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离觞无奈地侧首看她,“贺兰归娴,你没有必要这样做。”
归娴淡冷望着淡蓝的床帐,“的确,我也不想当你们家小四。我生平,最鄙视最厌恶那种犯贱地破坏人家家庭的女人。”
说完,她又矛盾地负气起身,砰——一声摔门出去。
夜离觞忙坐起身来,就听小医童在门外担心问她,“姑娘,你去哪儿呀?”那声音越去越远。
“出去。”
“你没穿鞋,若被石子划破了脚,在外面很危险……街上都是吸血鬼和狼人……”
“我去买新鞋新衣服。”
“你这么披头散发,还穿着睡衣呢。”
“咬死最好,免得因为见死不救忘恩负义愧疚至死。”
“我陪你去吧。”
“小屁孩离我远点。”
“……多好一美人儿呀,怎么说粗话呢?”
穿过前面的厅堂,归娴注意到门口处多了一个瓶子,狐疑抬头,就见里面是,“夜离觞与贺兰归娴”,她一伸手,就拔开瓶塞,取出了字条,“守护她永生永世!”
“哎?他写了什么?如果是白头偕老那样的蠢话,千万别信,吸血鬼不会长白头发的。”小医童说着,夺过字条,顿时怔住,讪讪扯了下唇角,“不愧是夜离觞,发誓也和别人发的不一样。”
归娴默默把字条塞回去,在瓶子下站了片刻,脑海中却是夜离觞独闯狼族皇宫救她的情景……她知道,这句话,他做得到,所以才能写下来。
*
偏巧又是清远镇的集市。
夜离觞一路走,一路寻找。
路上气息混杂,声音刺耳,他茫然焦躁四顾,又不敢大喊那个名字,脑子溢满那单薄倩影拖拽着担架,执拗坚强地前行的样子……
从前因为怜悯与感激,想要娶她,后来憎恨她的冷漠与绝然,是从何时起,竟这样无法自拔的?
这感觉,细如发丝,勒在心脏上,越勒越紧,随时能把他的心一截两段。
看到前面有个女子,白衣曳地,长发倾散,那背影也像极了她,他急忙奔过去。
“跟我回去。”
女子回头,却是一张细眉细眼的面容,碧绿的瞳仁,是狼人。
她警惕地看他红棕色的眼,手臂因他的精纯之力刺射剧痛,顿时脸上骨骼剧变,化成一张狼面……
“对不起,我认错了人。”夜离觞尴尬地忙松手。
女子转身,瞬间没入人群,匆匆逃离。
见大群人朝着戏台那边涌,夜离觞恍然微怔,随即跟着人潮过去。
事实证明,贺兰归娴的确是个没出息的女子,竟坐在高高的戏台上,还穿了那弹琴女子表演用的水蓝锦绣纱袍,长发也绾成了妖娆的灵蛇髻,脸上浓妆覆盖,艳丽惊心,勾魂摄魄。
他知道,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美,而是这样徜徉江湖自由自在的潇洒。
可是,她的眼里没有半分自在,泪花潋滟眼底,她的心,她的灵魂,都似被困在了什么地方。
“……在每个许下的愿望里都会有你\当你的眼神看进我心底\浮云在天边相聚\多么想与你\一起飞越天荒地老的距离\天使那片神秘的羽翼\飘落在掌心\像雪花融化成温暖的情意\飞翔属于我们的美丽\风雨不去理\阳光在召唤\让真心永不分离\再美的风光也会变得没有意义\若不是在你的身边相依……”
那台子上撒了大片大片的碎银,花瓣缤纷,将她笼于一片如梦似幻的景致里。
夜离觞不动声色地远远看着那倩影,越看越心痛。
一个浓妆艳丽的中年女子到了台前,大声说道,“姑娘,去我的醉香舞阁唱吧,就在大周境内的天池城,卖艺不卖身,一日三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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