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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脸颊上瞬间传来的热意,苏慎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登时又心疼又有两分恼怒,语气也稍稍严厉了起来,“让我说你什么好,听话,可别再胡思乱想了。”说着还在可贞脸颊上轻轻地咬了一口。
可贞羞窘的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了,身子蜷缩着更紧了,胡乱的点着头。
那模样,傻乖傻乖的。
苏慎见了,叹了一口气,稍稍调整了她的睡姿,又覆在她耳边强调了一遍,“蕴儿,你记住了,我们两个好好过日子,生儿育女,比什么都强。千万别再胡思乱想了,我没有那些个想头的。”
半晌,可贞“嗯”了一声,心里酸酸涩涩的,往苏慎怀里拱了拱,两个人贴的更紧了,一丝缝隙都没有。
可随后,就听到了苏慎含着笑意的戏昵,“……等你生下了孩子,好好服侍我就行了。”说着,又在可贞脸颊上啄了一口。
“孩子在呢,你也敢胡说八道!”可贞忍不住了,转过头来斜睨了他一眼,啐道。
可随后就听到了苏慎越发带了两分欢快的笑声,“我只是让你好好服侍我,服侍我穿衣服侍我洗漱都是服侍。你想哪去了?啊?”
“你混蛋!”可贞好笑,支起手肘轻轻的撞了他一下。
苏慎自然没有避开,还更加贴了上来,“让我猜猜看,你刚刚想的是什么?”
可贞见他老毛病又犯了,索性不理他,横了他一眼,就说要睡觉。
苏慎忙帮着她翻身,等她面朝左侧睡好后。苏慎也紧紧的贴了上来,一只手捂在可贞的肚子上,语气里带了两分无奈,“傻丫头!”
可贞撒娇的拱了拱他,可心里却泛起了小甜蜜。
只是,心里刚刚冒出了粉红色的小泡泡,就又听到苏慎在耳旁喃喃道:“蕴儿,我有没有同你说过,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欢喜都快活……尤其是……更快活……蕴儿。你快不快活?”
可贞气倒,心里的那些粉红色小泡泡一个接一个的破灭了。
可心里的欢喜,却不少半分。
出阁的时候。林氏白氏没有给可贞安排通房,一来苏家自己都把苏慎原先的那个通房娉嫁了,这什么意思她们自然是领会的。二来,她们也自是希望可贞和苏慎是能好好过日子的。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可贞竟是这么快就坐了胎。
高兴自然是高兴,好看的:。有了孩子,这家才是家。可是这个很现实的问题,也就摆上了台面了。说起来,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可却不能让人忽视。
不过,林氏临走的时候告诉她。苏慎之前的那个通房是苏慎最先提出要送出去的,因此现如今,家里头也不会给苏慎安排通房的。只要他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为了这事儿,大太太特意的找了林氏说话,把自家的意思告诉了林氏知道,也好让林氏安心放心。
可贞听了,自然是欢喜的。一颗心也稍稍安定了些。
只是,也只是稍稍安定了而已。
当然。可贞并不是在计较苏慎之前的那个通房。
毕竟谁还没个过去啊,她自己还来路不明呢,实在是没有必要纠着不放的。
可是,那毕竟是太夫人大太太的想法,苏慎现在究竟怎么想的,她并不知情的。
虽然现在他们确实蜜里调油,可毕竟才成亲两个月,感情基础还不稳定。这样糊里糊涂的,可贞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忐忐忑忑的。
诚然,就算她怀孕了,可也不是就没有法子的,反正只要让他尽兴了就行了。可是,如果苏慎自己有意,她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
在这里,大户人家的公子少爷屋里有个把通房,真的是再正常没有的事儿了。
就像是苏家的男子,虽然品行已算是不错的了。可是苏越也有一个姨娘两个通房,苏赳苏超虽然没有姨娘,可也有屋里人。苏慎的大哥比苏慎大五岁,这回方氏有了身孕不能跟着回京服侍,便把自己身边的丫头开了脸,给苏恒放在了屋里服侍。
虽然这些个通房俱是没有孩子的,在众人眼里,不过就是个物什。可是在可贞看来,说不能接受,也不见得,毕竟上辈子老婆怀孕时偷腥的人也不是没见过,更何况是在名正言顺的这里。
说是说能接受,也确实能接受,可是以后怎么跟苏慎相处,怎么过日子,就值得商榷了。
所以吧,可贞真是迫切的想要个答案的。不管怎么样,让她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可又觉着自己怎么越活越小了,又不是真的只有十五岁,这世上又有什么是能一成不变的。
就这么纠结了起来,可贞心里真是难受的。
却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已然被苏慎猜到了,登时又窘迫又欢喜。可心里,也安定了下来。
不管以后怎么样,起码这一刻,他是真心这么想的也就行了。
而苏慎自从知道了可贞的心事后,待可贞倒更是体贴了,连可贞每日里穿戴什么衣裳首饰都会参考过目。
看着可贞很快就缓了过来,又和以往一样和他说说笑笑的,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些日子都是抱着可贞同眠的,可他脑子里已是很少有哪些旖旎的画面了。
至于通房什么的,他真是没想过的。
之前一年难得一两回,他不也是过来了么!
况且可贞这会子还怀着孩子,虽然怀相好,可也辛苦的很。自己再想着通房什么的,还是个人么!
可贞既不是喜欢纠缠不放的人,也不是因噎废食的人。一旦过了那个劲迈过了那个坎儿,苏慎的体贴和关心看在了眼里,自然是待他更好更体贴,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会告诉苏慎自己的感受。苏慎虽头一回做父亲,可也能帮着出两个主意,两个人每日里都有说不完的话,东跨院里日日都是喜气盈盈的,其他书友正在看:。
小俩口如苏铸太夫人大太太所期盼的那般,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再加上可贞的胎稳当,也不像一般的孕妇那样恹恹的。太夫人大太太把这归功于可贞的身体底子好,看着,便更是欢喜了。
新年的脚步越来越近,再加上家里头两位少奶奶都坐了胎,虽然大半的主子们都不在家,可各处依旧是语笑喧阗的,东跨院便更是如此了。
一众丫头妈妈们虽然怕惊了可贞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敢放声说笑,可是那欢喜之情却是怎么掩饰都掩饰不住的。
这两个月来,又是成亲,又是怀孕,又是过年的,赏钱真是拿到手软。主子宽厚大方,又得上头长辈的喜欢,她们做为服侍的人自然也是与有荣焉的。
可贞苏慎自然也很欢喜,这是可贞嫁过来后和苏慎一起过的头一个新年,也是孩子过的头一个新年。
虽然不能做旁的事儿,不过却是能把这屋里院内的好好布置布置添些喜气的。
大红灯笼、吉祥窗花这类的自是不必说的。
可贞苏慎小俩口又把屋子里的摆设陈设重新收拾了一遍。
二人回湖州住对月的时候,万妈妈杏月就把这屋里成亲时的摆设全部换下了,只不过因着马上要过年了,虽是换下了大红色的被褥帷幔,却又换上了银红色的。那些个贵重的摆设也都收了起来,只换上了一些日常用的。
只不过,现如今可贞坐了胎,看着那银红色的觉着满目红色,有些闹心。
苏慎听说了,便建议可贞用鹅黄色的。
粉粉嫩嫩的,就像是春天的颜色,看着也舒服。
可贞很诧异,苏慎好像很喜欢鹅黄色,之前给自己挑衣裳的时候也问过自己有没有鹅黄色的。
问他,他只说是觉着她穿鹅黄色好看,她听了便也没放在心上了。
可是这会子,怎么连被褥帐幔坐垫引枕都要用鹅黄色的了?这些她可都没备鹅黄色的,也没想过苏慎一个大男人会喜欢这样的颜色。
再三的追问后,苏慎才说出了实情,原来他第一眼见可贞,可贞就是穿得鹅黄色的骑马装。
可贞虽然已是忘了,可还是一下子就通体舒畅起来,向他笑道:“这样粉粉嫩嫩的颜色看多了,该生个姑娘了。”
“姑娘好啊,生个姑娘,你把你会的,不论是书画还是针线,通通交给她,我就坐等着相女婿了。”
可贞听的连连翻白眼。
苏慎说这样的话已不是头一回了,而且,也是有缘由的。
他以前在湖州府陆陆续续的住过那么久,自然是知道可贞的经史子集琴棋书画都是由苏铎亲自教授的,不用说也是有几分功力的。
之前也见过可贞写字画画,可还是没有料到,可贞的没骨花卉竟有如此功力。
可贞坐了胎,不能拿针线,连打璎珞都不准,因为穿珠玉的时候难免要用到针线的。又不能吹埙,因为吹埙也是很要一把力气的。又不能看书,因为怕伤了眼睛。
可她又是个闲不住的,苏慎没办法,便陪着她一道写字画画。
也是这时候,苏慎才真正意识到了可贞的工笔花鸟竟画的这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