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明和的身体状况也差到了极点,我心里非常清楚,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虽说和明和没什么交集和感情,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我心里也不太好受,回头赶紧把游童叫了进来。
游童的脸色非常难看,她进来之后也直接跪在了明和的床榻前,伸手握住了明和的手开始啜泣,纵然明和手上也满是血指甲,游童也毫不在意。
“大师,你一定知道血甲诅咒怎么解的,快告诉我,我来帮你摆脱痛苦。”
明和摇摇头,微微一笑回答:“我罪孽深重,不值得你可怜,跟游俊走吧!从今往后不要再回来了,这个地方不值得你留恋。”
“不大师,距鬼蝶虫之都圣祭仪式时间还早,只要你告诉我解咒之法,我肯定能在圣祭之前让你好起来的。”
“不必了,自己造下的罪孽该还了,另外你记住了,鬼蝶虫之都危机四伏,除了游俊你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还有,尽量尾随大队人马进去,一有风吹草动就马上撤出来,好了,去吧护院的师兄叫进来,然后你就收拾东西跟游俊走吧!他才是你的未来,你们两的命运是相连的。”
“不,大师,我就这么走了,心里会愧疚一辈子的。你是看着我长大的,在我眼中你就好比是我的父亲,所以我不能不管你。”
“听话,快走吧!你放心,等你从圣都回来一定还会看见我的,我这是赎罪,又不是真的想死,再说了,有我在这里还能牵制下咒的人,没了这个人的威胁,你们相对安全的多。大师是什么人?是这么轻易就能让人害死的吗?丫头你也太小看我了。”
我相信明和自有安排,毕竟他是整件事儿的关键人物,不会就这么死掉的。
伽罗寺耳多眼杂,明和不方便说出自己的计划,所以才特意把游童支开,让她当个旁观者,站在局外去看清真相。
看到这里我也忽然回忆起自己和明和不久前的对话,其实当时我怀疑下咒的人就是游童,而明和也没否认,不过现在看起来似乎不是这个情况,难道说他所指的另有其人?是我没跟他想到一块儿去?
不对,下咒的人到底是谁?听明和的意思应该是个熟人,可除了游童、崔玲玲和贝卡卓玛以外,亲身经历过当初那件事儿的就没别人了,明和是贝卡卓玛的大恩人,她自然不会恩将仇报,那么这个人还能是谁?
血甲诅咒是南洋巫术,该不会真的是南洋巫师插手进来了吧?之前泰诺说过他的恩师急匆匆的去了海上,肯定是冲着阿波丸号去的,这个人也无暇抽身来管这里的事儿,除非泰诺在说谎。
想到这里我也走上前去,伸手拍了游童的肩膀说道:“游童姐,血甲诅咒的事儿比较复杂,第一,我们不知道下咒的人是不是冲着当年的事儿来的,第二,圣祭仪式在即,而明和大师和九位长老偏偏在这时候出问题,是不是有其他教派的人在刻意阻止他们去圣都呢?我建议我们先跳出去,毕竟我们在明人家在暗,再说了有句俗话不是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也许置身事外能有所发现也不一定呢!”
游童点点头,随后就转身出去叫来了护院,叮嘱了几句就收拾东西随我离开了伽罗寺。
表面上看我们是走了,但是事实上我们并没有走远,只是把车子开到了一个相对较远的地方,之后几个人又换了身行头,于当天晚些时候悄悄摸回了伽罗城。
伽罗城的情况游童是最熟悉的,所以想找个住的地方并不难,在我们安顿下来之后,伽罗寺方向上也传来了暮鼓的响声,而在暮鼓之后的一小时时间里,去寺院里烧香敬佛许愿还愿的人也就寥寥无几了,而剩下了除了伽罗寺的僧尼以外,恐怕就只有行凶者了。
我们离开之前游童叫来的那两名护院武僧是明和的心腹,他们也是被明和收养的孤儿,自然可以信任,游童说他们也会不惜性命的保护明和的安全。
另外,伽罗寺的僧尼加一块儿只有不到四十人,加明和等三人在内的比丘僧有三十三人,而算游童在内的比丘尼只有五人,游童对他们都很了解,就连日常的饮食生活习惯都了如指掌,稍微一些反常的话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伽罗寺有一个正门三个侧门,晚间四个门都是关闭的,每隔五分钟就会有两名武僧过来巡视,稍微有些动静很快就会被发现。
当时我们几个是借助装备爬上了侧殿屋顶,宁子和东子在外接应,我、贝尔和游童则是分别前往了明和住处以及僧尼的住处,之后就静静的等待观察。
十月底的高原上气温已经很低了,就算是伽罗寺坐落在山谷里也一样不能回避这个情况,因此不到十分钟时间我就冻的瑟瑟发抖,赶紧把外套裹紧了防止冻坏身子。
在这种条件下蹲点是很冒险的,一是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因此只能尽量去忍受寒意的侵袭,被冻僵冻死也是很有可能的,还有一点就是,万一被冻僵或是手脚失去知觉的话,一个重心不稳就会从高处掉下来摔死。
最关键的是我和游童在这里还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真要发生以上的情况,死是其次的,丢人现眼才是最严重的后果。
想到这里我也尽量小心的动动身子搓搓手防止被冻坏,一双眼睛也不时的四周去看,一不留神就瞄到了嘛呢堆灵塔群所在。
其实嘛呢堆也没什么好看的,最起码眼下我还没兴致去欣赏这个,之所以目光在嘛呢堆停留了一会儿,是因为那里除了灵塔群以外还有一座和正殿差不多规模的建筑,而这个建筑就是我之前听说过的那座比较诡异的明代祈福殿。
另外我也发现,护院武僧不会去祈福殿附近巡查,毕竟那里竖立的大部分都是夭折的转世灵童的灵塔,转世灵童也就是小孩子,而传说小孩子的鬼魂是最难缠最恐怖的,所以就算是护院的武僧也不免谈之色变。
其实灵塔群中央很早以前还是有尊莲花生大师的雕像的,只不过在文革期间此处也受到波及,雕像被造反派借口破四旧给推倒了,一块儿遭殃的还有不少的灵塔,再加上后来修缮工作不给力,整个嘛呢堆此时也显得有些狼藉混乱。
而就在我陷入遐思的时候,就见一条白乎乎的人影忽然从明代祈福殿里闪了出来,当时我也看的非常清楚,殿门是被锁死的,而这条人影却是从被锁死的殿门中央穿出来的,因此我心里也非常清楚这条白影并不是人。
本来当时我就已经冻的够呛了,再加上忽然看到有鬼魂出现,身上的寒意也忽然加重了不少,寒气直入骨髓,脸上的冷汗似乎也结成了薄冰。
“我靠,佛门重地居然会有鬼?这玩笑未免开的也太大了吧?”
在佛门重地看到鬼魂存在本来就已经很吃惊了,而接下来那条白影所做的一切就更是让我的神经都要被冻结了。
白影移动的速度非常快,他没有在祈福殿外逗留,眨眼之间就跑到了我所在的厢房外。
正巧这个时候护院武僧巡逻经过,这条白影也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跟在了两名武僧身后。
没多久其中一名武僧就开始浑身发抖,另外一位以为他生病了,所以就让他先回去休息,两个人自始至终都没留意到白影的存在,就连白影跟着那位发抖的武僧离开的时候都是如此。
从一开始就不止一个人说过我的眼睛有问题,而一路上我看到很多幻象之后也确定了这个问题的存在,特别是泰诺说出大圆觉佛瞳之后,我才觉得自己跟佛教似乎沾上了边,而一直到梅泽耶夫确定了我脑子里的松果体已经成形,我才明白自己的眼睛确实异乎常人。
再次提到松果体,这里我也想仔细交代一下,这个东西是人自打出娘胎开始就存在的,也就是说是每个人都有的东西。
不过医学上的说法是松果体的存在是为了弥补人脑将来发育过程中可能出现的缺陷,一般人在长到十二岁左右松果体就消失了,因为那时候人的大脑就已经发育完全了,大脑没有缺陷,松果体自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当然这里指的是世界上绝大部分人的情况。
还有少数情况也牵扯到了松果体的存在,那就是大脑发育畸形以及五官发育畸形、移位、增幅的情况。
造成上述情况的当然不排除遗传因素和外力原因所致,我在这里也特指个例。
某些新生儿脑部和五官发生的病变其实也和松果体最初是否活跃有很大的关系,这个问题一直以来也有很多医学专家在钻研探讨,但是实际的进展并不大,换句话说就是松果体也是谜一般的存在,是医学领域的一大盲区和误区,因此迄今为止也很少出现有关松果体方面的专业说法。
不过古典有记载,民间也有相似说法,说松果体是为了弥补缺陷而存在,它最初过于活跃的话就会自发去认知去弥补自认为是缺陷的缺陷,这也就造成了新生儿大脑未发育之前,松果体就已经开始介入弥补所谓的缺陷了,因此才造成了脑部发育畸形的病变,继而还出现了五官增多或缺少的情况。
因此说松果体的存在对于一个人来说非常的重要,但由于我们不知道怎么去加以控制,才使得这个东西屡屡作乱害人不浅,虽说都是些个例,是极少出现的病变现象,但是随着出生人口的增多,这样的例子也屡见不鲜,因此才引起高度重视的。
最后还有一种情况,而这种情况也是个例中的个例,出现的概率据说只有几亿分之一,也就是我身上出现的这类情况,说的再清楚点就是松果体发育较晚,而且并没有在大脑成形之后消失的情况。
像我这种情况,要放在古时或者是玄幻里那都是凤毛麟角的存在,松果体后天开始发育,在原有的基础上大大增强了人的能力,无论是比常人更耳聪目明,还是脑力更加的发达,都是来自松果体后天发育的贡献,说的再框外点这个现象就是所谓的异能。
我能看到很多人看不到的东西,能听到很多人听不到的声音,就是由于松果体发育较晚而产生的极端影响。
起初我认为是无稽之谈,一直到现在才算认可了它的存在,不管最终它是福还是祸,我都无法去回避它存在的事实,更无法去解释它给我带来的喜悦,这也许就是我与众不同的原因,然而发生在我身上的奇迹太多了,这样的概率已经不能用几亿分之一来衡量了。
简短节说,当前故事。我看着白影跟着那名武僧回了住处,之后也赶紧小心的跟了过去,好奇心作祟,我还从屋顶爬了下来,走到窗外去偷听里面发出的声音。
屋里非常的安静,静的都能听到人打鼾的声响,看到白影进去之后并没有意外情况发生,这时我才长出一口气,开始责怪自己多管闲事,随后就想转身离开。
可就在我转身回来的一瞬间,我的鼻子也忽然碰到了一张更加冰凉的脸,这股寒意也迅速扩散到了我的全身,我整个人也忽然僵在了原地,几乎都忘了该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