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看过了所有内容,我这才特别注意了立下遗嘱的具体时间,上面明确打印着1988年7月13日,也就是六年前的事儿。
虽说当时我还在上大学,但是我也知道那时候父亲和二叔还都在我身边,只不过他们一直没提到爷爷还健在的事情,所以我才认为爷爷早在18年前就死了。
那么话又说回来了,遗嘱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爷爷是六年前去世的,如果所有人提到的线索确实,爷爷和父亲曾经换过魂,之后也没换回来,也就是说这个遗嘱就是父亲留下的,那么会不会是变成爷爷模样的父亲活下来之后,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躲起来,之后又设计了什么呢?
整件事儿复杂的难以想象,所有人的口实都不完全准确,如果轻易相信一个人的话就会推翻更多人的说法,而死人的话应该还是可靠的,正所谓死后吐真言,一个人死了就不应该再算计别人了吧?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母亲邱焕珍一番讲述可信度就大打折扣了,而我更确信死在游家村地下遗迹里的父亲和二叔应该就是爷和外公邱凯南,那么第二次下遗迹的时候父亲有没有以爷的身份参与呢?还是说根本就没有那一次的行动?一切都是有人编排出来的?到底是谁在说谎呢?他们究竟在掩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呢?
我的脑袋都快憋炸了,马上就嗷的吼了一嗓子,门外的杨奋起听到我吼叫马上就推门进来看,当时我也赶紧假装心里悲痛的哭泣,于是草草签了字就让杨奋起先行离开了。
等送走了杨奋起,我回头就想找王献一老爷子留下来的笔记仔细研究一下,可还没等去找装笔记的背包,一回头马上就看到了茶几上放着的包裹。
一时间好奇心作祟,我也马上打开来看,拆开之后发现里面全是被剪裁了的报纸消息以及几十张发黄的老照片,而其中一张人数较多的照片上还清楚记录着时间1976年7月24日。
老照片上共有四十一个人,其中有两个年轻的女人,我一看就知道是母亲邱焕珍和王宁的母亲王依然,等挨个儿看过了人脸,我又发现除了我根本不认识的那些人以外,认识的人好像还少了一个,而这个人可能就是照相的这个人,也就是长了爷爷的模样,却是我真正的父亲游廊本人。
看着照片上这些熟悉的面孔,我心里想着的却是母亲说的那番话,随后目光就直勾勾的盯住了一个人的脸看了半天,不久才叹了口气自语道:“为什么妈妈要骗我?不是说梁辉祖和张一全不合没有准时赶到集合点吗?那么梁辉祖模样的人怎么会笑呵呵的出现在照片上?还有为什么桑天奇也在?”
出神的盯着照片看了好久,此时冷不丁的忽然听背后有人问道:“这照片是从哪儿来的?”
猛的回头看去,只见二叔一脸惨白的等我回答,这时我随手一指茶几上的包裹,耸耸肩回答说:“没有署名和地址的陌生人送来的,而那个送快递的也不是真正快递公司的职员。我就想不明白了,到底是谁在故弄玄虚?为什么非要冲着我来?”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张照片的事儿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这张照片不会被伪造,只有当时拍照的那个人应该才会有,他是爷,也就是大哥本人,所以送你这个包裹的人就是大哥。”
听二叔这么一说,我马上就拿起遗嘱递过来让他看,而他看完之后也非常的诧异,马上就盯着茶几上的银行卡说道:“去看看里面有多少钱就清楚了。”
说完,我收拾了东西,带了银行卡就跟二叔出了门,开车直奔最近的银行自动提款机。
挨个把七张银行卡都塞进去一查才知道,每张卡里的钱数都不同,不过都是整数,最少的有几百万,最多的一张里面有两千万。
当时我对钱这个概念很模糊,因为从小就没受到过钱的制约,一直过的很足实,而在查完这七张银行卡之后,我忽然发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这七张卡都是崭新的,也就是说最近才办理出来的。
另外最值得一说的是,这七张卡面上的部分数字被人刻意磨损过,磨损最多的一张卡有五位数,最少的也有两位数,七张卡加起来共计22位数。
除此以外我还怀疑卡里的钱多少不等也在想告诉我点什么信息,于是我就按照卡的排列顺序牢牢的记了下来,打算抽时间再细细研究一下。
二叔一直站在我身后,也不知道他留意到这些细节没有,于是为了套他的话,我也回头就问道:“二叔,七张卡里差不多有将近五千万,这对我来说可是个大数目,不知道您对这笔钱是什么看法?”
二叔听完左右看了一圈才回答:“咱还是找个地方坐下来再说吧。”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距离古董市场不远的一家饭馆,这家饭馆也是之前那位二叔带我去过的地方,所以我认为这儿也必定是二叔的老熟人经常光顾的地方。
一进门我就看到,饭馆吧台内坐着个中年女人,看她的穿着打扮应该不是老板就是老板娘,之前来的时候我没见过这个人,所以这时候还多看了一眼。
这个女人看到我和二叔一前一后进来,马上就笑着迎了上来,还跟二叔抛了个媚眼儿。
“二爷,这几天不见怎么一下子年轻了不少呀?有什么好的保养秘方给姐也来一个呗?”
二叔白了她一眼,直截了当的就说道:“我跟俊子吃饭,老几样儿赶紧端上来。对了,今儿不喝白的来啤的吧!”
说完,我两就直接钻进了包房,不久菜就一个个的端了上来,而且还是那个女人亲自端上来的,而最值得一说的是,桌子上几样菜确实跟我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吃的菜样是相同的。
当时正值盛夏,天气燥热,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包房的空调也没开着,所以我和二叔干脆就把外衣给脱了,两人光着膀子边说边喝。
当时菜已经上齐了,按说我们不出去结账店里的人是不会闯进来的,可我没想到的是,一杯酒还没下肚,包房的门忽然就被推开了,此时就见那女人端着一果盘儿,进门之后就盯着我身上的禁咒纹身发愣,半天才忽然呵呵一笑问道:“俊子不一直上大学的吗?什么时候玩儿混子了?”
二叔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马上就嚷道:“你赶紧出去,我们正谈事儿呢!”
“切,没良心的东西,这果盘儿还不送你了!”
“你把果盘儿放下,人赶紧出去好吗?我晚上找你单聊行不行?”
女人噗嗤一笑,轻轻的放下果盘儿,客气的跟我说了一句慢慢吃着,随后就扭着圆臀走了出去。
二叔和女人说话的这段时间,那女人就站在我跟前儿,虽然她身上的香水味儿很浓,但却依旧掩盖不住那种味道。
土腥味儿,她也是个挖坟掘墓的货。
而最关键的是,女人临走之前故意压低了身子跟我说话,让我也看到了她胸前一对儿半露的软馒头,当时她的意思可能是想看清楚我身上的禁咒纹身,不过同时也暴露了她的身份。
这个女人也是稻草人,她身上绝对有勾魂玉存在。
二叔看着我目送着女人出门,忽然拍了我的头笑着问道:“看什么呢?读了那么多年书怎么也没搞个女朋友呀?”
我噗嗤一笑,根本就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她也是稻草人?你们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意思?这老几样儿菜又是什么意思?加个果盘儿又算是什么说法?”
忽然崩出来这么多的问题,二叔当时也愣了,想了半天才忽然笑着说:“你小子去游家村这一趟是不是吓傻了?谨慎的有点儿过分了吧?”
“我是被人给耍怕了,谨慎点儿没什么错儿。”
二叔点点头,之后赞赏道:“经历了这一趟你长大了,也变的成熟了,不错。”
“谢谢二叔夸奖,都是被你们这些人给逼出来的,其实我压根儿也没想这样儿。”
“对了,她叫林娜,女朋友,本来想一早跟你说的,不过你懂的,有些事儿比这个重要。”
“好了,说正事儿吧!那笔钱您是怎么看的?”
“先不说那钱的事儿,我得跟你先说说大哥的事儿,之前那份儿遗嘱是大哥立下的,外人不知道,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那又怎么了?合着我家都快没了,有点儿钱还过分了?”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大哥这唱的是哪一出?”
“还能是哪一出?您都能让冒牌货挤兑一边儿去,我爸怎么就不可以了?您该不是觉得我爸不应该还活着吧?”
“你这话说的,那是你亲爸,但也是我亲大哥,你真以为我狼心狗肺呀?你这么针对我,这天儿还怎么聊?”
“二叔,您跟之前在游家村地下的时候不一样了,像完全变了个人似的,您没感觉到吗?”
“我这是因为又活下来了,一时间兴奋过剩,再说了,你没变吗?啊?咱这个话题打住不说了好吗?对了,我刚才说到哪儿了?”
“咱一直在说我爸的事儿。我爸到底怎么了?我妈为什么说谎?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都在搞什么鬼?”
此时二叔猛的灌了几杯酒,随后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这才取出纸和笔写划起来,写完之后他马上就把纸给我推了过来。
这时我看到纸上一共就五个字:你是抱养的。
这事儿王献一老爷子死前也提到过,不过这又能说明什么?
还没等我问,二叔马上就做了个嘘的手势,随后又把纸收回去继续写划,不久就又给我推了过来。
羊皮卷是当初包你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