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二叔呢?”
“开车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他店铺的人我都问过了,都不知道他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我要知道就不问您了,对了,如果二叔回来的话,让他给我回个电话,我有事儿跟他商量。”
“方便的话你先告诉我什么事儿,回来我转告他行吗?”
“不方便。”
啪的一声我挂断了电话,脑子里还寻思着这女人是不是有病?我跟你熟到那种程度了吗?
随后我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捏着脑门头疼的厉害,休息了好大一会儿才翻出银行卡,研究上面上的数字。
上面提到过,被磨损的数字一共有22个,我也把它们统一写到了一张纸上,之后又把卡内钱数最靠前的数字也列了出来。
70619,19,109,42,6286,14,3665。
8233642。
前面那一堆数字我暂时还猜不透是什么意思,不过后面这列数字倒很像是个电话号码,由于那份遗嘱上有明确的地址指向四川成都某地,所以我也才想到,如果后面的数字是电话号码的话,那么最少也得八位数,因此我才把钱数最多的那张卡上抄写出来的数字2后面又加了个0。
拿起电话照纸上的号码拨了出去,不久就听到了那话那头儿传来了一个女人悦耳的声音。
“您好,广都疗养院。”
“您好,请问有没有过一个叫游自忠的人在疗养院住过一段时间?”
“您好先生,请问您是游自忠的亲属吗?”
“对,我叫游俊,是游自忠老先生的孙子。”
“这样吧游俊先生,如果您方便的话就亲自来一趟吧,游自忠老爷子还留了东西给你,他还交代过要亲手转交给你的。”
一听这话,我马上就回答说:“好,我尽快赶过去。”
当晚,我先去二叔常去的饭馆留了纸条,又去医院和宁子、东子告了别,临走前王宁还送我一瓶香水儿,说是这香水还有防止蚊叮虫咬的功效,我还开玩笑说你不如直接送我瓶花露水之类的话,再后来就买了机票赶往了成都。
到成都的时候已经是午夜2点了,我随便找了个地方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才去找那个疗养院。
广都是后来的双流区,那个时候还叫双流县,距离城区十公里左右,不过我一路上好不容易打听到的那个疗养院可就不止这个距离了。
坐了半个小时的公车,之后又换了老乡的拖拉机,再后来还徒步走了将近二十公里,这才来到了广都疗养院所在的群山脚下。
而一路上打听过来得知的消息是,这广都疗养院是民国时期的建筑,而且据说还是老蒋待过的地方,那么修建在这种地方就不足为奇了。
上山的路是方砖铺出来的,虽然有些失修,但起码还是能走人,而光看这条方砖铺成的山路我也能猜到,这个广都疗养院的条件也一定好不到哪儿去,说不好还是让人等死的那种地方。
又是二十分钟的山路过后,两个三米多高的水泥墩子做的大门就出现在了眼前,左侧的水泥墩子上还有早已褪色的青天白日徽章图样,徽章下还有个门铃开关,一条细细的破皮的电线也从开关处一直扯到了里面。
疗养院的大门是种防爆门,左侧门上有门洞,方便看清外面来人的模样,两扇门都特别的厚实,每一扇门估计最少也有2吨重,另外我还看到大门下有轮子有滑道,看起来应该是控制门,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用电控制。
因为大门和两侧的围墙都太高,我根本就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模样,但是我能猜到肯定不是楼房,老乡说疗养院是民国时期的建筑,当时我就能确定里面的建筑一定是水泥浇筑结构的平房,而且还是有地下防空洞的那种。
观察清楚了周围的条件,我也走上前去摁了门铃开关,然而我的手刚碰到开关,忽然就噗的一声起了火花冒了黑烟,本来这一路就很辛苦了,而看到这一出我肚子里的火气一下子就窜了出来,当即就冲着大门狠狠的踢了几脚并大声的叫嚷。
连砸带踹的折腾了将近十分钟,门洞这时才慢慢的打开,此时就见一个皮肤蜡黄,双目无神的老人探出头来用浓厚的四川口音问:“你找谁呀?”
看到好不容易出来个喘气儿的,我也马上回答:“我昨天往这里打过电话,一个女的接的,是她让我亲自来一趟的。”
“你等着,我去问问。”
老头说完就关上了门洞门,我也无奈的站在门外等着,这一晃又是半个小时。
当时天气燥热,疗养院大门外有没什么树荫可以乘凉,没多久我就变的心浮气躁,这就想再冲上去砸门。
然而脚刚抬起来,忽然就听大门嘎嘣响了一声,随后就徐徐的打开了。
而大门刚开了大约四十多公分的时候,就见门内忽然挤出来四五个彪形大汉,二话不说架起我就往里走。
我一看这苗头不对,马上就开始反抗,并大声的嚷嚷,结果还没等我挣脱,后脑就忽然给人家敲了一棍子,顿时眼前一黑就断片儿了。
之后的时间我也不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被人光着屁股绑在一张铁椅子上,背包以及勾魂玉都不知去向,我忽然感觉到这回是遇到抢匪了。
我所在的房间不大,眼前两米远有扇防爆门,铁椅子附近还放着一个烧炭的炉子,火炭内还杵着几只长把的烙铁,另外房间内也没有窗户,只有一盏吊灯发出昏暗的光,看到这场景我也忽然想起了电影里集中营内特务审讯犯人的场面,马上就开始心神不宁起来。
没多久眼前的铁门就打开了,就见几个彪形大汉慢慢走了进来,之后才是个穿金色八宝图案唐装戴了副墨镜的干瘪老头,老头左手还托着一个紫砂的茶壶,右手还盘着两枚鸡蛋大小的铁球,走路摇摇晃晃,一副老不正经的样子。
一名彪形大汉搬来了椅子让老头坐下,老头也仰脖儿喝了一口茶水,这才不紧不慢的用正宗的普通话问我说:“就你一个人来的?”
“你是什么人?”
听我没有回答问题,一名彪形大汉猛的冲上来照我胸口就是一脚,一下子就给我仰面踢翻在地,一口鲜血也当即溢了出来。
“你tm干什么呢?你要把他给踢死了,你小子给老子找美人脸去?”
听老头责怪一声,几个大汉这才赶紧给我扶起来,其中一个还用袖口帮我擦拭了嘴角的血迹,也就是这一瞬间,一股熟悉的味道也钻进了鼻子。
“原来是同行呀!不过我们井水犯河水,您老抓我来到底想干什么?”
听我这么一问,老头子也慢慢的站起来走到我跟前,一把抓住我的头发让我把头抬起来,随后就伸手摘了墨镜,而这时候我才看到,老头的一张脸满是抓伤的伤痕,一只右眼镶了枚玻璃球,左眼虽然保存完好,但眼眶外部却竖着有条伤疤。
仔细的看过了这张极度恐怖的脸孔,我忽然感觉到似曾相识,细细的想了一下才忽然明白了什么。
“抓伤,眼珠子,熟悉的脸型,您,您难道是张一全老爷子?”
“小子好眼力,张某人佩服,既然咱都是熟人,那我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美人脸在哪儿?”
“美人脸?什么是美人脸?不好意思老爷子,晚辈真不知道什么是美人脸,这是某个东西的别称还是江湖黑话?”
问完,就见张一全朝身后一招手,一名彪形大汉马上就走了过来。
当时我以为他们又要严刑逼供,所以马上就大喊:“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美人脸,你们就算把我打死了我也不知道。”
此时不远处的几个人和老头张一全一起哄堂大笑,老头嘴里还不停的骂咧着怂包软蛋之类的字眼,而这时朝我走过来的那名大汉也伸手举起了一张画了图案的纸,另一只手端起我的下巴问道:“小子,看清楚点儿,这个就是美人脸。”
当时光线不是太好,我也眯着眼睛假装仔细看了半天,说实话,其实这个图案我刚看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也不像是一张美人的脸呀!”
此时,大汉收回图纸折了几折,最后折成了个三角形之后又递了过来,我看了一眼也马上就清楚了,原来美人脸是这么一回事儿。
美人脸指的就是骨牌,大汉手中的图案就是游家村地下遗迹里我发现的那个花瓣状图案,不过当时我没发现这个细节,也没仔细研究过把图案分拆之后的样子。
眼前的图案一目了然,跪拜的女人背影就是鼻子,女人头顶的两口棺椁就是眼睛,花蕊的外部形状就是眉毛,花瓣的边缘就是嘴,而那个小洞就在眉心。
“老爷子,这个美人脸理解的有点太牵强了,太抽象了,不过晚辈说真话,在游家村地下的时候,我这个图案我见多了,但骨牌实物我是真的没见到,您也去过那里,您应该比我清楚才对呀!”
“我当然知道,不过当初拿走骨牌的是游自忠,可我把他找来问了半天他都一言不发,好不容易把他的嘴撬开了他却说不知道,你觉得我信吗?”
“老爷子,如果晚辈说您找错人了您会信吗?”
“游自忠那张脸化成灰我也认得。”
此时听完他的话我也惨然一笑,张一全看到我这口笑有些嘲讽的色彩,马上就大声问道:“你笑什么?”
“敢情您原来不是稻草人呀?您不知道爷公和我的父亲换魂了吗?稻草人的手段还远远不止这些,所以我才说您抓错人了。”
“呵呵,稻草人自称是万盗之祖,我们南派和那帮北派的人都吃过他们的亏,好不容易搞来了几枚勾魂玉护身,结果还没等派上用场,却是死的一个比一个快,所以老子现在一看到勾魂玉就来气。”
说着,就见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了那四枚勾魂玉,随手就扔进了炉火之中,看到这一幕我当即就大声喊道:“那四枚勾魂玉和别的勾魂玉不一样,你这么做会出大事儿的,快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