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东子也观察完毕,随口就说道:“二爷,大地震裂出的地缝就在营地东边,目测很深,而且还有人为炸过的痕迹。”
“不用你提醒,老子当初就是从地缝里爬出来的,打死都忘不了它在哪儿!抄家伙,我们下去看看。看好你们的大侄子,他要出了事儿,老子一定把你们的脑袋都拧下来当球踢。”
听二叔这么关心,我心里也暖暖的,不过内心深处的恐惧和焦急交杂在一起,两种心情也随着接近营地慢慢加重。
而等我们到了营地里也看到,那里确实没人,各种仪器还在运作,营地中央的锅灶也早已烧干,此时正冒着滚滚黑烟。
二叔低头一看表,发现此时正值午饭时间,随后他一脚踢翻了锅灶,回头吩咐东子等人做饭,吃饱喝足了再去一探究竟。
看着东子他们忙里忙外,我忽然留意到队里的那个女人好像更多余了,她就待在一旁,既不帮忙做饭,也不说话,我心里疑惑,所以才问二叔。
“二叔,那个阿姨是谁呀?我看她怎么也不像是干这活儿的人呀!”
“阿姨?哪个阿姨?我队里什么时候有个阿姨了?”
一听这个,我马上就感觉后脖子阵阵发寒,二叔说队里没有阿姨,那远处的那个女人又是谁?
“二,二叔,您可别吓唬我,那个阿姨就在那边,跟东子叔一块儿来的,您可别说您没看见?”
说着,二叔头也没回的继续捣鼓他的仪器,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似的说道:“哦,你说她呀!我女朋友,按说你该叫婶子,我还纳闷呢!我队里什么时候开始有个阿姨了?大哥告诉你的?原打算过些日子再告诉你们呢!”
说完这话,我心里更怕了,二叔此时也觉得哪儿不对劲儿,猛的抬头就朝背后看了过去,只见他四周看了一圈,最后瞪着眼睛问我说:“她在哪儿呢?长什么样儿?”
此时我随手一指,可忽然发现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我们的谈话东子叔他们也听到了,看着二叔四处去查看,他们也赶紧跟了上去。
不久就听二叔问道:“东子,你们带女人来了?”
“没,没有啊!就我们四个人,加您和大侄子一共六个人,没带什么女人呀!”
此时看样子二叔根本就不信,他也带着几个人在营地里搜了一圈,确实没找到人之后才转身回来。
不过他走着走着忽然就停了下来,然后盯着地面上的一双脚印看,不时还用手去量了下尺寸。
这个脚印我也看的很清楚,长短不足十五公分,而且还是高跟鞋踩出来的样子。
户外作业,按说文物局里的女同志也不可能穿个高跟鞋来这里的,那样父亲也根本不能答应。
而且这个脚印一看就是新踩出来的,跟部踩出个小方坑,抬脚的时候还带出来不少潮湿的泥土。
二叔伸手抓起地上的泥土,用手指搓了一下,回头问东子说:“看这土的湿度,分明是刚被带出来的,那个女人就在我们身边。”
听二叔说完,东子马上就瞪大了眼睛问道:“那一路上我们为什么没看见她?”
这是所有人心里的疑问,不单单我心里是这样想的。
二叔没回答东子的话,此时他扭头问我说:“那女的长什么样儿?”
听到这问话,我仔细回想了一下,马上就告诉了二叔,而在他听完之后,依旧不安的朝四周观察了一下,这才跟东子他们几个人交代了什么,随后才吩咐他们继续埋锅造饭。
我不知道的是,二叔已经跟东子他们打了招呼,具体怎么做他也没跟我说,而我这时候也一直在左顾右盼,心里着实不安。
一个我能看见别人却看不见的女人究竟算是什么人?如果她是人的话,那么二叔他们就是在跟我故意开玩笑,而如果她不是人,那么就是我身上发生了什么古怪。
想着,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脖子上挂的那个吊坠,随手就取了出来看着发呆,而就在我把红色吊坠取出来的同时,就感觉我的后脖子忽然有了一股凉意,那感觉就好像是有人在朝我脖子吹气。
说实话,我这次其实也是无聊之余想跟二叔他们一起来涨涨见识,顺便熟悉一下老祖宗的手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所以之前根本就没想到过会发生这样的邪乎事儿。
而此时一股凉风从背后吹来,我的心也马上紧张到了极点,全身几乎都僵化了,根本不敢扭过头去看。
远处二叔他们都在忙各自的事儿,根本没注意到我此时的窘态,而人紧张到了极点,不光是身体不好使,就连话都说不完整,而此时的我就更什么都不敢说了,因为我感觉是有什么东西就贴在我的背后。
我快要窒息了,一动不动的呆坐在原地,心想着哪怕远处的几位此时看我一眼都是好的,可等来等去,他们却迟迟没看过来,更别说是发现我半天没说话了。
就这么一动不动的呆了十几分钟,我的双腿由于紧张的缘故开始发麻,逐渐就没什么知觉了,而此时背后的那股凉风也忽然开始挪动,好像在慢慢的绕到我的面前。
脑子里一片混乱,对背后未知的东西我几乎也有了无数种猜测和幻想。
野兽吗?如果是的话,它们的呼吸也应该是热乎的才对呀!
难道,难道是鬼?
手里握着红色的玉石吊坠,我不停的发抖,而此时那股阴风也已经吹到了我的侧面,不知道是不是好奇心作祟,这时候我居然还用眼角的余光去瞟了一眼。
不看还不要紧,一看之下我也不管双腿有没有知觉了,更不管前面有什么东西,直接就猛的往前窜了出去好几米,一头就扎进了文物局的人搭的帐篷里。
我是从帐篷侧面一头扎进去的,所以帐篷马上就倒了,由于这顶帐篷里有不少的仪器,顿时就听到了噼里啪啦的响声,听到这动静,二叔他们这才一起看了过来。
当几个人七手八脚把我从倒掉的帐篷里拉出来,还没等我说什么,二叔的大手马上就捂住了我的嘴,旁边的东子也示意我不要乱动,而从他们的眼神里我也能看到恐惧的颜色,他们的目光此时也在盯着之前我跑来的那个方向看。
二叔手劲儿出奇的大,我根本就脱不开身,而且此时我还闻到一股子怪味,眼珠子往下瞟了一眼,我也看到二叔手背上有几条类似是腐烂化脓状态的黑色伤痕。
这些黑色伤痕内部,不时还有动静,说明白点就是皮肤底下貌似有什么活物存在,而仅仅过了几秒时间,我忽然看到一条细细的黑色虫子慢慢的爬过了伤口,看到这个,我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由于当时紧张,加上他捂着我的嘴的那只手也根本就不放松,而我看到黑色的长虫子就更是焦躁不安,无奈二叔始终没什么反应,不知道他这一下子也基本上给我判了死刑。
也许是之前我还没到彻底绝望的地步,所以反应并不是那么太强烈,而此时眼看自己就要完蛋,求生的本能也开始泛滥,我用双手使劲的想把二叔的手拉下来,可意识到自己做不到之后,也干脆努力张开了嘴一口就咬了下去。
这一口咬完之后,顿时嘴里就满是一股恶心的味道,等我把嘴里的异物吐出来看的时候,二叔忽然猛的把我摁倒在地,嘴贴在我的耳边用特别低的声音说道:“别动了,是那种东西,我们谁都惹不起。”
听到这话,我也没去继续在意嘴里吐出来的异物,慢慢的抬头望了过去。
只见几米远的背阴处有个浑身黑乎乎的东西正在趴在地上,这东西的两只黑窟窿似的眼睛也在盯着我们这里看,只是不知道它为什么没有下步动作。
我知道那东西一定知道我们的存在,也更知道二叔让我趴下来的用意,随着他的手一点点的放松,我这时才看到他的另一只手正指着地面上渗透进来的一缕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