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我就看到一团耀眼的白光闪过,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一般,双手也死死的抠住了绳索,神智也流失的飞快,耳边还听到了噗嗤噗嗤下刀子的声响。
遭到电击之后脑子里短暂空白,一直到缓过神来之后才看到二叔和宁子也已经开始往上爬了,二叔还在不停的催我赶紧的,而我的目光也一直注视着那条被他们杀死的大鱼,同时我还看到了更多白乎乎的大鱼影子正朝这里游了过来。
一直等爬到了石台上,我才气喘吁吁的回想被电击的那一瞬间,不过庆幸的是刚才那种电击的强度远不及游家村的那些雌性鲛人,要是换了那些雌性鲛人,恐怕刚才那一下子我直接就被烤熟了。
“刚才那就是鬼魔尸,不过我发现他们跟之前不一样了,他们身上好像还穿了跟那些鲛人体外差不多的那种鲛衣,要不是咱们见识过鲛衣的用法,估计不等下刀就让他给电死了。”
“鬼魔尸怎么会跟那些鲛人一样呢?游家村的那些鲛人可是没伤害我们的。”
“那是你小子的运气,如果没有邱焕珍在,他们会那么仁慈吗?别忘了当初他们是怎么杀人的。”
我和二叔说着,宁子也插了一句:“你两先别吵了,刚才下刀子的时候我发现鬼魔尸好像是一种变异的鱼类,他们的头部和上半身特别像人,该不会是一种哺乳类的大鱼和人的杂交品种吧?”
“你说的对,不是还有种鲛人秽货慢慢融入人类世界的说法吗?兴许他们就是第一代融合的品种,由于其貌不扬才被遗弃,最后才流落到这里作恶的。”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东西绝对称不上是什么行刑官,就算他们的脑门上都刻着刑字也是白扯。”
一提到行刑官,我马上就想起了云泽和杜云争被杀时候的样子,那时候除了地上的影子以外我什么都没看见他们人就死了,所以我认为行刑官应该是别的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哪怕是彧鬼虫也要比鬼魔尸更恐怖。
彧鬼虫是寄生在鬼魔尸身上的,所以说如果是彧鬼虫充当了杀人行刑官的角色,他们给人心里的阴影也远超鬼魔尸。
眼下去想这些也没什么鸟用,既然已经来到了传说中的鬼宫,我们就应该先把附近观察清楚了再说。
之前我就已经想过,很多事情的答案也应该就在此处了,如果时间允许的话,我一定会把鬼宫翻个遍,我倒要看看如此金碧辉煌的地方怎么会说是通往阴曹地府的通道,那个超大个儿的鱼人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沿着石台边缘,我们小心的来到了金殿的正前方,三个人也几乎是同时低头看向了金殿下的大漩涡,并且还看到了很多黑色的人影被卷了进去,如果说大漩涡底下才是鬼魂们真正的归宿,那么我们也只能放弃去寻找答案了。
回头看去,金殿就在眼前,高度约二十米的宫殿建筑,横向宽度也达到了二百米左右,纵深也至少是这个长度,毕竟我们是从金殿后面绕到前面来的,所以这个数据相对来说还是准确的。
走近去看,我发现金殿其实也不是金子打造而成的,而是一种金黄色的矿石堆砌而成,小心的敲下来一块儿放进背包,我也寻思等日后万一能出去,顺便也找个相关部门检测一下这种矿石的成分,当时我心里怀疑这种岩石就是金矿石。
古代社会,虽说金银占据了市场交易的大部分空间,但随着铜和铝的出现,这两种提炼相对较为麻烦一些的金属的价值也远远超过了金银,如果金殿真的是金矿石打造的,那么建造金殿的时间也应该就是金银贬值的那个时代,所以金殿内要存在文物的话也肯定不是金银器物。
迈步进入金殿内,我发现当初四处悬挂的布艺摆设都已经不复存在了,部分地方的墙面上还能看到这些东西存在过的痕迹。
距离金殿大门十米远的地方有个汉白玉质地的供桌,供桌上摆放着六只独脚外翻圆瓷盘,盘内也尽是些烂成了黑灰的东西。
抬头望去,供桌后墙面上还有一幅保存尚且还算完好稍微有些突出的画像,由于画像本身是石刻,修饰的颜料用的是金粉,虽说金粉稍微有些发黑,但是总体还能看出画像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这是一幅美人脸石刻,当然不是我们之前所提到的美人脸骨牌,仔细观察了半天也没什么发现,普普通通的一张人脸而已,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所以就在我还在看这张人脸的同时,二叔和宁子早已经开始翻看和鉴定供桌上那六只瓷盘的年代了。
无聊之下我也四处去走走看看,然而刚一转身的工夫,忽然就扫到那幅美人脸石刻好像变了个样子,回头仔细一看才发现美人脸确实变成了一个婴儿的模样。
几步走回到了石刻正面,之前看到的婴儿脸这才又变回了美人脸的样子,当下我也觉得奇怪,所以就挪动着去找两幅脸相切换的那个角度。
等找到了两副嘴脸切换的位置,我发现眼前的这张半婴儿半美人的脸非常的恐怖,而且貌似这张脸还在笑。
“二叔宁子别看那些盘子了,赶紧站我这儿来,墙上的美人脸在这个角度看非常的怪异。”
听我这么说,二叔和宁子也赶紧过来看,二叔看罢之后又马上找到了另一侧对应的位置去看,不久也惊讶道:“在这个位置看上去是个美人脸和老人脸混合的样子,那模样更恐怖,不过这又想代表什么呢?”
“还能代表什么?这意思就是说我们站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同,暗示如果我们的立场不一样,结果也不一样。”
“那不就是说不能都从正面去看待同一个事物呗?”
“错,是透过现象看本质,去了解事物的内在,好高深的作品。”
左右移动看过了刻像,之后我又慢慢的蹲下,看上下移动的角度能不能让刻像发生变化。
果不其然,随着我慢慢下蹲,刻像的脸部表情也慢慢的从普通的微笑变成了狞笑,不光嘴角上挑,就连一双眼睛都似乎要竖起来了。
看到我这么仔细的去观察,二叔也干脆跳到了供桌上靠近了去看刻像,我当时认为他是想了解刻像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却没成想他刚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就抬头看向了头顶,同时也大嚷了一声:“你们快看看头顶。”
猛的抬头看去,只见顶墙打磨的非常光滑,几乎能当做镜子来用,二叔提醒我们看顶墙并不是因为顶墙能当镜子用,而是顶墙映射出的画面明显能看到现场不止我们三个人存在,而且最要命的是有个陌生的人影此时就站在我身后。
看到这情况,当时我也没敢马上回头去验证真假,而是做手势提醒二叔,问他我身后是不是真的有个人。
不过此时二叔却做手势提醒我继续看头顶,不久我才发现,其实顶墙映射出来画面中的那些人并不是我们几个,对应我眼下这个位置上的那两个人其实也正在咬耳朵交谈着什么,看里面这些人的装束也不是古代人而是现代人的样子,当下我就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怪事了。
不管镜子里的人在干什么,总之无论他们做什么,我们眼下也没发生什么意外,一边继续盯着看,二叔也忽然问了一句。
“游俊,你听说过镜子内外的世界是不同的说法吗?”
“当然听说过,老人说镜子里的世界是另外一个世界,是鬼魂的世界,很多人在死前看过镜子都会有所预兆,不过二叔我也想问您一个问题,咱们的眼睛其实和镜子没什么区别,如果眼睛外是这样的世界,那么眼睛里会不会就是那个世界了?也就是说某个时间地点眼睛看到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真的。”
“你这样的说法我信,要不然就不会有鬼在人心里的说法了,其实我觉得眼睛虽然能让我们看清事物,但同时也在哄骗我们,一直以来我们人太过于依赖自己的眼睛,就算是某些时候被它害的很惨,我们也从来没抱怨过。”
“说的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东西背叛自己,换做是谁都不愿意去相信,可我们不信任自己的眼睛又能信任什么呢?”
“你听说过能看穿一切的眼睛吗?”
“阴阳眼?”
“不,是双瞳,就如同我们刚才找角度看刻像一样,双瞳能过滤掉虚假的成分,两个世界的样子这种人都能看的到,但他们并不是阴阳眼,玲玲就长了一双这样的眼睛,她还说过其实每个人都是这样的眼睛,只不过因为际遇不同,大多数人双瞳才没有被开发出来而已。”
“您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我怀疑你经常能看见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就是因为你本人是罕见的双瞳者,只不过你自己意识不到罢了。”
“就算是双瞳又能怎么样?”
“你能看到人的魂魄,更知道一个人什么时候会死,而且还有种说法,据说双瞳在切换的瞬间,这种人能把那个世界的东西带到这个世界来。”
“人和鬼本来就是生活在同一个世界的,要不然就不会有撞邪撞鬼的现象发生了。”
“不完全正确,鬼和人是在一个世界不假,但彼此是没有任何往来的,人们撞上的其实都是些不人不鬼的东西,说明白点就是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变成鬼的人。”
说完这话,我和二叔也都沉默了好长时间,直到宁子提醒说我们应该走了,所以我才又看了墙面上的刻像一眼,绕开供桌来到了墙后。
墙后的空间有篮球场那么大,头顶依旧是能照出人影的光滑墙面,空间的中央也有个长方形的大坑,大坑内也有一汪清澈见底净水,大坑的两侧也分别陈放了两口石棺,远处短边的一侧也同样有一口石棺,其他的就再没什么特别之处了。
看到此处没什么异常情况,我们三个人也都抬头看顶墙上图像,之前看到的那些人也来到了这里,起先他们都围在长方形的池子边观察,随后才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五口石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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