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只能尊重你的选择!”宫帜无奈地叹口气,没有再强求乔君事实上,他此次与乔氏夫妇前往到国来阻止乔君的婚礼,东宇并不知情。
否则,是一定会阻止他们这么做的!
“恩!”乔君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即将视线转向乔氏夫妇,“爸爸妈妈,我希望你们能够参加我与叶挽枫的婚礼。”
好不容易,一切终于雨过天晴。以后,她只想过简单平静的生活。
路芳朝乔远恒使了使眼色,乔远恒即刻道,“好!”
乔君提着婚纱的长长裙摆,同宫帜走出了房间。然而,还没等她走到电梯,她就突然感觉到头部昏昏沉沉。
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她已经瞬间失去了意识……
一直走在她侧后方的乔远恒,连忙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女儿:是的,就在乔君来之前,他们已经猜测到她可能的反应,所以提前在她的饮料中放了定量的**。
宫帜登时吓了一跳,“乔董,路董,你们……”
“我了解我女儿的个性,她宁愿选择伤害自己也不会选择伤害他人,我们只能帮她做出正确的选择……”也许女儿会怪她自私,但是,她不想女儿未来后悔……
而且,她亦不希望女儿同一个失去了肾的男人在一起!
“芳芳,我们会不会……”乔远恒显然还是有些犹豫:毕竟,他们并不了解叶挽枫,也许小君的选择是正确的呢?
“你的女儿你还不了解吗?她要是真的很在乎那个叶挽枫,她要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东宇了,她就不会抛下婚礼同宫帜来酒店……”路芳没好气地白了摇摆不定的丈夫一眼,“你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换着是你和我的婚礼,你会为了你前女友而中断我们的婚礼吗?”
“当然不会!”乔远恒想也不想便回答道,“除了我妈和我们女儿,这世上没有女人比你更重要。”
“这不就得了?”路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即示意他将乔君交给宫帜。
宫帜连忙自乔远恒手中接过乔君,“二老请放心,东宇一定不会令你们失望的!”
这可是来自准岳父岳母的神助攻,再不知道抓住机会,那情商也太低了!他都会看不下去的!
“你先带小君回国吧,我们要回市处理乔氏的事,之后我们会尽快赶去国!”乔远恒朝宫帜飞快地挥了挥手,似乎害怕自己转变主意。
“好!”宫帜感激地朝两位长辈点头,继而带着乔君离去。
乔君被宫帜带走后,乔远恒郁结的脸庞仍旧没有舒展,他忍不住再次对自己的妻子道,“芳芳,我们这么做,小君真的不会怨我们?”
“怨就怨吧,为人父母,谁不想自己的孩子过的好?难道要我们眼睁睁地看着小君同一个身有残疾的男人在一起?你又不是不知道,身为男人,少了一个肾脏,轻则影响他的性能力,重则影响他的寿命,中年以后更是比正常人有更高的患病几率。你舍得我们女儿年纪轻轻就要为此担忧受折磨?”
“更何况,小君真正在乎的人是东宇,东宇真正在乎的人也是小君……现在隋正父女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东宇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我相信东宇不会再令我们失望了!”路芳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身为父母,他们也很无奈啊。
“恩,你说的对……”乔远恒轻轻扶着妻子的肩膀,点头。
几分钟后,乔远恒拿出手机,给事先已经探听到号码的叶挽枫打了一个电话:“你好,叶先生,我是乔远恒,乔君的父亲。我的女儿已经决定取消婚礼,抱歉!”
国,翠狄湖畔,滕宅。
宫帜正一脸犯错小朋友的表情站在角落,滕东宇锐利的眸光,淡淡地掠过,“说吧。”
宫帜知道滕东宇在等待他的解释,所以他慢腾腾地挪到办公桌前,眸子偷偷瞄了一眼正端坐在桌后的滕东宇,咽了咽口水,才道,“emmmmm……那个……东宇啊……我也是临时才知道的……”
滕东宇面无表情地看着宫帜,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这倒叫宫帜突然觉得:自己哪里错啦?
自己根本就没错啊!
于是,他用力地清咳了几声,然后挺直腰板开始解释,“嗯,东宇,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这个计划不是我策划的,是乔董夫妇!你还没回国时,我便按照你的吩咐,要安排乔董夫妇与乔君团聚。只是,乔董夫妇在听说乔君与叶挽枫即将结婚后,便告知了我这一计划……我发誓,我真的不是刻意要破坏乔君的婚礼的,只是,乔董夫妇真的不喜欢叶挽枫,他们中意的女婿是你……而且他们也和我一样,深信你和乔君还有感情,所以……”
余下的话不用宫帜说得太明了,滕东宇也已经明了。
显然,乔氏夫妇是有心破坏乔君与叶挽枫的婚礼,而宫帜则是顺水推舟,毕竟,宫帜的出发点是为了滕东宇。
滕东宇冷肃的面容稍稍有所缓和,但鹰隹般锐利的目光却没有丝毫减弱,“乔董夫妇不懂叶家的根基深厚,不知道揣度时机,难道你也不懂?”
“啊?”宫帜顿时疑惑地睁大眼眸。
“叶氐家族在国有着无弗深远的政商地位,叶挽枫的婚礼影响整个叶氐家族的声誉,乔董夫妇却选择在叶挽枫的婚礼上崭露头角?你真的觉得没问题?”滕东宇高高蹙起的眉心,说明此刻的问题并不小。
“可是,乔君今天就要嫁给叶挽枫了,如果我们不阻止,那你和乔君可就再也不可能了……再说了,叶氐家族再有名望,那也敌不过我们滕飞,敌不过你啊……”
最后这句话,宫帜是自顾自地小声低估,但这的确是宫帜心底所想。
宫帜直来直去的思维,真是令滕东宇无语:自己这个好友兼得力助手,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感情。
他当然知道宫帜是为了自己好,但宫帜这一次真的想的太简单了。
多说无益,而且他也不想让好友觉得,自己辜负了好友的心意。
无声地长吁出一口气,滕东宇重新转回目光,“帮我约个时间,我要同叶函森见面!”
宫帜对于滕东宇的不悦反应,其实还是不怎么理解,但听到他此刻的决策,心中还是很高兴的,“东宇,那你是要与叶函森商谈乔君的事儿吗?也好,反正现在乔家的误会已经解除了,你就能光明正大自叶挽枫手中将乔君夺回来了……”
“好了,以后不要提这件事!”滕东宇却是莫名焦躁地打断了他的话,“记住,尤其不要在乔董夫妇和乔君面前提。”
“啊?为什么?”宫帜当即一愣,眼眸疑惑地望向滕东宇。
滕东宇只是摆摆手,“总之,你按我说的去办就好了。还有,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再擅作主张了!”
“好。”宫帜虽然不解,但也还是立即表态,保证以后不会背着他擅自行动了。
原因无他,因为自己和他是十几年的好朋友,知根知底,肝胆相照。而根据自己的经验,滕东宇从来比自己思考的全面,这即是身为领导者和被领导者的区别吧。
宫帜离开后好一会儿,滕东宇才疲累地揉了揉眉心,黑暗的深眸中略显凝重。
他并不是有心要指责宫帜,宫帜的用心他很清楚,也很感激毕竟,这个世上,除了自己,就是宫帜最关心他。
只是宫帜对于许多事欠缺考虑,根本就不知道今日和乔氏夫妇的冲动行事,所导致的后果……
而且,他从没有打算破坏她与叶挽枫的婚礼,因为他说过,他会尊重她的选择。
轻轻扭开主卧的门把,他静静地走到床边。
此刻,乔君白皙的面容因为熟睡而微微红润,浓密卷翘的睫毛紧闭着,胸口随着呼吸而均匀起伏,纤细的手臂放松地搁在腹部上方,看起来是那么的恬静美好。
他凝望着她的睡颜,久久地失了神……
等到理智再次回拢,他才惊觉她似乎睡了太久?乔氏夫妇下药的剂量太重了吧?是不是该叫医生来看看?
就在滕东宇心内不安,准备电话联络家庭医生时,乔君的睫毛轻微地抖了抖:她醒了。
眼眸睁开一刹那,她朦胧的视线中出现的,是一抹颀长凛然的身影,似有若无的淡淡气息围绕在她周遭,是那样的熟悉……
滕东宇……他怎么会在这?
脑子昏昏沉沉,她好像睡了很久很久?
为了确定眼前的画面不是幻觉,乔君挣扎着要坐起身。
只是,由于她睡了太长时间,所以猛然一下起身,身体不太适应,她立刻手软脚软地朝地板跌去!
她当即认命地闭了眼睛,准备承受这个狼狈的大地亲吻。谁知,却是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下意识睁眼,抬眸,眸光倏然接触的,是一道幽深难测的黑眸。
“醒了?”他的语气依旧如平日般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