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书房之中,王观澜面色古怪的看着手中的一叠资料,“胡人怎么会来益城?!”
“应该是为了五毒秘境!”骆寒道,“五毒秘境虽然是一个小秘境,可是里面的毒物却是其他的秘境所不能比的,苍原胡人的萨满和魔门中人对毒物的需求也很大,因此每一次五毒秘境开启,总是会吸引一些胡人过来!”
“就没有人阻止么?!”王观澜问道。
“阻止,为什么要阻止?!”骆寒不解的道,“进入五毒秘境是有规矩的,只要守规矩,谁都能进,从来不分什么胡人中原人!”
“谁订的这狗屁规矩?!”
“这是王府订的规矩,二百年前就订下了!”
“知道吗,我不喜欢苍原胡人!”王观澜想了想道,“苍原胡人来益城,除了是为了五毒秘境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目的?!”
“每到五毒秘境开启的年份,苍原的胡人便是益城凤尾草最大的客商,几乎能够将几年屯积的凤尾草全都买走!”骆寒想了想道,“现在他们已经开始订货了!”
“订货?!”王观澜眉头一挑,“和谁订货?!”
骆寒的面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色来,“是和我们,现在益城所有的人都和我们订货!”
“是吗?!”王观澜的嘴角微微的翘起,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来,“你去告诉他们,从现在开始,不许卖凤尾草给胡人,就算是一棵也不许卖,不管是商行也好,还是私人也好,都不行,谁要是破了这个规矩,那就别想再从我这里拿到一株凤尾草,还有,我不管他们究竟知不知道自己的客户是不是胡人,只要被我知道了,那么,就别想在这益城混了!”
“这……这样不好吧?!”
“好不好是我的知道,你把我的话带到便是了!”王观澜淡淡的道,“骆寒,你不觉得,你最近的话比以前多了吗?!”
“属下不敢!”骆寒猛的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多说什么。
“胡人,哼哼!”王观澜冷笑两声,继续低头看书。
……
……
“爷,益城各大商行都拒绝了我们的订单!”益城的那间客栈之中,青年男子一脸焦急的望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他们说这是那位十四公子的意思!”
“什么?”壮健的男子猛的抬头,“王观澜的意思,究竟是怎么回事?!”
“据说是凤鸣谷中传来的消息,从今以后,益城所有的商行和个人,都不许对苍原出售凤尾草,哪怕只是一株,只要被他查到了,以后就别想拿到凤尾草了!”
“好霸道的小子!”壮健的男子眉头一挑,眼中闪过几分怒意来,“就没有说原因?!”
“没有!”
“这么说来,如果那小子不松口的话,我们就真的拿不到凤尾草了?!”
“现在益城的凤尾草全都掌握在他的手里,凤鸣谷根本就是他的产业,以他后贯作风而言,说到做到,整个益城,不会有人敢在这种事情上违逆他的意思,所以,如果他不松口,我们的确是什么都买不到!!”
“该死的小子!”壮健的男子猛的拍椅把,将硬木椅把拍了个粉碎,“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没有了,现在在益城,那小子的话和圣旨其实没有什么分别,恐怕就连中原皇帝的圣旨,也没有他的一句话管用!”
“安排一下,我要去见见那个小子!”壮健男子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看看这个被中原人吹的天上少有,地上全无的小子究竟有什么出众的地方!!”
……
……
天上少有,地上全无的小子只是在静静的看着书,面对站在身前,前来拜访的壮健男子和他身旁的青年小厮,根本就不屑一顾,连眼皮子也没有抬起来。
“十四公子,难道这就是你们宁王府的待客之道吗?!”
显然,壮健的男子并没有什么耐心,从他得到消息到立刻前来求见王观澜,前后所花的时间不到半个时辰,而他被带到王观澜的书房已经有一柱香的时间了,王观澜仍然连头也不抬,这让他无比的愤怒,要知道,自出生开始,可从来就没有人敢如此轻待自己。
“大清商行的掌柜,黄太极!”
听到壮健男子的话,王观澜轻轻的将手中的书卷放下,看着眼前的壮健男子,丝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屑之意,“你只是一个商行的掌柜,而且还不是我们益城的商行,这么急着前来求见,所为何事?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直接去商行得了,我一向不过问的!”
“我来此自然有事!”黄太极身体挺直,“我们大清商行一向是做正当生意的,此次前来是为了订购凤尾草,可是你们益城的商行却不卖给我们,这是何道理,我来这里,就是想找十四公子评理来了!”
“找我评理?!”王观澜冷然一笑,“找我评什么理,有什么理好评的,你说益城的商行不卖给你凤尾草,这是这些商行的自由,我也无权过问!”
“可是我听说,这是你的命令!”
“我的命令是凤尾草不准卖给胡人,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命令而来的话,说明你就是胡人,或者说,你在和胡人做生意,不管是哪一种,你买不到凤尾草是应该的!”
“你……!”王观澜理直气壮的说出了自己的理由,黄太极的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不错,我不否认,我是胡人,大清商行是我们觉罗部的产业,但是那又如何,我以前可没有听说过,这益城不和我们苍原人做生意!”
“以前没有,现在有了,也不是益城不和你们胡人做生意,是我王观澜不和你们胡人做生意!”王观澜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面前的壮健男子,“凤尾草是我的,我想卖给谁就卖给谁,你有什么意见,你能有什么意见?!”
“这么说来,十四公子是成心与我觉罗部作对了?!”
“错,我不是成心和你们什么狗屁的觉罗部作对,我是成心和所有的苍原胡人作对,怎么样,你咬我啊!”王观澜身体微微的前倾,面上露出极度轻蔑的笑容来。
“你找死!!”黄太极面色大变,一股清冷霸道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涌了出来,顿时,侍立于王观澜身旁的骆寒上前一步,冰寒的气势扑出,与黄太极对峙起来。
“你才是找死啊!”王观澜轻叹了一声,轻轻的敲了敲桌子,顿时,周围浮起了一阵白色的雾气,雾气一闪而逝,但是世界已经不同,“我本来不想杀你的,不过你既然敢在我的面前放肆,那我也就没有必要留你一命了!”
“你敢?!”黄太极面色一变,对王观澜怒目而视,事实上,他根本就无法相信王观澜现在所做的一切,竟然直接将这房间周围的阵法启动,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到了王观澜身上那一股子浓浓的杀意。
这是真正的杀意。
黄太极,不,应该叫皇太极,他是苍原觉罗部的王子,是努尔哈赤的大哥,虽然比不得努尔哈赤的悍勇,但却是苍原四大萨满之一顿错的弟子,用中原的话讲,就是一个法武双修的主儿,经历过无数次的厮杀,可以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对于杀意的感觉更是敏锐无比,王观澜毫不掩饰的杀意完全刺激到了他,顿时,仿佛一只被挑衅的野狼一般,紧绷着浑身的肌肉,身体微伏,死死的盯着王观澜,“王观澜,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不过是一个胡人罢……了!”
王观澜的眉头微微的扬起,似乎现了什么让他感兴趣的事情一般,“一个胡人罢了,杀了也就杀了!”
“你……!”
话音未落,皇太极眼中的世界变了,王观澜突然之间消失在他的面前,周围的雾气弥漫,一股子炙热无比的气息随着雾气涌来。
“他怎么敢这样,他怎么就敢这样!!”虽然已经是怒冲冠,但是他的心中还是保持着一丝的清明,正是因为这丝清明,让他根本就无法想象王观澜这个家伙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苍原胡人和中原人打了无数年,但是说实在的,胡人和这西南三州可真的是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几万年来,即使是胡人南下,打破了中原人的都城,掳走了中原人的皇帝,也从来没有一次越过白龙河,而西南三州,还在白龙河以南近万里之遥的地方,他是一个胡人贵族,但是在在益城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利害冲突,甚至每一次的凤尾草交易,苍原人,都能够为这个小小的益城带来巨大的利益,那么,为什么这个王观澜如此不待见他呢?仅仅是因为他在龙鳞港和努尔哈赤干过一架,那这也太难以让人想相信,毕竟便是宁王,也不知道自己和努尔哈赤的关系,只是认为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胡人贵族而已。
他却不知道,王观澜心中却在暗中的吐槽,“妈的,老子现在也在下一盘很大的棋,你一个胡人,又怎么会明白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