶儿一时间有些沒办法,只能伸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娘想把这个事情和你爹一起完成好不好?”
宝宝脸上有一丝犹豫,“娘,我去过地府很多次了,都沒有找到爹,你说爹会不会去投胎了?”
白蝶儿心一颤,随即开口,“不会的,你爹既然让九重告诉我,他会在地府等我,就第一定会等我!”
宝宝撇了撇嘴角,“那娘,还是宝宝陪你一起去吧!”
“为何?”
宝宝哼了哼,沒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九重给白蝶儿收拾行礼,自己转身出去。
看着白蝶儿一脸欣慰的看着宝宝的背影,九重不敢告诉她,其实宝宝是被冰火蟾蜍老祖给赶出來的,原因就是因为他实在的太调皮了,直接把冰火蟾蜍老祖养的上百年的胡子给烧掉了,原因仅仅就是因为他又实失策,说蝶儿昨日会醒。
“九重,你想要说什么吗?”白蝶儿看了一眼九重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模样,好笑的开口,“你是想说,宝宝很调皮是吗?”
九重闻言立刻跳了起來,忘记自己是兔子的她,一跳便撞到房顶,随即又吃痛的落下,“你……你……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