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贞瞧见那地图,登时就两眼放光了。乖乖,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嗯,虽然简单了些,可是一目了然嘛!
问过才知道,这竟是方老板亲自画的。也才知道,这时候的生意人,就算是坐商,也难免走南闯北的,又没有导航,都是凭的记忆和经验,这可是钱买不来的。
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差不多画了三个行省的地图,可贞对那方老板真是满意的不行。
有能力会赚钱,又对老婆好,不三心二意的往家里扒拉小老婆。关键是,岳家遭了这么大的难,可他还能一心一意的对待老婆,连带着还尽心尽力的帮了林氏和自己那么多忙。这样的男人,就是再上辈子都是嫁得的,甭说在这里了。
秦氏虽不情不愿的,可到底,还是挑了两处地方给可贞林氏来选,一是芜湖,二是湖州。
说完又小心翼翼的觑了林氏一眼,“……这两处离着徽州都不算远。关键是,这两处都有要好的通家之好,俱是几辈子生意上的老友了,人品好又可靠,倒是能帮着照顾你们一二的。”
这可是秦氏两口子挑了一天一夜才挑出来的,把能想到的方方面面都考虑进去了,就怕照顾不到。
林氏看了看可贞,可贞表示没有意见,任由林氏挑。
可贞确实没意见,她本来就没有一心犟着要回老家去。毕竟老家实在是偏了些,作为小姑娘,根本不可能知道那个地方。哎,左右这两处地方其实离着老家都不远了。而且看地图貌似都是要经过老家的,只是不知道到底会走那条道儿的。
林氏踌躇了会子,考虑再三后,最终挑了湖州府。
可贞点了点头,湖州她还是有些了解的,也去过好几次。关键是离家只要两个小时不到的车程。
秦氏也不知道是叹了一口气还是松了一口气,又道:“那我就叫我家当家的去办路引文书了。”说着就一径走了。
可贞这会子是真高兴了,揽着林氏叽叽喳喳说个没完。
林氏见可贞如此欢喜,心里的那点疙瘩也便放下了。
只不过花了十多天的功夫,方老板就办下了户帖路引。
这速度,实在让可贞惊叹。貌似还要伪造一个祖宗几代人出来的,方老板这到底是撒了多少银票子啊,这人情可真是欠大发了。
拿到户帖,林氏连连道谢,秦氏哪里愿意听,“不是什么烦难事儿。再说,你们身上又没有刺字,也容易一些的。”
说句实在话,若不然的话,就算办下了,这心里也总是疙疙瘩瘩的,就怕出事儿。
秦氏不禁都感叹起来了,也不知道是该说林氏运道好,还是不好。
可贞从林氏手里接过户帖,就从头到尾从正到反的细细看了一遍。真是太不容易了,为了这么张纸,可费老鼻子劲儿了。
可再一看下去,可贞都想喷笑了。连样貌都在上头,这实在是太神奇了。话说,就不会女大十八变了么!
这回收拾起箱笼来,可贞都没有想到竟有这样多。
想想,自说开了不往徽州去后,秦氏就变着法子的给自己和林氏做这做那的。还拿不去徽州的事儿做威胁,由不得你不松口。
于是,不仅夏服秋衣又添了好几套,连冬衣棉被都备下了,看得可贞咂舌,忍不住跟林氏秦氏念叨,“这么些衣裳,连夏服都十多套了,我正长个呢,说不得还没穿遍就小了。”
她也不大记得以前的份例是一季几套衣服来着的,也不知是四套还是六套,反正再是没有这么多的。
虽说女孩子都没有嫌自己衣服多的,可是可贞现在能穿的颜色实在是少得可怜,也基本上没有花色。于是,一季里头的十几套衣裳摊开来都是差不多的,也就款式上稍微变变,还有就是料子不一样罢了。
不过,比起林氏来真是好上太多了。
可贞上辈子老被老妈骂灰乌老鼠,原因无它,可贞的衣服真是黑灰为多的,还有就是墨绿藏青烟紫,鲜少有亮色或是浅色的。也不是可贞就不喜欢鲜艳的或是浅色调的。红红绿绿的花花草草可贞还是非常喜欢的,尤其喜欢颜色冲撞大的。
可若是要把这些颜色都往自己身上招呼,打死可贞都不肯的。或许是一向没穿惯,所以总觉着大幅的亮色穿在自己身上就是不对劲,就像家里阳台上挂着的诱虫板一样。倒是包包配饰这些小东西,倒是能接受些亮色的。不过也不能接受身上颜色太多的。总之一句话,就是个土渣子。
所以当可贞看到秦氏给林氏做的衣裳,可贞实在是嘴角直抽。虽则上衣下裙的颜色都很素净,可是颜色还真是不少。比如一条石青色的裙子吧,上面深深浅浅的花纹就有五六种绿,什么鸭蛋青、豆绿、玉色、松花绿、碧色、葱青的。颜色搭配的还挺好看的,可是可贞就是觉着怪怪的。
想想,还是自己的衣裳看得顺眼些的。
“哪里就至于了,也就穿一季罢了。”秦氏倒是不以为然,穿个七八成新也就罢了,哪里还会真穿旧了不成?
可贞有些傻眼,十几套衣裳穿一季,可真够奢侈的。要知道,自己上辈子有些衣服都穿了五六年了,要不是自己莫名其妙的来了这,
还可以继续效力下去呢!
按说现在布料的质量应该更结实才对呀,怎么就不能穿了?
抿了抿嘴,看着忙着收拾箱笼的林氏秦氏,可贞没有再问。
来的时候只有四抬箱笼,可才过去了半个多月,就迅速增加到十八抬。
方家的两辆马车再是不够的,于是又去车轿行雇了几辆马车。
又是牙行,貌似这牙行还真是无孔不入啊,哪哪都有它的身影。
不过倒真是不错,别的不说,出门在外,安全就是头一等的大事儿。据说这些车夫在牙人牙行那都是有登记的,如果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些车夫必然难逃干系,如此一来,起码不用防着身边的人作案或是伙同作案了。
当然,可贞这回是有方家人一路护送的,料也出不了什么差池。可若是那些单独出行的人,有了牙行作保,绝对是要安全的多的。
又是看了时辰启的程,可贞一头黑线,原来自己上辈子出门不是崴到脚就是见到不想见的人就是因为出门没看黄历啊!
或许真是因着看了黄历的,车队这一路上那叫一个顺当,天气晴好,也不太热,更没遇上什么狗血的事。可贞捧着路引文书,那就一个得瑟。
一路上,可贞吃的好睡的好,看什么都欢喜,兴致颇高。可是,却没有经过自己的家。
可贞深深郁卒了,这到底是经过了自己没发觉,还是没经过啊?
可是又不敢问,实在是个悲催的娃,她也不知道自家老家是不是这会子就是这名儿,又想不起来老家还曾有过什么旧名别称的,对上林氏秦氏的眼神更不敢问。于是,直到可贞确认真的已经走过了,直接就在心里把自己损成了个茄子皮,心里那个难受啊,哭都不想哭了,直接就想寻死了,这叫什么事儿!
可也就刚刚难过了会子,林氏突然就病了,而且来势汹汹的。
夜里头宿店,可贞胆子比多肉种子都小,一向都是和林氏一道睡的。迷迷糊糊半夜里醒来,不小心触碰到林氏,只觉林氏身上烫得吓人。一抹额头,登时急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要知道,这都将近一年了,就是抄家那年那么艰苦的环境下,林氏都没有生病,身子一直好好的,以至于可贞一直以来都认为这是那些姜桂的好处,差点没供上了。可是这会子,不过就是赶个路,也不急不躁的,怎么就病了呢?
虽说身上来确实身体素质会变差的,伤风头疼也是常有的,可林氏这未免太严重些了吧!难道是一般不生病的人一旦生起病来就更容易病来如山倒吗?
忙披了衣裳起来唤醒了秦氏,秦氏也慌了,三更半夜的就请了大夫过来。
诊治下来,竟算是个小伤寒的,可贞登时急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自从朱氏的脚伤后,可贞真是不大相信大夫的。也不是不相信他们的能耐,而是实在不相信他们诊病的手段。可现在这种时候,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
秦氏听闻是小伤寒,倒是略略放了心。毕竟没有大碍,只要吃两剂药疏散疏散就可以了。只是可贞却要带出去的,毕竟也是怕过人的。
可是可贞哪里肯的,怎么着都不情愿出去。
虽然不是学医的,可好歹也接触过,也有些常识。可贞很清楚,只要防范得当,自己是没有那么容易被传染上的,只一心留下来好生照顾林氏。
倒还真是亲力亲为的照顾,熬药煮粥、喂药喂粥、擦洗,可贞什么都亲自动手,虽然有些活因着年纪小身子弱,确实有些不顺手,可大不了多做两次。一时之间,秦氏身边的嬷嬷们倒插不上手。
又请教了大夫,配了好几料药膳给林氏调理身子。
林氏并秦氏下巴眼珠子掉了一地,既吃惊又感动又欣慰。
林氏看着可贞小小的人儿忙前忙后的,更添了几分心疼。
可贞倒是一派自然,定心的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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