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他这个说法,我和东子马上就站了起来,紧张的打量着周围情况。
此时二叔看到我们紧张的样子,忽然笑了一声说道:“紧张什么?坐下坐下,我之前已经观察过了,这东西上面被炸了个大洞,里面的那些东西早就没影儿了,这东西是空的,没必要紧张。”
“那您老就不关心那些东西去哪儿了吗?说不定此时它们就躲在黑暗中偷窥我们呢!”
“这个可能性很小,你们来看一下。”
说完,我们跟二叔找到了被炸开的洞口,我发现洞口外黑乎乎的一片,靠近点闻了一下,残留的火药味儿还在,也就是说这东西是不久前被炸开的。
随后我侧着身趴倒洞口嗅了一嗅,忽然一股汽油味混杂着恶臭味儿扑面而来,我愣了一下,随后就不由自主的说道:“里面的东西都被烧死了。”
二叔点点头回答:“不错,这帮人很有准备,而且京郊地区使用这类武器装备的人一定不是一般人。”
“部队?除了部队上有这些东西之外,我想不到民间还有哪伙人有这能力了。”
二叔再次点点头,说道:“还记得我们进村的时候地上发现的防化服吗?我想应该就是那帮当初来救援的队伍里的人干的,他们来过这里,而且没有一个人活着出去,这才是他们进入游家村的真正目的,而且我之前调查过,当年来救援的这批人是外援,由于当时灾难波及的范围太大,救援队伍又很多,鱼龙混杂,加上当时国内还不稳定,所以大灾面前上面也没在意这些人的由来,更不会在意这个区区百十来口子不起眼的小村子。”
听到这里,我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仔细回想了一遍,不久一个想法忽然从心里萌发,直接就问二叔道:“二叔,我忽然想到点什么,所以我也希望您老实告诉我,当初您和爷爷他老人家是不是就是来这里帮人探雷的?不然就算老祖宗的本事再高超,这样隐秘的一个大墓也不可能被你们发现呀?那三张羊皮卷的来路呢?是不是就是这帮人给你们的?”
听完我的话,二叔忽然一愣,伸手就轻拍了我的脑门,骂道:“你小子的洞察力和想象力强的有点过分了啊!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懂二叔的意思,他是在责怪我怀疑爷爷的为人,再说了,俗话说的好,家丑不能外扬,眼前还有外人在场,我也确实不该直接说出来。
不过就是这转瞬间的工夫,我也清楚的知道了二叔和父亲这么多年来的心病,以及他们兄弟二人矛盾的源头,如果不出我所料,他们两人也一定想到过这些,所以他们这一趟前来也应该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推断是否正确的。
其实当时还有一句话我没敢说出来,那就是出事当时的起因,我个人认为应该是团伙内部发生了内讧,不完全怪罪于那些草绳子怪物,相比之下这个世界上的人心更加狰狞一点,就算是亲兄弟亲父子也完全有可能吃里扒外。
此时我忽然想到的最关键的一点是,二叔来此的初衷是为了找寻爷爷的尸骸,而出事儿的那个地方我们跟本没有时间去寻找,所以目的没有达到,自然也就没进行下一步的必要了。
然而我们稀里糊涂的来到了这里,而二叔也一直没提到爷爷尸骸的事儿,所以我认为二叔这次进来的目的不是爷爷的尸骸,我也开始认为爷爷根本就没死,就算是死了也不可能是在地震发生当时。
二叔和父亲不愿意多说当年的事儿,这其中的隐秘一定大到了惊人,出发之前我收到的勾魂玉也说明了还有其他人在盯着这个地方,也就是说唱主角的是我们,而剧本却不是我们写的,充其量我们也就是戏子罢了。
之后的时间我们在场的三个人也都没再说话,我们也跟着大容器沿河道一直漂流了将近一个小时之久,等大容器忽然撞到了什么停下来的时候,我们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同一时间我也感到脚下的大容器忽然变了方向,这会儿貌似是逆水在漂流,用手电光朝远处打过去一看,就看到眼前一个巨大的黑影速度接近,我们马上就要撞到这个东西了。
“游俊,东子,快跳到容器里面去,我们脚下的这个东西好像被牵引了,快。”
看二叔一边喊一边把装备包往里扔,我和东子也根本就没犹豫就跳进了炸开的洞口内。
由于洞口本身不大,我们三人又是先后跳进去的,东子最前我最后,二叔在中间,所以落地的时候我捡了个便宜。
东子是军人出身,身手敏捷,反应够快,落地之后直接就滚到了一旁。
二叔虽然是老江湖,但毕竟没东子那么好的身手,直接就摔倒在地,而我也直接砸到了二叔身上,砸的老家伙唉吆一声,猛的就把我推到了一边。
同一时间,我也听到了呼哧一声,大容器也停了下来,之前跳进来的洞口也有大股的气流忽然涌入,我判断这应该是大容器准确镶嵌进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凹槽,尺寸精度的计算准确的惊人。
大约半分钟后,我听到身后的墙面外有细微摩擦的声音,好像是什么东西沿着外壁降下来了,不久,我感觉脚下的地面开始忽然上升了那么一下,随后由于惯性的原因,上升的感觉就不太明显了。
用手电光照了一下洞口外的情形,我发现洞口已经被外面的石壁完全封死了,容器内的氧气虽然暂时还能供应呼吸,但时间一久我们就逐渐感觉到了压抑,呼吸慢慢的不顺畅起来。
置身于完全封闭的空间内,氧气不多,我们三个人也不说话,尽量减少呼吸的次数,以便能熬到上升机关到头的那一刻。
而随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看表已经又过去了将近一小时,而大容器始终处于相对静止状态,洞口外面的石壁也没看到移开,此时的我们也已经忍耐到了极限,在这样下去的话,不出半小时,我们三个人就都会窒息而死。
到了这个时候,二叔和东子也开始胡乱翻找装备包,他们也把里面的东西全都抖了出来。
我也知道他们在找什么,炸药。
如果接下来大容器还不到尽头,用炸药炸开墙壁逃生是唯一能出去的办法,我虽然还能镇定的等待到最后,但二叔和东子却早已没这样的耐心了。
幸运的是,炸药找到了,而且分量看起来也足够,可眼下我们头疼的是,这个空间是密闭的,长度不过十米,宽度和高度不过五米,就算是我们远离炸点,最多也只能逃到十米的范围。
而爆炸的程度难以估计,最要命的是冲击波和声波对人体造成的伤害,这样大小的空间内强行去爆破无疑是作死。
此时二叔四处观察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也手拿着炸药蹲在地上不住的傻笑,此时他心里想什么,我和东子都是清楚的,眼前是绝境,绝对的困境,除非是有奇迹发生,不然我们也只能铤而走险。
十分钟之后,我们三人已经到了闭气的极限,个个脸憋得通红,东子也安放好了炸药,回头喘着粗气问二叔:“二爷,您说话吧!炸还是再等会儿?我们机会只有一次,能不能炸出一条出路还是未知的,就算是炸出来了,我们能不能活下来走出去也是未知的。”
二叔此时踌躇不决,看他的样子似乎还在期待奇迹的出现,我站起来走到距离炸点最远的位置坐下来,随后替二叔下了决心。
“炸吧!等死的滋味确实tm不好受。”
严重缺氧已经让我们浑身乏力,神智迷离,我这一坐下去根本就没力气再站起来。
二叔勉强爬到了我跟前,我们也一起看着不远处的东子,只见他取出火折子用尽力气吹了几下,然而火折子居然半点火星都没看到。
此时二叔再次傻笑一声,不远处的东子也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而我勉强睁开眼看着地上早已熄灭的火折子,那时候的心情已经不止是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