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金针刺骨(1 / 1)

第二天一早,九寒刚一如既往地练习完余振教给她的内息吐纳,又在梅花桩上负重小跑了一圈儿。

她的手上紧跟着就接到了他亲手交给她的丹方。

这个时候,余振面色严肃的站在她面前,语气格外认真地嘱咐:“丫头,川芎,延胡索,苏子,红花,这四样草药缺一不可!你必须在午时之前采回!”

“届时,我便会选在正午阳气最烈的时候,沐以浴汤,配以施针,专程为秦家小子诊治,以除他身上的暗疾。”余振这话说得对秦骁的身体十分有把握。

九寒听着他的话,一脸认可地点头,“师傅,你放心,我会按时回来。只是施针?难道单是药浴,它的药效还不足够?”

“没错。”对于九寒提出的疑问,余振一脸孺子可教的点点头,轻勾着唇角,并没有否认。

“秦骁这小子生来命苦,为了秦家出生入死,他什么事都肯干。”

“很多时候,这小子在外面出任务,纵使他身上的外伤好了,但难熬的终究是伤到的那些骨头。一旦伤了,内里的忧患才是最为严重。可惜现在的他,并不懂,秦家那些人真正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余振说着说着,不禁微眯了眯眼,像是想起昔日的京城。

半晌,他垂下眼,遮住里面的复杂。

他叹口气,转过头,对九寒安抚,“现在,你先去采药。要是过了今天的三阳开泰,那便只有等下个月了。”

九寒一听,没敢再多耽搁,用很快的速度去采药了。

山上的屋子里,这下就只剩余振和秦骁二人。

在小丫头走了之后没多久,余振便打起精神,运足气力,将不知从哪儿翻出来一个和人差不多高的浴桶,往院子里一放。

然后,他再“哗啦啦”地向里面倒满水,“窸窸窣窣”地又丢了一些干药材进去,随即便转过身,向着屋子里喊道:“秦家小子,你还愣在那里干嘛?老头儿我浴汤都给你备齐了,你还不快点过来脱衣服?”

秦骁这个时候冷峻着脸,刚从屋子里迈着腿走出来,恰巧就碰上九寒刚从山上采完草药。

无疑,他们都听见了余振的这么一句话。

不自觉地,九寒原本一张白皙素净的小脸,竟微微泛起了粉红。

她一双清澈如水的眼,这个时候压根儿就不敢抬眸。

所幸,眼下,清冷的少年仿佛并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的她。

他竟然就这样和她擦肩而过。

九寒眨眨眼,很快收敛起自己面上难得泛起的那层羞涩。

等她再度反应过来,只见秦骁已经紧抿着绯唇,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外衣,仅留着最后一层单薄的遮羞布,十分坦然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很快,他又抬起了那两条修长有力的长腿,迅速地迈进了浴桶。

“哗啦”一声,浴桶里溅起水花。

“丫头,快过来,你赶紧配合我!”余振盯着秦骁坐进了浴桶,紧跟着,他浑身的气息一变,严肃而又认真。

九寒知道给人诊治这种事,最不容有误。

她把药材一递,便冷静下心绪,寸步不离地守在余振身边。

直到浴桶周围,有丝丝的热气开始溢出。

这个时候余振的额上,也紧跟着开始冒汗,“快!把我让你采的那些药,依次丢进去!”

“先延胡索,后川芎!红花!紫苏!”

九寒抿着个嘴唇,一脸认真地按照余振的吩咐做。

只是,就在她丢药的时候,似乎朦朦胧胧的瞧见少年的脸上泛出了痛苦,闭紧的眼睛,狠皱着的眉,仿佛无言的在诉说他此刻浑身上下的难受。

九寒细嫩的眉,微微一蹙。

她的心下竟莫名跟着泛起了疼。

她抿着个嘴唇,忍不住退离了两步。

余振偏过头一瞧,压着丹田间的那股气,沉着声音冷静吩咐:“丫头,不要再愣着了!待会儿,你给我瞪大你的眼睛仔细看!我医门里的龙凤金针,七七四十九针之一的金针刺骨法,到底如何施展!”

余振话音一落,也不再管九寒到底有没有回神,他两手不停萦绕在秦骁的身边,手势如同变了戏法般的互相转换。

“百会穴!涌泉穴!下抵胃仓!上达阳纲,魂门!两手变法!丹田运气!”余振说着,头上冒汗,腹部运气,模样看起来及其吃力。

瞧着这样的余振,九寒眸底,担忧一现,但很快她又强自让自己冷静下来。

活人教学,现场施针,这是一次难得的经历,她这样告诉自己。

“气运至针,针入穴,骨法滋养!”余振再度微喘着气,不忘给她解释这针法到底一步一步如何的施展。

九寒凝神,用心倾听。

很快,她便在余振的现身说法下,对中医的针法由最初的会晤,到现在的了然。

只是更多的功夫,还需要她日后的磨练。

仅仅就这么一场旁观,并不能达到什么出师的效果。

“师傅,歇一歇吧。”

余振施完针,便已是满头的大汗,他微喘着气,伸手接过九寒丫头递过来的棉帕,“你先去给我倒杯茶,接下来,这小子还要再泡上半个时辰,我再给他把把脉。”

九寒听了,没敢耽搁,很快就给他端上来一杯刚泡好的新茶。

余振一手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接着,他把手搭在秦家小子的腕儿上,凝住神,静静地切脉。

“气相虚?啧,他之前难道还曾中过什么毒?”余振目露疑惑的说着,忍不住抬眸瞥了此刻正蹲坐在浴桶里,几欲陷入沉睡的秦家小子一眼。

“中过蛇毒。”九寒站在余振身旁,小心翼翼的出声解释。

“难怪。”余振意味深长的看她一眼,然后眯了眯眼,继续切脉。

空气无端静默了一会儿,然后九寒只见自家师傅,袖子一甩,冷着个脸,满是不高兴的哼了一声,“这小子,依我看,真是不要命了!他本就有暗伤,前不久又中了蛇毒,还成天想着为了他们秦家到处蹿。”

“看来他若待在我这里三个月,顶多刚好够治好他身上的暗伤,想要再给他调理调理,怕是只有另找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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