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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绚怎么想的,魏氏不知道。
可苏绍苏纩苏纳收了瓦松,都去给白氏磕了头,唯有苏绚那没有丝毫的反应,魏氏还是知道的。
不由得,又和刘嬷嬷念叨上了,“姑妈给她递了现成的梯子,把书抄完,去请个安告个罪不就行了,怎么还是这么,这么……这都多久了!”
这样的话,刘嬷嬷听得耳朵都起老茧了,不过没法,还是要细细的劝着魏氏。
可是没两天,因着一句定亲的喜讯,更是着急忙慌的唤了刘嬷嬷进来,让她去劝苏绚。
正巧当时可贞在屋里逗着苏绰玩,刘嬷嬷便连连向可贞使眼色。
可贞一心逗着苏绰,只当自己是瞎子。
旁的事儿,自己插科打诨的也就过去了,可这事儿,让自己说什么好?
刘嬷嬷也明白可贞不好说什么,低低的应了一声就自去了。
南小院,年前年后的,刘嬷嬷真是来了不少趟了,劝解的话也说尽了。可每回,都只能得到苏绚两个冷眼。
刘嬷嬷虽是个下人,可到底是魏氏身边的第一得意人,别说下人们了,就是主子们,也鲜少有一句半句的重话。可每回都要受苏绚的冷眼,长此以往的,心里也很有了几分不自在了。
再则了,明知劝了没有用还要劝,这不是无用功么,口水都是多费的。
果不其然,这回又只得了两个冷眼。
“这孩子,怎么这样不懂事的。”
魏氏愁得坐卧不安的。
白氏知道了,过来训她,“说了多少遍了。月子里,忌操心费神忧思多虑,你怎么就是这么不听话的?”
“姑妈,柳家和邓家定亲了。”魏氏哪里管白氏的训斥啊,立马拽着白氏说道。
“我知道,他们两家还是我说和的。”白氏看魏氏的眼神就像看个傻子。
又想着,难不成生孩子还能把人生傻了不成?
自己都是做这一行的,若还要你来告诉我谁谁谁家定亲了,我还做不做买卖了?
魏氏“啊”了一声,“柳家二少爷人品学识都不错。而且去年就入了籍了,可以应试科举了……原本我和老爷都是颇为中意这柳家二少爷的。”
白氏也不跟她客气,“邓家三姑娘也不差呀。识文断字女红皆擅,还会些医理,性子也大方得体,怎么不是良配?”
白氏没法说的是,你中意。也要人家情愿才是啊!
以前她虽知道苏绚再小姑娘中名声不大好,可也以为只是孤僻孤傲寡言少语些罢了。哪里知道,竟是这么个不着四六的东西。
要是自己有儿子,也不会要这样的儿媳妇的。轻不得重不得,岂不是请尊菩萨回来供着了?谁不想多活两年的。
“还是先把规矩学好吧,免得出了阁。给自己招祸给娘家丢脸。”说着又道:“最迟两个月,我就把教养嬷嬷给你找来。”
魏氏无法,只好应了。
白氏魏氏说这席话的时候。可贞虽不在,可还是从杏月那听说了。
现如今,杏月简直就成了可贞的情报头子。凡是发生的,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不论什么时候,消息灵通总归是非常必要的。为此。可贞还特特的每月多补给她五钱银子。专款专用,专门给她用来交际的。
杏月越发的有斗志了。不过也越发的内敛了,基本上不和丫头婆子们嘻嘻哈哈哈或是窃窃私语的。
可贞很纳闷,这样怎么打听消息?
杏月呵呵的笑,说要是谁看她都知道她是个饶舌的人,谁还肯告诉她那些话的,她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听得可贞目瞪口呆的。
回头告诉白氏,白氏施施然的“嗯”了一声,“还不错,学了那么久,总算是学了点名堂出来了。”
可贞捧着肚子大笑。
苏绰一天一天长大,越发白净,眉眼也长开了,也慢慢的会有些反应了。虽然这反应基本上还是鸡同鸭讲,不过一众人还是越发的喜欢逗弄他了。
只是满月之前,京里来人了。
白氏林氏可贞都避开了,并没有见那两位媳妇子,是高大娘出面接待的。
去东耳房给魏氏磕头,看了看白白胖胖的苏绰,皮笑肉不笑的说了两句话,又问起了魏氏的身子。听说魏氏一切都好,脸上的笑意更淡了。
坐了会子,又问起了苏家去年送来的两位通房,意思想要见一见。
高大娘按照白氏交代的话拦了,说两位姑娘正在给太太四少爷祈福,日子还没到,不能见外客,免得冲撞了。
这两个媳妇子也不是善类,做足了腔调,又提出要见见两位姑娘身边的丫头,好帮着敲打一二。
高大娘笑得很灿烂,让人把四个丫头带了上来。
两个媳妇子见这四人衣裳光鲜脸色红润,登时就放下了一半的心了。再问问,千好万好什么都好。
虽也觉着这未免太好了,可这两个媳妇子自恃人精,见这四个丫头神色的确不像作假的,只好勉勉强强说了两句话便罢了。
这二人都是钟氏的陪嫁,自然是知道底里的。
原本太太的意思是送两个颜色出挑些的丫头过来分宠好拿捏住这魏氏的。哪里知道,人一送来,这早已是断定不能生育的魏氏竟做了胎,现在还平平安安的生下了嫡子,两个那么伶俐活络的丫头竟拘在屋里念经祈福……
真是,不仅是白忙活一场,简直就气歪了人的鼻子。
不过,想想太太的另一打算,又吁了两口气,提出想见见苏绚。
里头靠坐在床上的魏氏一惊。这可是稀奇了,一年三回的搬东西,从来没提过要见家里的孩子的。还正巧是在苏绚禁足的时候,忙去看刘嬷嬷。
刘嬷嬷也是着了一惊,自己几人千算万算,竟就漏了这么一则事儿了。
刚想掰借口,外头的高大娘已是开口了,说是不巧的很,苏绚的一个小姊妹生辰,做客去了,改日再见吧!
出乎意料的是,这两个媳妇子应了两声,也不甚在意。
魏氏刚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一个媳妇子奉上了一封信,又开口问起了苏绚的亲事。一下子,整个人登时就直起了身子。
“……这湖州府虽富,可到底不如京里的……太太的娘家侄孙,十七岁的年纪,已是中了秀才了,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太太满心里为大爷大奶奶和孙小姐打算,实在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老太爷老太太费心了,只是,我们家大小姐的事儿还是要老爷做主的。”魏氏满心焦急,可说话的时候,却到底也是忍住了,一字一句云淡风轻,就此揭过,又请这两位媳妇子留下多歇两天,吃了满月酒再走。
魏氏是客气话,不过也是正合心意,这两位媳妇子拿着话儿委婉拒绝了。
两人一听老太爷老太太这话,心里更是窝火,感情你们倒好,一家子躲到这来当老爷,还想我们给你们做脸?
再想想,什么都好,又没答应做亲的事儿,回去了,太太指不定要生气到何步田地的。这样一想,更是坚决了。
之后,又特特的去给苏怀远请了安,把京里的意思细细说了。歇了两天,就带着几车子的物什赶在满月前匆匆回京了。
魏氏很着急,虽则一般也没有祖父母越过父母亲给孩子做主婚姻大事儿的道理。可京里那二位,又哪里能以常理来推断的。
况且,这行事,业务未免太过诡异了,谁家说亲这样说的。
“我倒不是担心旁的,那两位媳妇子原本说了想见绚儿,可后来我们稍微一推脱,也就作罢了。若是真心有这么意思,那说什么都要两下里相看相看的。毕竟虽是孙女,可这么多年一向没见过面,京里老太太那边总也要交代交代的……”
即便翁姑再不好,也轮不到她说什么,因此,忙向白氏林氏解释道。
白氏林氏自是明白魏氏什么意思的,林氏不大好说话,白氏拍了拍魏氏的手,“你别急,这事儿她想都别想,她钟家什么人家,旁人不知道,我们却是知道两分的,没得害了孩子。”
苏怀远也让魏氏只管放心,没有生辰八字,量京里也翻不出什么花头经来的。
听得白氏苏怀远都这么说,魏氏总算是安心了。
三月初十,苏绰的满月礼办得还算盛大,席开百桌,请了好几班小戏来唱堂会。
虽则往日过年时也有这场面,可到底,这是迟来了二十年的嫡子满月礼,意义非同寻常,势必是比过年还要热闹的。
而作为主角的苏绰,更是收了好几茶盘的见面礼。
清一色的金玉,俱是上好的成色。
摆完满月酒,又收拾了两天,才把家里归置整齐。
因为魏氏年纪大了,所以刘嬷嬷她们都建议魏氏多做一个月的月子。因此魏氏虽然搬进了正屋,只不过基本还是卧床休养就是了,所以林氏还是继续帮她料理庶务。
刚歇下来喘过气,一大清早的,久未露面的苏绚捧着五十遍的《女诫》过来向苏怀远请罪了。
呃,本来吧,今天我要双更,然后再补上周欠下的,是想拼了老命三更的。可昨天晚上一看,哇,两张粉红票票,所以我决定,就算吐血,也要四更,哼哼哼哼,你们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