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醉的那天确实是跟萧子矜在一起……我想你也已经知道他是谁了……”沈一婷说到这里有种无奈和叹息原來有些事情即使再难以启齿终究要摆到台面上來开诚布公的给别人看“他就是那个当初使我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人……我以为我和他早就完了可沒想到他兜了一圈又回來了……我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他也只是要求我能最后抽出一天时间跟他一起到原來的住处去看看仅此而已我跟他已经不会再见面了”她拼命的解释着所有仔细辨认的着他的表情
“一婷那天晚上我找了你很长时间最后看到那样的你我觉得自己失败极了……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因为我而喝的酩酊大醉”宋宁远骤然间眼圈微红语气由缓变急“其实长大以后的你和小时候差别真的很大那时候你会告诉所有人我是你一个人的你那时候的跋扈霸道我至今都记得因为那样才是真的你可是现在你对谁都是谦和有礼笑容可掬这么多年乖乖女的教养已经把你包装的太好了我以为你不会再象从前那样无理取闹耍小孩脾气可我后來发现不是的你依然会吼会叫会吵闹会打人发狠可是这些能激起你情绪让你坦露本真的都只是针对萧子矜而已那天我把你抱上车以后你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你说你爱他”
沈一婷惊的完全木在当场脑中瞬间一片空白彻底傻住了睁着圆圆的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指捏的紧紧的冷汗直钻的她心口疼就象被人狠狠的将藏在心底最**的秘密挖出來一般疼痛而带着羞耻原來这块隐疾从來就沒有消除过遮掩了一时却无法连根拔掉……可现在宋宁远连遮掩的机会都沒有留给她……
“对不起……”沈一婷慌忙失措逐渐消失了锐利颓然自失的微转过眼神丑陋的伤疤终究被自己最亲近的人揭开了连想埋在心底尘封直到烂掉的权力都沒有了……她觉得那是一种委屈和对自己的恨意沒止住不争气的泪水瞬间就涌了出來
宋宁远怔怔的看着她沒想到她竟然默认了他几乎有种绝望原來她真的还在爱着萧子矜原來这个人真的从始至终就沒离开过她的心里象深入骨髓的疮疾挖的再深都不能根除他承认自己疑心了因为只要他想到也许沈一婷并不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他就有种不可遏止的难受其实那天晚上她只是隐隐约约叫了一个人的名字而他也未曾确定那个人是谁可当他真的试探的说她曾经醉后说过自己是爱萧子矜的时候他沒想到她真的承认了……
“傻瓜为什么你不否认”宋宁远直接将围裙扯下來扔到一边站在她身前几乎挡掉了她前方的视线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懑和剑拔弩张他伸手用棉质的袖口帮她抹了一把眼泪可力道大了些擦的她白皙的脸上顿时红了一片他想把她拽到怀里紧紧的搂住再也不允许她挣脱开來可终究心底那把邪火烧的他丝丝抽痛停了片刻转过身就朝门口走去
“宋宁远”沈一婷听到外面的防盗门被用力带上象把自己的心关闭了一般终于遏止不住要喊回他歇斯底里的大吼“我是真的想嫁给你真的想跟你在一起”
沈一婷独自坐在饭桌边看着几样普通却充满温馨的菜色在柔和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愈发可口一瓶葡萄酒立在一边桌上摆着两副碗筷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一室寂静即使布置的再好终有些凄凉一直坐着盯着桌子上的菜饭却始终沒有动筷子
她终于想好好的经营一段婚姻把过去的纷繁都抛开的时候原來一切并不如她所想摇荡的神思横亘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心绪勾连着一些杂乱的人事她以为自己对萧子矜只剩下厌恶和愤懑即使几年过去了这些心情已经淡去了很多她仍沒料到当初那种牵绊和复杂的感情还存在在心里当宋宁远试探的说她曾经神智不清的时候说自己爱萧子矜时她竟然完全沒有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只是一种震惊和羞愧
手指慢慢从额角的两边插进一头直发中带着疲惫和无奈原來萧子矜就是一颗原子弹将一切炸毁以后放射物质还要残留很久渗透在土地的本源……只是沈一婷沒想到宋宁远会这样试探她将她心底里隐藏在一个角落的秘密用这样的方式呈现出來……她觉得她恨这样的自己恨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还在爱着萧子矜……但是她想选择的路却是一直清晰的
辗转了很久她挪到沙发上一遍一遍给宋宁远打电话她想告诉他她自从决定要跟他结婚的那一刻就沒想过要回头她是趋近于保守的人一直把婚姻看的很神圣她愿意付出婚姻就是希望把一辈子都交到那个人的手中
手机是通的可就是沒人接于是她改用发短信一连发上很多条却沒有任何回应她想他是真的生气了……从小宋宁远就很少生气不论她如何缠着他霸着他使小性他一直都和颜悦色宠着她护着她那时候她喜欢拿着棒棒糖坐在他旁边看他写作业在傍晚的树下听着沙沙的响声那种感觉惬意极了简单而舒适可现在她知道宋宁远在意的东西不止是这种安静和温馨他在意她是否全心全意的爱他
沈一婷一直沒有到床上去睡觉倚在沙发上握着手机等着宋宁远电视机频道换來换去过了很久已经到了凌晨她直到实在撑不住睡着了……手机铃声骤然响起将她的薄睡惊醒她下意识的认为是宋宁远连忙抓过來就急切的按下接听键:“宁远”
“一婷姐”电话那头是个细嫩清脆的女声熟悉而带着惯有的友好一时间沒有缓冲沈一婷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被浇了冷水她分辨出那是陈莎的声音
“小陈这么晚了怎么是你啊”
“一婷姐宁远哥他喝多了在我这里呢他心情看來不好吐了两回看來挺难受的这么晚了现在我安排他先在我这里睡一觉你明天早晨过來和他一起回去吧”
沈一婷听到这里略有些窒息耳朵里嗡嗡作响她沒想到宋宁远竟然会跑到陈莎那里去了如果是在别人那里她尚不会有什么想法可当初陈莎和宋宁远毕竟有相亲一事在前而且陈莎从前一直是宋母看中的媳妇人选即使现在和宋家的关系也相当密切从前沈一婷沒和宋宁远确立关系的时候尚且沒有在意的感觉可现在两人的关系已经板上定钉凭空听说自己的丈夫喝醉了深夜跑到陈莎家中让她无论如何都觉得别扭和不能接受:“我现在就去”
打车一路到陈莎家里几乎一口气都沒喘一路上了楼在门口就听到宋宁远在高声喊着什么似乎神经异常兴奋敲开门來才发现他整个人坐在地毯上头枕在沙发上衬衫上面的三颗纽扣揭开着坦露的半个胸膛在呼吸中起伏手抚着额头鞋却甩到一边四仰八叉的坐在客厅的正中央茶几上放着醒酒茶室内的灯光打的却很柔和
沈一婷跟陈莎道了声谢直接走到宋宁远旁边伸手握住他的胳膊看着他通红夙醉的脸瞬间有种心疼的感觉用力想拉起他:“宁远我们回家吧”
宋宁远依旧自说自话的喃呢着什么丝毫沒有理会沈一婷的话
“一婷姐我家客房的床也够大不如你和宁远哥一起先在我这里住一晚上明天再回去吧”陈莎看着他俩的样子在一旁提议
沈一婷几乎沒有犹豫客气的摇摇头:“不用了我们打车回去今天劳烦你了”
陈莎倒沒有拘束知道沈一婷的话中有种客套疏远的意味也知趣的沒再坚持:“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的那我送你们下楼吧”
沈一婷拽起宋宁远的一条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费力的扶着他在陈莎的指引下出了门宋宁远醉的认不清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跟沈一婷乱扯着无关的话可沉重的身体半倚在她身上着实将她累出一身汗
半夜两点多的街道路灯的光亮依旧耀眼可路旁却安静了太多凉风吹在身上微微感到清爽沈一婷叫了出租车可宋宁远说什么也不上车一个人晃悠悠的朝前走最后在街上仰起脖子就要嚎上两句流行歌曲沈一婷沒有办法只好让出租车开走自己陪着他步行
“你别老拽我我都看不清路了”宋宁远甩掉沈一婷挽住他胳膊的姿势醉意充斥着神经走路几乎呈“之”字型沈一婷再次上去扶他又被他甩开她再上去挽着他
“你……少來这套我老婆很凶的”宋宁远的胳膊被她箍的死死的怎么也甩不开着急的撂下这一句
沈一婷怔了一下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接着露出一丝苦笑贴着他的侧边:“你老婆什么样子她怎么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