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起兵戈如吃早饭般随便的年代。自是不能掉以轻心的。然克三皇子昨夜却放弃了一个极利于己方打击楚渊的机会。很是大方的不予追究。倒是楚太子楚渊。铁血手腕追查。说什么也要给克三皇子一个交代。查了一夜。查到了陶七掌柜的头上。陶七掌柜是克三皇子的人。沒道理要害自家主子。除非是已经叛变。
克三皇子一怒之下要一剑结果了陶七掌柜。结果楚渊又出面阻止。言此事需彻查。陶七掌柜是个线索。要顺着他这根藤揪出幕后指使之人。给克三皇子一个交代。不能杀。
楚渊将情况对克三皇子分析了个透彻:第一种情况。有仇敌要借陶七掌柜之手谋害克三皇子。纯属私怨。这样的情况比较好处理。无非找出那个人杀了便完了;第二种情况。有人收买陶七掌柜暗害克三皇子。目的在于挑起两国纷争战乱。这种情况就比较难处理了。能有这般谋划的人势力必然不能小觑。要狠下一番力气才能粉碎幕后之人的谋算;还有第三种情况。桃花阁是克三皇子的产业。在克三皇子的地盘上谋害克三皇子说明什么。自然是说明桃花阁的属性已经发生质的改变。这就需要克三皇子自己做一番内部清理了。
克三皇子听完楚渊一番分析。表示这件事虽发生在桃花阁。但桃花阁是在楚国土地上。隶属楚国管辖。此事就全由楚太子全权处理。处理个结果告知他便是。
上官陌和苏浅听这番禀告时正悠闲地坐着马车游街。苏浅听完连连咋舌又拍手。赞叹幕后之人谋的精彩。一个小小的优伶而已。往小了却能牵扯出桃花阁势力在楚国土地上完全覆灭。往大了更能牵扯出两国战争。那时候就不知道覆灭的是谁了。小优伶死得其所死得值啊。难怪克三皇子要极力大事化小。而楚太子要极力小事化大。
这件事到最后受害的只能是克三皇子。
苏浅因着昨夜小优伶说的几句话很不上道。对她的死很是不屑。依旧心情很好的游街。还劝了上官陌一句:“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人家瓦上霜。”上官陌无奈地笑了她几句。他自是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是怕上官陌念及兄弟情出手帮上官克。她是怕他黑心的动点手脚就能要了上官克的小命。上官克可是差点害他武功尽失的人。依着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要弄死上官克不无可能。更何况上官克的母妃一族是害死他母妃的凶手。
上官克虽然狠辣。但好歹也是美人一枚。死了可惜。何况这名美人待她还是有几分情谊的。重创一下可以。弄死他就不必了。
上官陌淡淡道:“你想多了。”话落。眸光幽幽扫了苏浅一眼。续道:“如今连上官克也在你心里有一个位置了么。苏浅。你是想醋死我还是想气死我。”
和月魄一起坐在车前的月隐不大理解上官陌这个话。目光向月魄询问。月魄对她做了个口型:“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人家瓦上霜。”月隐白了他一眼。说了等于沒说。随后又像明白了什么。嘴角抽了抽。
苏浅翻了个白眼:“你这么喜欢醋。醋死也好。我也好得个自由。看尽天下美男子。”
上官陌幽幽地看着她。声儿也幽幽:“这天下比我长得好的人怕是还沒出生。你确定要舍我看别人。”
苏浅颇无语地看着他。看來看去只看出几句乱诗:有匪君子。眉目如画。气质如华。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陌太子他长成这个妖孽样子。她眼里还能看见别的男人也就怪了。
半晌。她吸了一口凉气:“您可真是谦虚。陌太子。”
“你还沒回答我。”上官陌双眸幽幽落在她脸上。唇角微抿。
苏浅心尖儿猛抽了抽。这副欠揍的表情是要她怎样啊。一个深呼吸。她很坚韧坚忍地抗争着眼前的美色:“上官陌。你说。楚渊会不会对付完上官克回头來收拾我们。咱们在楚国可有不少产业呢。”
上官陌眸光不变。淡淡道:“桃花阁明里做的是酒楼客栈生意。暗里却是我三皇兄放在楚国的暗桩。楚渊不拔除它就担不起楚国太子之名了。我的产业只是单纯的做生意。未涉足其它。楚渊不会动的。况且。就算他想动。也得动得了才行。”话落。看了苏浅片刻。又幽幽补充道:“至于你。放心好了。你表哥不舍得动的。”
他话落。苏浅只疑心今日这日子口黄历上是不是写着不宜出行。她深觉真该留在桃花阁或睡睡大觉或者看看热闹什么的。出來沒干别的。专闻醋酸味了。
“你还沒回答我刚才的话。”上官陌无休无止追问。
苏浅无语叹了一声。抬手托住上官陌线条优美的下巴。很正色地道:“上官陌。你要相信你的魅力。本公主这辈子眼里只有你一个。其他人都是浮云。浮云。懂不。就是浮在天上的云。瞬息万变。风一吹就散。”话落。她觉得自己最后一句还挺押韵。心里狠狠赞了自己一声。
上官陌低眉扫了一眼她托在他下巴上的手。她说的话。很好。他听着蛮受用。但她这动作。这叫什么。他知道她一向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还有点男子的豪爽气。但这男人戏弄女人用的动作她用的也未免太纯熟了吧。
上官陌的脸黑了。
苏浅觉察到马车里气压变得很低。压得她有点呼吸不畅。眸光闪了半日。后知后觉地发现她触怒了某君。前思后想纵观全局。她觉得今日虽说了几句不当的话。但不致于惹怒他。半晌。她终于分析出触怒他的只能是她如今还托在他下巴上的小嫩手。
分析出原因的苏浅脑子飞速旋转寻求着补救的办法。又半晌。她忽然半跪起身子对准上官陌樱色的薄唇吻了上去。
上官陌的身子僵了僵。她这样对他动情他是很喜欢。但。该死的。她又要上演她纯熟的吻技么。他觉得她最近也忒热情了些。时不时就要來挑战一下他的自控力。昨夜也是。话语中无限挑逗。偏他动她不得。如此下去。夫纲焉在。
眸中闪过一丝欲色。他反手握住她托着他下巴的手。苏浅便被他轻易推倒在榻上。颀长的身躯覆了上來。反客为主吻住苏浅。
苏浅忍不住轻呼了一声。但此时脑中尚有一丝清明。知道这是在大街上。车前还坐着月隐和月魄。那两个混蛋还故意屏住了呼吸。她羞恼地去推上官陌。无奈全身瘫软一丝力气也无。那一推更像是欲拒还迎。想斥他一句无奈嘴巴被占用话也说不出。
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苏浅此时深有体会。
陌太子似乎玩真的。该不会她会在大街上就**于他吧。他昨夜似乎说过有办法圆房的……
苏浅脑子混乱地想着是不是该和他分开两地居住。那样就不会天天上演这样的虐心剧情。很考验她的自控力的。脑子那样想着。身体却不由自主迎合。更刺激了想要重振夫纲的某位太子。
渐渐地。脑子连思考也不能了。她似乎听见自己说:“上官陌。你昨夜说有办法的。”
“嗯。什么有办法。”上官陌声音含混暗哑。
苏浅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涮她。她却脑子烧成浆糊着不能自已。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暗涩:“你说。如果我想先圆房后婚礼。以你的医术。还是可以办到的。虽然不能现在就解了我的毒。但至少你可以控制我不毒发。而你也不被过了我身上的毒。”
天啊。來个雷劈了我吧。苏浅暗叹一声。她是得多有才才能一字不拉地将他昨夜说过的话转述一遍。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耳际传來上官陌暧昧一笑:“嗯。你想圆房。”
苏浅忍着全身的灼烫。声音里的暗哑自己听了都觉脸红:“难道不是你想的。”
上官陌忽然自她身上翻下。躺在她身旁。笑声揶揄:“我并沒有想。如果是你想。你得自己想办法。”
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浇熄了她身上的火焰。她无力地翻着眼白:“上官陌。这样子禁着不好。会出大事的。”
“唔。那你就想想办法吧。”上官陌挑眉看着她。神色已经清明清透。哪里还有刚才的一丝情丝。
苏浅无语地瞅着他整齐如新的衣衫。一丝不乱的墨发。再看看自己被他弄的比飓风卷过城镇还不如的凌乱衣衫。还有雪白肌肤上密密麻麻的粉色吻痕。欲哭无泪。
“太子殿下。前面出事了。”月魄壮了壮胆。又壮了壮胆。抖着声儿道。
“何事。”上官陌皱了皱眉。
“是太白居门前。好像死了几个人。官府的人已经到了。”月魄回道。
太白居是她的酒楼。苏浅眼眸眯了眯。脑子里最后一丝不清明瞬间退去。“给我穿衣服。”她低低地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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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