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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耶律昊明显有些愤怒,可是盛晚晚那一脸护着轩辕逸寒的模样,实在让他气得要炸了。
轩辕逸寒冷冷勾唇,挽着盛晚晚便走,“走吧。”两个字,平静中又带着一丝挑衅。
听出他语气中的那股挑衅意味,盛晚晚感觉,这丫的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居然因为这种事情而得意?
“王上,你还是好好准备一下晚上怎么摘月给哀家吧,哀家可是格外期待的哦。”盛晚晚眨了眨左眸,随即靠在轩辕逸寒的怀中,往外走。
“……”耶律昊站在原地,面部表情都略显几分僵硬。他是不是疯了,才会跑去答应什么摘月亮?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了!
走出轩辕殿前的院落,头顶响起了男人低沉而略微不悦的声音。
“主子,男寵不高兴,主子会做什么?”
盛晚晚愣了一下,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猝不及防对视上他那双波光潋滟的紫眸,那紫眸深处隐约有一种让她读不懂的情绪波动。只是,那复杂的目光她当真是读不懂,她只能看见他眸中倒影出的她的样子。
“亲爱的,你为啥不高兴呀?”
“嗯?”他语气微扬,只是表情明显不满。
“喏,主人亲亲,不要不高兴。”盛晚晚眼底划过一抹笑意,捧住了他的脸颊,凑上去就吧唧了一口,脸上挂着哄骗式的笑意。
“……”轩辕逸寒觉得,这丫头说这话的时候,他俨然有了一种他真的是她*物的错觉?
“其实吧,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大漠和北城之间千丝万缕的关系,不能鲁莽行事。我知道你想杀人,尤其是想杀了那个人,但是这件事情,你听我的。”
他没有说话,安静地听着她说。
他挽着她往她的宫殿方向走去,轻轻嗯着。
“要做,就做的干干净净,既然他耶律昊都来了,咱们就直接一锅端。萧家和这耶律昊之间绝对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咱们只要抓到这个把柄,一切都好说。”
“好,都听你的。”他平静万分地看着她。
“这才乖。”她凑上前,又是吧唧一口。
这一次,男人并没有让她这么顺利离去,大手蓦地稳住了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这丫头,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忍耐限度,让他几乎想要把她彻底吞灭!
内心其实一直有一团火,灼烧着他的心,让他恨不能现在把她给就地办了。(..)
“唔唔!”盛晚晚无言地抗拒,可惜这样的抗拒只会火上浇油。
妈蛋呀,这么多人,大庭广众之下,这男人越来越不分场合了,她这太后的一世英名,真正是被毁的差不多了啊!
……
今夜夜色极美,月光的清辉洒落在庭院中,树影婆娑,微风拂过,相对安静的庭院里响起了一阵阵沙沙声。
此刻还隐约能够听到嗑瓜子的声音。
一颗颗瓜子壳*在地上,来自一个女子素净白希的手指。
盛晚晚翘着脚坐在一旁,正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安静地看着前方缓步走来的一群人。
身边的男人,瞧着她嗑瓜子的模样,眉角轻轻抽动了一下。这个丫头,到底是一点太后的风范都没有,还想要太后的威严?
耶律昊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入庭院之中,他丢给下属一个眼神儿。下属立即心领神会,当即点头颔首离去。
他们这样小小的细节中,盛晚晚隐约可以猜测到这丫的可能有了别的主意。
她撑着下巴,带着几分饶有兴趣兴趣的模样瞧着。
“王上,不知道可有结果了?”
“太后别急。”耶律昊冷嗤一声,扫了盛晚晚身边的男人一眼,将衣袖挽起了几分,“这就给太后摘来。”
盛晚晚挺好奇,这个男人要怎么做,毕竟这摘月亮的题目其实真的不难啊,要说难的话,就证明这丫的是个蠢货,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解答。
正思索间,一道刺目的亮光射过来,盛晚晚微微眯了眯双眸。
光线太强,刺得人眼睛都疼了。
“那真是皎月?”有人低呼了一声。
盛晚晚眯细着眼眸看过去,只见从屋顶处有名小厮正努力挥动手,手中拿着一颗极亮的珠子。
这颗珠子应当是极宝贝之物,类似于夜明珠,可是却比夜明珠更透亮。
耶律昊点足以轻功跃上屋顶,一把夺过小厮手中的那颗透亮的珠子,随即飞下屋檐,将手中的宝珠递给了盛晚晚。
“此珠当配美人,送给太后。”
盛晚晚挑眉,心中冷嗤了一声,还没有伸手接过呢,那颗静静躺在耶律昊手中的珠子发出了“咔”地响声,裂开之后,以极快的速度碎裂开来!
四处飞舞的碎片让盛晚晚大惊,她蓦地起身躲开。
而耶律昊的手心,却被这些碎渣给刺得流血。
“谁干的?”耶律昊没想到好端端拿在手中的珠子就这么破碎了去,最可恶的是,当着盛晚晚的面!
盛晚晚的目光落下,地上静静躺着一颗花生米。她的目光落向自己的桌旁,那盘花生米还放置在那儿,显然是某人干的。
轩辕逸寒不动声色地举起茶盏,轻抿了一口,仿佛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一般。
“这东西太假了吧,拜托,耶律昊,你要讨好我也不用拿个这么劣质的东西吧?”盛晚晚轻瞄了一眼身边默不作声的轩辕逸寒。她想起上次在戏楼里的情况,另一天就听到那位陆大人的死讯了,当时她还在思索着,是怎么回事呢!
现在看来,都是她家这位小心眼的男人干的。
“本王……本王说到做到了,太后也该是说话算话!”
听他这话,盛晚晚觉得他当真是不要脸,冷冷嗤了一声,站起身来道:“耶律昊,你拿只破珠子来蒙混过关,你能骗谁呢?哀家告诉你,这月亮摘不下来,你还是乖乖滚回去吧!”
“呵,难道还会摘?”听她这语气,耶律昊不以为意。
盛晚晚挽起衣袖,“哀家若是摘下来了,你是不是滚蛋?”其实和他这么闹腾,也挺烦人的,既然这样,那就直接把人给赶走,省的麻烦。
耶律昊一脸不看好地笑了,“那好,太后请。”
“来人,备一盆水。”
很多人都在猜测,太后这会儿是要准备怎么摘月,毕竟这种事情完全不可能。
不过一会儿,一人将一盆水端来,脸上满是好奇之色。
盛晚晚接过这盆水,递给了耶律昊,“喏,月就在里面。”
“……”耶律昊傻愣愣地接过盛晚晚的水盆,整个人都懵了。
盛晚晚伸出玉指,指着盆中倒映出的圆月,“看到没,就在盆中。”
众人的嘴角集体抽搐。
太后这神逻辑,还真是让人跪服。
轩辕逸寒瞧着盛晚晚,薄唇轻勾,笑意在眼底渐渐浮上。
唯有耶律昊,铁青着一张俊脸,瞪着盛晚晚,恨不能从眼睛里伸出两只爪子来把她给狠狠掐死去!
“你耍本王?”耶律昊怒道。
盛晚晚摊摊手,“此言差矣,怎么是耍你呢?再说了,哀家这题目就是这样,这就是答案,哀家出的题目,难道还有错不成?”
“夜倾城!”耶律昊咬牙切齿了。
这个女人,为什么总有这种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本事呢?
盛晚晚抱臂环胸,“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朝。对了,耶律昊,别忘了你刚刚的承诺,希望明天早上哀家看不见你了。”
转身,拉着轩辕逸寒就走。
瞧着那女子得意洋洋地离去,耶律昊还端着手中的这盆水,目光凶狠地瞪着盛晚晚的背影,恨不能戳穿了去!
“王上,这盆水给属下吧?”一旁的下属弱弱地上前说道,伸手想要接过,但是一抬头就对上了耶律昊一脸阴云密布,可真是恐怖之极。
耶律昊将手中的水盆重重摔在地上,气得他要吐血。
“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下属小心翼翼出声。
“既然明的不行,只能来阴的!”他对这个太后,越来越感兴趣了,太喜欢这样的女子了,完全勾起了他所有的占有欲。大漠的男人向来最喜欢挑战,更何况还是像盛晚晚这样难驯服的。
下属默默地轻叹,这王上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非得要这琅月的太后不可,这天下女人这么多,为何唯独非盛晚晚不可?
……
“今日我的表现不错吧?”盛晚晚向着轩辕逸寒邀功,表情露出了一丝笑意。
轩辕逸寒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淡淡道:“嗯,不错。”
“切,表扬的这么违心。”盛晚晚撇嘴,不过还是挺高兴的,尤其是最后离开的时候,看着耶律昊傻愣愣还端着水盆的傻逼样,真是大快人心啊!
可惜,这远远还不够抵消她内心的那股愤怒感,有机会,一定要把他往死里整。
“不管怎么说,这丫的,明天再不滚出去,那我就要用别的法子来把他弄出去。”盛晚晚冷哼,“我当初被抓到大漠去,恐怕和萧家的人也脱不了干系。”
她总觉得,那商队经过北冥山,是有人指示的。北冥山那种偏僻之地,又怎么可能刚好有一队商队经过,恰巧就能够遇见她?
而且之后,那位姓萧的少年还出现在了大漠里,他们明明就在悄悄议论着该如何谋夺琅月江山的事情。
轩辕逸寒沉吟了一下,随即道:“这事情,你不用插手了,我来解决。”
盛晚晚诧异抬眸,看他。
“早点休息,明日还要上朝。”
盛晚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身子蓦地一轻,竟是被他给打横抱起,她吓得赶忙伸手环住男人的脖子,真怕自己摔下去。待环紧了男人的脖子,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轩辕逸寒,我警告你啊,你下次再这么吓我的话,小心我揍你!我这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吓没了,你知道你什么下场?”
他蹙眉,“好,下次注意。”
看着两人缓缓走远,身后始终保持着十步之遥的小叶子眼神微闪,低垂下眼帘。他转身往皇宫之外走去。
皇宫不远处,停着一脸黑沉的马车,在暗夜里更显阴森。
“参见宫主。”小叶子轻轻说道。
“上马车。”马车内的男人,声音低沉悦耳。
小叶子轻叹,随即跟着上马车。
花墨炎正垂着头,做出一副假寐的样子,听见动静,黑眸睁开,定定锁在对面的小太监身上。
“宫主,奴才可以确定,太后身边的这名男寵,就是摄政王!”小叶子说到这里,压低了几分声音,“奴才亲耳听见太后将男寵叫成轩辕逸寒。”
花墨炎来了兴趣,微微抬了抬头。
这件事情上,确实让他很诧异,可又似乎在意料之中。
想当然,盛晚晚也不可能对别的男人动心了,毕竟轩辕逸寒在盛晚晚的心中所代表的完全不一样。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轩辕逸寒既然还活着,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待在盛晚晚的身边?
“嗯,本宫知道了,你退下吧。”花墨炎摸着下巴,似乎带了几分兴趣。
他轩辕逸寒没死,让他的黑眸要比往常更闪亮了几分。他似乎对这样的消息感到了兴奋和高兴,若是轩辕逸寒没死,他才会觉得人生不会这么无趣吧?
……
另一日,盛晚晚就听说了耶律昊离开了。
皇帝的书房里,还未踏入,就听见了小皇帝嚼着食物的“嘎嘣”声。
她提着裙子跨过门槛,眼眸微微眯细了几分,“皇上,你又在吃?”
听见这声音,小皇帝慌慌张张地将零食收入怀中,一副欲盖弥彰的表情。
才五岁,哦不,即将六岁的孩子,就这么吃?
盛晚晚觉得,这孩子之前一定是被萧怡然这样的娘亲给禁止着,连三餐都吃不饱,这皇帝做的可真是够窝囊的啊!瞧瞧他现在这副饿鬼投胎的模样,盛晚晚都不禁唏嘘万分。
“母……母后,儿臣,儿臣只是整日无所事事。”
“无所事事?”盛晚晚挑眉,眼底划过一抹狡黠的笑意,“既然没啥事,那就每天围着皇宫宫墙跑呗,这宫墙跑完,皇上估计就能减肥了。”
“……”这种丧尽天良的话,真的是太后说出来的吗?太伤人了!
小皇帝的小脸皱成了一团后,忽然听盛晚晚又继续说:“而且啊,皇上,你瞧瞧你这肥硕的小身子骨,日后横着长,可怎么撩到小姑娘啊?这皇家啊,不仅仅要靠权势财势,更要靠颜值啊!”
五岁的孩子歪着脑袋,表情懵懂。他也真的是听不懂盛晚晚说的颜值是什么意思。
“哎,算了,瞧瞧你这天真懵懂的样子,估计也听不懂。”盛晚晚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对牛弹琴,她拉开椅子,坐下,“我问你啊,萧家的人对你好不好?”
小皇帝眨巴着眼睛,没说话。
要知道,小皇帝在这里,动萧家并不是太容易的。
怎么说萧老爷是他小皇帝的外公,这一层面上来说,真是比较麻烦。
盛晚晚有些无奈地想着,旁敲侧击一下才行。
“唔,外公很好呀,外公最喜欢给朕吃各种好吃的!”
盛晚晚:“……”
吃吃吃,就知道吃,还有什么用呢?
她起身走出屋子,眼神中划过一抹无奈。这孩子毕竟还小,她也无能为力。
她伸手缓缓放在腹部上,“小家伙,爹娘一手都沾着血腥,日后希望你长大后远离这一切吧?”她总算是有些理解夜太傅为什么当初希望夜倾城可以过的平平淡淡了。
……
“今日怎么不见你的男人?”梨晲被迫被盛晚晚从皇宫中拉扯出门,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出门。
盛晚晚瞥她一眼,轻哼道:“小梨子,我是孕妇,所以我必须要随时出来走走。”
“那你可以让你男人陪你啊!姐姐我可是日理万机很忙的!”梨晲轻哼一声,那表情要多不满就有多不满。
“小梨子,日理万机的是我,你忙个毛线啊!肖澈最近都去哪儿了?人影都不见了。”
“不知道呢,谁知道呢。”梨晲耸耸肩,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四个人都散了,任务就一再搁浅。
其实她和盛晚晚两人心中都明净万分,任务的最后关键还是在轩辕逸寒身上,只是要从轩辕逸寒的身上拿到玉石,这种事情简直是比登天还难。除非盛晚晚……
季晴语多了一分牵绊,便没有了想回去的渴望。
肖澈呢?因为盛晚晚决定留在这个世界,所以他应该也是不急着要走。
唯独渴望离开的只有她。
梨晲嘴角边渐渐泛上了一丝苦涩的笑意,她没想到,这样一个任务,让他们暗夜里最强的四个人纷纷再次受挫举步维艰。
盛晚晚没有察觉到梨晲的表情怪异,四处望了望,抬步往前走。
她也是整日在皇宫中闷得慌,今天轩辕逸寒又刚好出宫没了踪影,她也就趁着这个机会出宫来逛逛。
此刻附近的一家酒楼里,一人临窗而站,二楼的位置可以很好的把街景尽收眼底。
“竟然独自出了宫?”耶律昊冷冷勾唇。
下属上前来,问道:“王上,要动手吗?”这个时候正好动手,估计他家王上对这位太后早就打定了主意了,不掳走这太后,他家主子恐怕是不愿意回大漠去。
“动手!”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
下属暗暗点头。
“对了,那个叫肖澈的人,事情都做好了?”
“是,都做好了。”
“呵,做的好。”耶律昊晃动着手中的杯盏,嘴角的笑意晦莫难测。
他那日找到洛家人的时候,就听那位洛老爷说了,当今的太后最近派人在追查一个人,这个人应当是当初太皇太后死时说的那位摄政王的弟弟。
这个人,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这消息……
难怪,轩辕逸寒会死在北冥山,大抵是为了知道自己弟弟的下落吧?
街道上人影攒动,盛晚晚往前走了两步,忽然被一抹黑影给拦住了去路。
她蹙眉,有些疑惑抬眸,这人有些眼熟。
“他是跟在耶律昊身边的下属。”梨晲轻轻扯了扯盛晚晚,语气中带着一丝警惕之意。
盛晚晚蹙眉点头,算是明白了,“有事?”看来耶律昊这个男人还没有走,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非要让她使出一些逼人的招数。
她本不是什么善良之辈,这会儿也没必要对这种不要脸的人做出任何的同情来。
“王上有请。”下属不卑不亢。
“凭什么?”盛晚晚蹙眉。
“这图上画的东西,太后可认识?”下属缓缓展开了手中的图纸,上面画的那颗玉石,和轩辕逸寒手中的很像,只是这种像,只是神似,外观乍然一看挺像,那其实并不是同一个。
盛晚晚一震,盯住了这幅图,脑子里闪过了轩辕逸寒说的话,轩辕逸寒说过,这玉石是轩辕家每个人都有的。
更何况当时她有问过洛玉泽,洛玉泽给出的提示,就是这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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