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紧白蝶儿的下巴,太后脸上的笑容有些扭曲,“现在这么伶牙俐齿的,一会我倒要看看你会如何说,来人啊!将她带出去!”
白蝶儿见状,迅速弯腰从地上捡起匕首,对准自己的胸口,“你无非就是想要看到我落败的一幕,可以!但是我必须要带着流年去!”
太后哼了哼,手一挥,侍卫便立刻退下,轻蔑的看了白蝶儿一眼,“谅你也做不出什么事情出来!”转身离开。
白蝶儿这边还没有松口气,那边老妖婆的身影又立刻折回来,在她措不及防的时候,点住了她和流年的哑穴,冷冷一笑,“这样就不用担心到时候你破坏哀家的事情了!”
白蝶儿觉得老妖婆这个做法有些多此一举,明明还希望她能在婚礼上大闹,现在又把她的穴道点住,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流年的手紧紧的抓住白蝶儿,眼神时不时的看她一下,似乎在担心眼前的一片大红会刺激到她。
白蝶儿一张只是漠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个又一个的喜字,周围的宫女太监无一不对她露出怜悯的眼神,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苍白的脸颊,转首问着流年,“年儿,我的脸,是不是很难看!”
“很好看!”流年发自肺腑的开口,这话说的是真的,不管白蝶儿如何,在她的眼中都是好看的。
白蝶儿因为流年这么明显的话陡然笑了出声,刚准备戳破她善意的谎言的时候,眼角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脚步不由顿了顿。
“干什么!还不快走!”身后传来侍卫的低声呵斥。
白蝶儿回头,冰冷的眼神直视着开口说话的侍卫,惹得他一阵心惊,不由低下头去,这个女人的眼神好冷!
“按照太后的吩咐,要给白姑娘和流年姑娘打扮一下!”一个宫女小步走到白蝶儿和流年面前,声音清冷的开口。
身后的侍卫互相对望了一眼,不耐烦开口,“快点!不耽误了正事,就在这里弄吧!”
宫女抬起头,看着两个侍卫眼神中有些不太好意思,“侍卫大哥,一会奴婢要给两位姑娘换衣服,您看在这里,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好在这两个侍卫都算本分的人,听到宫女所说的话之后,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两人倒是有些脸红的退到一旁。
“殿主,二皇子已经到宫中安排好一切,让你放宽心!别……”宫女不是别人,正是刘青燕,因为她熟悉宫规,而且办事沉稳,所以沐云逸才会挑选她进来给白蝶儿和流年报信。
而刘青燕本想说别让自己受伤的话,可是看到白蝶儿现在的状况,不由的将话又吞咽了回去,因为这话说了也是白说。
活动着手腕,白蝶儿伸手沾了点粉在桌上写着:有没有带药品进来?
刘青燕摇了摇头,他们根本就没有想过她会受伤,甚至觉得她可能会自己逃出来,可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天还没有动静,才会让她冒险进来。
白蝶儿看着刘青燕脸上的表情,便知道沐云逸原本的打算,只不过他们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流年会中了眠术。
脸上的妆画过之后,白蝶儿只是简单的穿上宫女的服装,门外便传来敲门的声音。
“好了没有?太后已经派人来催了!”门外是侍卫不耐烦的声音,还参杂着太监那独特尖细的嗓音。
眉头一皱,白蝶儿觉得真是天要忘她,这不是那个该死的万德海吗?眼神示意刘青燕快点走,这个万德海眼神可是尖的很,特别是她跟他还有仇,肯定会特别关注她,要是被他看出什么破绽出来,就不好了。
刘青燕自然也是听到了万德海的声音,快速的将东西收拾好,刚准备要立刻的时候,腰间的女子防身所特制的匕首被白蝶儿拿了过去。
没有在意,刘青燕只以为白蝶儿是在找匕首防身。
刘青燕走后,白蝶儿将匕首的上方拔开,里面有一堆银粉立刻显露出来,毫不犹豫的将它们倒入嘴里,流年立刻想要阻止,却被白蝶儿挡在一旁。
这里面的银粉本是姑娘家绣花什么的刺伤了手,涂抹一些这个药粉可以缓解痛楚,只不过吃多了就跟麻药一样,可以暂时缓解人的四肢触感。
她……身体上的疼痛已经超过了一个正常人所能接受的范围,好在身上的衣服一直都是顶级丝绸所做,所以走路的时候,衣服和身体的摩擦没有给她带来过多的痛苦,只是这万德海一来就……
‘啪’的一声,万德海一脚将门踹开,看到白蝶儿和流年之后,脸上那小人得志的笑容看的让人好想一拳打上去。
“贱、人!竟然敢骗杂家说中毒!”万德海看到白蝶儿新仇旧恨加一起,立刻冲上前去准备给白蝶儿一个耳光,哪知道才走出一步,万德海立刻就被人打了一个耳光。
流年的武功被封住,哑穴也被点了,但是此刻的她满脸通红的站在白蝶儿面前,怒火冲天的瞪着万德海,只要有她在,就不允许这个狗仗人势的奴才欺负蝶儿姐姐。
万德海刚准备发作,就听到外面侍卫讨好的声音,“万公公,太后那边催了,您这边……”
万德海朝着地上啐了一口,恨恨的看了流年一样,“待会杂家再收拾你们两个贱、人!”
白蝶儿起身拍了拍流年的手,慢步跟在万德海的身后。
一入大堂,白蝶儿立刻就感觉到一道炙热的目光,无视这股目光,她一脸淡然的走到太后的身边,看着太后眼中挑衅的目光,白蝶儿款款行礼。
太后见状,赶紧趁着白蝶儿还没有跪下的时候将她扶起,满脸的爱怜,“哀家知道你心里委屈,等嫣儿和逸儿成婚之后,哀家就将你赐给太子!你看这样可好?”
大家都知道沐云逸曾经宝贝白蝶儿宝贝的不得了,现在却娶了路嫣儿,太后的侄女,此刻白蝶儿的面色又如此的苍白,大家不由的都想到这场婚礼给这白蝶儿带来多大的冲击。
而太后刚刚说的话,大家都认为太后有些太过于偏袒白蝶儿了,虽然太子已有太子妃,但是太子妃还未生育,如若后面白蝶儿给了太子,又怀上龙子,那么未来的皇后她不是必拿无疑吗?
白蝶儿嘴角挂着淡漠的笑,将手抽出老妖婆的手心,转身,头一次打量着沐云逸,对上他的眼神,心疼、愤怒、还要焦急和愧疚。
白蝶儿想着这短短的两三天里面发生的事情,看着台下的路嫣儿已经身穿红袍走了进来,而沐云逸呢?则是在和路嫣儿同时走到太后面前的时候,内力迸发,外衣的喜袍立刻撕裂,露出穿在里面洁白的袍子。
“你这是在做什么?”太后拍着桌子气的不清,“哀家将自己最心爱侄女赐给你!你竟然还在喜堂之上身穿白色??”
太后的话音刚落,白蝶儿立刻喷出一口鲜血,喉咙灼热的让她眼底发热,可是却依旧沙哑,“白色象征着纯洁,只可惜你一辈子都体会不到了!”
抹去嘴角的血丝,白蝶儿转身将流年的穴道解开,沐云逸见转赶紧上前,老妖婆却趁机拉动机关,一道铁栏杆就这么横在两人之间。
好在,白蝶儿在老妖婆动手之前,就已经将流年推出去,安挥此刻刚巧出现,接住流年。
“说吧!白蝶儿抽出自己刚刚拿到的两把匕首,短小的扔给了老咬破,自己则是留下一把中等的匕首,“你到底是谁?”
太后闻言,眼中闪过心虚的神色,立刻扬言喊着,“来人啊!有人要逼宫!”
白蝶儿嗤笑了一声,指着一旁和沐云逸站在一起的沐云飏,“逼宫?逼谁的宫?你的?这个老的位置,我想现在应该还没有人要坐吧!”
太后握紧匕首,想要发作却又不敢发作,这里这么多的大臣在这边,如若她钥匙暴露了自己会武功的事情,那么就算制服了这些人,日后也很难交代。
将焦急转身成冷笑,太后看着白蝶儿止不住的摇头演戏,“哀家对你如此,你竟然拿匕首相逼?天理何在?你把皇室的威严放在哪里?把哀家、皇上、皇后放在哪里??”
白蝶儿身形微微晃了一下,看见老妖婆眼中的得意,冰冷的勾起嘴角,是在和她耗费耐力是吗?
“弓箭手准备!”看着白蝶儿因为冲破穴道以及倒冲内力导致极度虚弱,太后声音中有了底气,立刻扬声唤着。
栏杆外面的沐云逸握紧拳头,死死的瞪着太后,“她若少一发,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老妖婆听到沐云逸如此说话,眼中闪过异常高兴的色彩,她等的就是这句话,脸上却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逸儿啊!这等女子都已经将你迷惑成这样,连祖母都不放过,还留着这祸国之害有何用?今天就算是你杀了哀家,哀家也不能容她!”说罢,一扬手,立刻有数十位弓箭手出现在喜宴之上,将弓箭对准白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