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他们刚才选中的这枚玲珑扣,自然是真的。
倒是他们眼前这青年,说出来的话着实让人觉得不讨喜。
一时间,来这里看热闹的人多了,免不了对他指指点点。
正当那青年要被这些围观的人弄得恼了,却不想一低眸,看见的就是九寒脸上那一派天真无辜的表情。
“听这位哥哥的意思,难道你并不是像我一样,从小时候开始慢慢长大,反而生来就是天才?”
“你!”
挑刺青年似是没想到自己竟会被一个三岁小孩这么快就拿话堵,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但是我翁爷爷都说了,不管这枚玲珑扣的来历到底怎样,它都是我第一天认识他的时候,专程送给他的。”
“有句话叫礼轻情意重,这枚玲珑扣和刚才那块石头可都比鹅毛重多了。”
“这两样东西,无一不是我用心挑来再送给他们。哥哥你懂古玩不算什么,关键是你不懂这其中的心意。”
九寒把话越说到后面,越是能叫人听出来她这语气里的认真,
这时,余振站在九寒的身后,听了她这番话,不由暗叹自己的眼光,果然没看错。
反观翁爷,自从刚才听了青年的那番话,心里的不爽。即便是后来被九寒暖了心,也仍旧没沉静下去。
“年轻人果然还是太浮躁。”
翁爷说这话的时候,把眉眼一沉,顿时整个人有了几分凶狠的感觉。
接着,他挥袖冷哼,就连出口的话,语气也比先前多了分凌厉。
“这些东西落在我九寒丫头手上可不是糟蹋,而是它们的荣幸。”
“我想分明是有些人还没有弄清楚,有时候不是东西重要,而是取决于送东西的人不同。”
“这丫头,可是我翁爷今天刚认回来的孙女儿。哼,我都在这里,你们还敢来欺负?”
但凡在场的都是明眼人,听了翁爷这话,除非是傻了才会再去撞枪口。
也就那个挑刺青年,估计之前不是在这边混的,才会就这样成了炮灰。
总之,经过这么一遭,他们一行三人是不会再有好的心情继续逛下去了。
天快黑了的时候,眼看着余振带着九寒丫头就要打道回府。
临行前,翁爷却是把阿海和潘家小子叫到了一边,单独嘱咐了几句。
而也就是这几句话之后,九寒没有想到她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多了两个小跟班。
甚至,那两人送她回陆家村的时候,还把之前他们在古玩街上挑好的东西一并带回,那架势倒真弄得好像她是他们的主子。
余振把九寒平安带回陆家之后,多的话倒也没说,只是告诉了陆父陆母一声,别太惦念他,需要的时候,他总会下山。
然而,不等他们俩弄明白余老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之前江家奶奶所担忧的麻烦事,就已经找上了门。
“陆远志!任芳梅!你们怎么能这样?”
“爸这才刚死,你们竟然就敢在这陆家村里大张旗鼓的买房子!我看是你翅膀长硬了,压根儿就不把我们陆家人当一回事儿!”
陆母本来正待在屋子里收拾用完的碗筷,突然听到的这么一声,让她神情微变,整个人紧张得手都有些发颤。
好在,没等多久,陆父也从里屋听到动静出来了。
他先是握住陆母的手,叹气沉默地宽慰一番。
然后,还不待他想起来去找刚回来的九寒,便又听到外面不停责问的声音传来。
“是啊,老四,你也不看看爸的丧葬费你之前才给那么一点,我们这边急得焦头烂额的想给老爷子挑块好地都挑不了,这到底是什么理?有你这么当爸的儿子的吗?”
“老二,芳儿,算了,你们也别说了。他这当儿子的良心不痛,我这当妈的听着都心累。”
“哼,活了一把年纪,没成想倒是给那任家养了个好女婿。他呀,现在就是被那鬼迷了心窍了!在外地好不容易挣回来的辛苦钱,不孝敬父母,倒全都给了那没用的赔钱货。”
“你们街坊邻居们要是有听到的就说说,我这老婆子怎么就这么倒霉?好好养的个儿子,这是快要成仇人了!”
陆家人本来住在村东,他们这里是村北。
他们这一行人出现得突然,一开始是陆家老二在外面放肆的叫嚣,那老太太和她的女儿也跟着不停地哭天抢地。
那模样仿佛他们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不会有人比九寒更清楚地知道,那样难堪的言辞,那样冷漠的薄情寡义,如同迎面挥来的巴掌,硬生生的打在陆父陆母的脸上,火辣辣的生疼。
“妈,你这是干什么?我这是哪儿对不起你了,你快起来说。”
和上次一样,一察觉到院子里动静,第一个奔出去的就是陆父。
毕竟他是这个家的顶梁柱,只要他在,那便没道理将自己的妻女推出去被迫承受这些东西。
他是他们的避风港,他会为她们支起一片天!
“老四,怎么可能这家里只有你?你媳妇儿呢?把她也喊出来!”
“其实不用她说我们也知道,肯定是她吹了枕边风,才让你在这边背着我们在这里圈了地。”
“可是爸的丧葬不是小事,你们要是在这件事上这么没诚意,这……这就是不孝呀!”
这道比之先前更为尖锐刺耳的声音,是出自于陆家老二的媳妇儿。
那个女人别看她一副素面寡淡的样子,但这好端端的能商量的话,愣是叫她突然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
她和陆母一样,同为女人,更是同为陆家的儿媳,她最是见不得的就是她家小叔子这么一副护老婆的样子。
当然,这个时候,她那双眼里除了贪欲,还有属于嫉妒的不平。
凭什么,都是陆家人生出来的儿子,她找的人就是个成天混吃等死的废物,任芳梅那女人找到的就是个会下金砖的好货!
等着折腾吧,在这里有本事圈了地又怎么样?
陆家这老太太可不止他一个儿子,他陆远志挣回来的钱,他死了的爸能用,活着的妈能用,老婆女儿能用,凭什么他们这些人又不能用?
能撺掇陆家老太太过来以丧葬费的名义来让陆远志多出一点血可真不容易,至少他们为他准备的这些排场,可是下了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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