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贝尔一定是因为知道自己接下来肯定会和我们对立的,所以才想出那样的办法脱离我们,不过这又怎么了?说出来我又不会把她怎么着?这不对,其中应该还有别的隐情,我必须找到她问清楚。”
这一趟西岭之行我算是看出来了,来的人动机都不单纯,就像后来廖东风老爷子说的那样,我冒着生命危险四处去探险,不为文物明器,更不为出名,单纯就是为了想要查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所以说我本人不能归于盗墓贼的行列,因为我从来不动大墓里的任何东西,而且也不是见到值钱玩意儿就走不动道的主儿,光是这一点我就和寻常的盗墓贼有了本质上的区别。
一边思考问题我也一边继续看壁画内容,渐渐的我留意到一个细节,也就是所有的壁画中都没有提到任何关于勾魂玉的事情,所以如何封印为什么封印鱼人王也就不得而知了。
往下的内容我也看的清楚,被执行这种离魄面仪式的人有很多,而且这些人也大部分都参与了一次大规模的地下工程,画面上看起来也好像就是这里。
“二叔,离魄面的人是不是不光不知道疼痛?而且是不是也没了七(情)六(欲)以及所有的感觉?比如说他们可以不吃饭,不怕累,一直这样到死?”
“差不多,古代的死士也有一部分运用过离魄面的术法,收到的效果还是不错的,另外据说修建阿房宫的时候也有离魄面的说法,更有传说当时还是白天用人夜里用鬼来使工程从不间断的。”
“这些人也太可怜了,我幻觉里张合所提到的超度亡魂是不是就是指的这些人?义无反顾走进这里的那些黑影子是不是就是这样的人?人的魄面可以看的见摸得着吗?”
“你的问题我也回答不了,不过人的魄面确实是可以看得见摸得着的,有时候魄面还能乱真,让人产生误判,而由于魄面这种东西行踪难以捉摸,所以也被人划归鬼魂的行列,其实它们根本就不是鬼魂,鬼魂是看不见摸不着的。”
“您这说法有点牵强,魂魄本就是一类的东西,它们都很玄乎,为什么两者的区别会这么大呢?如果魄面真的能看见摸到,那这世界上岂不是会有八个一模一样的我了?”
“按说这样的说法是成立的。”
说法太过于离谱,不过都亲眼看见了也不由得不信,我知道这样的问题还没人能说明白,所以接下来也就没再去问,我们几个人也一直看到了壁画的最后,而最后一幅壁画的内容风格也和前面所有的完全不同。
前面的壁画大多是讲述了信仰崇拜以及战争杀戮两方面的事情,而最后这幅壁画上却只有一艘巨大的八幡船。
八幡船上建筑群也就是鬼宫的样子,大船所在的环境也非常理想,简直就是仙境一般,而且我还看到狠多人走进了建筑群内,并且在建筑群周围以及上空都能看到有人影在飞,船头的人貌似还在招呼其他人赶紧的,有种过时不候的意味。
盯着壁画看了好长时间,我也猜不出这幅画究竟想表达个什么意思,二叔的说法是这艘船象征了超度,是一艘度人苦难的船,它是开往另一个世界的,那个世界就是仙境,就是天堂,那里没有战争没有杀戮,没有剥削没有压迫,一切的一切都是平等的。
“真是愚昧,这不是骗人的把戏吗?要不说信仰这种东西很可怕呢!看起来这帮人都是被蛊惑了才甘愿沦为死鬼的。”
“游俊,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你该不会真的认为鬼宫所在的这艘船会驶向美好的彼岸吧?”
“对,于博雄不是说鬼宫快要变化了吗?不妨问问他会怎么去变化。”
此时我和二叔一起回头去找于博雄,想问问他这里到底会怎么变化,然而扭头的一瞬间我们也发现,不光是于博雄没影了,就连宁子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空间有限,根本藏不了人,所以我们认为他们很可能是去了外面,结果从炸塌的墙洞走出来之后,眼前的一幕也忽然让我叹为观止,当时我就认为我们很可能是穿越了。
成千上万的人正不停的往这里赶来,船头几个衣着比较像官差的也在不停的呐喊,抬头望去,空中还有不少悬停的人影,这些人的着装也更是奢华,不过好像不是什么真正的人,若隐若现就像是幻影似的,这一切不正是最后那幅壁画上的景象吗?
“二叔,您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了吗?”
“我哪儿知道,赶紧回去,这有点不对劲儿。”
听完二叔的提醒,我们也赶紧回头,不过回头一看才发现,被炸塌的门洞已经不见了,眼前是一幢高搭的塔楼,塔楼无论是外表还是内部陈设也都十分的奢华。
一路走来我幻觉见的多了,所以看到眼前的这一幕也没什么太大反应,我认为塔楼内部就是我们之前去过的那个地方,所以进去的话没准就能脱离幻觉。
此时塔楼下的门口站着两个官差打扮的男人,这两人也都膀大腰圆十分的魁梧,我和二叔也只管低着头往里走,根本就没去管这两人会不会阻拦我们进去。
而还没等我们进入塔楼的时候,其中一个男人忽然恭敬的低头说话:“仙公,子仙官,渡船人数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动身了?”
问话的人明显是朝着我和二叔的,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就是仙公张合和大弟子白云两个人,正当我们被问的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较为苍老而熟悉的声音忽然从我体内飘了出来。
“再等等吧!去的人越多越好。”
那人没有再问,我和二叔也随后走进了塔楼内,进塔楼的同时,我们也抬头看了一眼,此时也看到顶墙正是见到过的那种大镜子,而且最让我们惊讶的是,我居然看到镜子里的宁子正在不停的摆手,她所在的地方就是之前我们到过的那个满是壁画的空间。
“二叔,看样子我们怕是遇到大麻烦了。”
此时此刻,我们两人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而且塔楼门口站着的那两个男人也在回头看我们,此时我也直截了当的吩咐说:“你们先出去,顺便把门带上,我和白云有话要说。”
那两人还真听话,马上就恭敬的走出去把门关上了,这点足以证明他们是能听到我的话的,那之前从我体内飘出来的声音是谁说出来的?周围发生的这一切不是幻觉而是真实存在的吗?
正当我们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猛一抬头就看到镜子里的宁子正轮圆了毛钩子,准备效仿我的做法打碎大镜子。
我寻思如果我们真是在镜子里的世界的话,镜子一碎我们岂不是就出不去了?想到这里我也赶紧朝宁子摆手,示意她停下别动,宁子也会意,马上就停了下来,张着嘴也不知道在喊什么,也就是说她能看到我们却听不到我们说话。
“二叔,跟我来,我忽然有个想法,就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什么想法儿?能具体说说吗?”
“在白云道观的时候,我们遇到过那种屏障,就是用勾魂玉才能破除的那种屏障,那个东西当时的情况就跟头顶这面大镜子是一样的,只不过我们从镜子里看到的是不同举动的自己,总之我也说不明白,我现在就是想如果我们像当初开船闯过那个屏障似的撞向这面大镜子,您感觉会发生什么呢?”
“不知道,你就直接说怎么做吧?”
“顺着大镜子上方的护栏爬下来,我们手拉手,然后您再用力把我朝大镜子甩过去,如果真奏效了,您再用想同的办法脱身明白了吗?”
“还用得着手拉手吗?咱们身上有背包有毛钩子,你小子这脑子怎么忽然聪明透顶,又忽然糊里糊涂的呢?”
“您也甭挖苦我了,赶紧开练,我先来您后来。”
“那不行,万一你小子把大镜子撞碎出去了,把我自己留这儿了怎么办?”
“也是啊!那干脆就一起来,就算是不幸摔死了,起码咱也有伴儿不是?”
话虽然是随口说出来的,但我们两个人此时心里的体会却是不一样的,准备的同时我也忽然问了一句:“二叔,您之前说的那个玲玲的事儿都是真的吗?您敢发誓不是骗我的吗?”
“骗你有意思吗?你一直在上当受骗,是不是让人给骗糊涂了?”
“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我就是当初大难不死的那个孩子,那么玲玲就是我妈,您就是我亲爸了,这个问题相当严肃,所以我必须要问清楚才行。”
“如果你心里还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时间去调查清楚,不过我现在可以发誓,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离开你半步了,除非我死了。”
“去你的,您这样的高手怎么会轻易就死了呢?别废话了,我们动手吧!”
说完,我和二叔速度上楼,布置好了一切就准备和大镜子来个剧烈碰撞,虽然这个事情让我去解释我也根本解释不了,但是此时我心意已决,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会去尝试。
我们两人准备停当,之后由我喊一二三一起起跳,当时的心里真的非常复杂,毕竟这个举动分明就是在玩儿命。
开弓没有回头箭,三字一喊出来,我和二叔也同时跳了出去,接着惯性以及绳子给我们的力道,我们两人也砰的一声撞上了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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