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楼主!”
“少楼主!”
门口处响起一阵阵呼唤声和大门被猛然推开的声音,上官铠等人从大门处鱼贯而入,面带肃色,衣衫有些凌乱,脚下都带着些慌促之意。
“呦呵,你们来的挺及时,人刚走。”
手中还绕着枪口处冒着烟的左轮的少年抬眸看了一眼进入院中的人,眉眼轻挑,轻笑一声说道。
侧身坐在窗檐上的沈辞单腿顺着墙自然垂下,另一条腿半曲着踩在对面的窗框之上,散乱的发丝以及衣袂随着夜风扬起。
一身白衣的少年如暗夜精灵一般妖冶魅惑,然那姝丽的眉眼间却流露出一抹讽意。
姗姗来迟的卓京易闻言,面上闪过一瞬的尴尬。
但见院中这片狼藉,不免为那强悍力量所造成的刻痕,还有子弹打上去之后产生的道道裂纹所心惊。
“少楼主,是属下护卫不力,让歹人闯了进来,您没事吧!”
“没事。”
少年嗓音淡淡响起,上官铠见沈辞无事,松了口气,收了自己握在手中的轻钢柳叶刀。
“你们这也不行啊,随随便便都能让人进来的?”
沈辞左手在半曲着的腿上一下下的敲打着,有些淡漠的斥责视线扫了过去。
到底是君子楼太弱,还是那疯婆子太强?
啧。
少年肉眼可见的嫌弃令他们脸色都暗了暗,一时无言。
“守门的不少护卫,都中了药,陷入了一种不正常的昏迷之中,所以才会让人不知不觉闯了进来。”
端木明眸底晦暗,嗓音有些清寒,在君子楼用药,简直就是对他的挑衅!
“看来那疯婆子也没有那么蠢。”
沈辞嗓音幽凉,唇角勾着暗含危险的弧度,嗤笑一声,心情看起来有些不好的样子。
“少楼主,您认识那闯进来的人?还有这些,都是你们所造成的?”
卓京易眯着双眼,环视了一眼四周,厚重沉哑的嗓音缓缓溢出。
银在他们这些人进来之前就已经重新隐匿了,所以他们所看到的也就只有于一片狼藉之中云淡风轻般坐在窗檐上的沈辞一人。
此刻经卓京易提醒,原本只在意沈辞到底有无事情的其余人也才注意到这满是打斗痕迹的院子。
看起来战况激烈啊!
律舟双眸微睁,心下顿时更加坚定了这个少楼主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这一想法。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君子楼,并且一路穿堂而过,来到这飞花阁,又在这院子中造成那么大的战斗痕迹的,那对方定然是个高手无疑啊!
然而就这样,少楼主还能在他们赶来之前独自面对一个高手,与其周旋,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最终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十分的云淡风轻。
这不是高人谁是高人!
“嘛,也不都是。”
沈辞微微抬了抬下颔,嗓音淡淡。
沈辞没有要将银的功劳据为己有的意思,但银似乎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存在,在这些人进来之前就匿了。
再加上确实有一些破坏是他造成的,沈辞便只说不都是他弄的。
可即使如此,卓京易也很是诧异。
在他看来,沈辞那句话的意思应该是还有一部分是那个闯进来的人造成的,并不知道还有第三人的存在。
他卓京易不为外物所动,一心钻研于武道,也早已在三年之前迈入九重境界,如今也有二品的实力,在整个大陆上,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高手了。
但这院中残留的余息,却能给他一种势均力敌的感觉,这说明来人实力绝对不弱,甚至有可能要比他还要强上一些。
但,这个毫无内力的弱小子居然能够与之周旋并且毫发无损?
这确定不是他在做梦?
相比于卓京易,五君子接受起来这个事实就简单多了,毕竟是看过这个人是怎么炸了罗山的,又知道他曾单人生擒过风花雪月。
他们早就清楚沈辞不是个简单的人,不可以常理度之。
内力于他,有,不过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会掩其风华。
反而会让人因此而轻敌,戒心大减,给少年创造更好的机会予以痛击。
谁小看这个没有内力的少楼主,谁就会遭殃,这是他们五个早就拥有的认知了。
“少楼主您没事就好,我等以后会加强楼内护卫,定然不会让此事再次发生,还请少楼主放心。”
律舟此刻头发都还有些散乱,可见出来的匆忙,沈辞见其这幅诚惶诚恐的样子,倒也无意纠结护卫的事情了。
摆手示意律舟起身,继而淡淡启唇,嗓音散于夜风之中。
“江洛是谁?”
院子内陡然间陷入一片寂静,卓京易眼眸缩了一缩。
沈辞察觉到众人反应,不免挑了挑眉。
“他是您外祖父,少楼主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他为什么叫江洛?因为是从洛水中捡回来的?”
沈辞眉眼凉了一分,又继续问道。
嘶--
院内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一时无人回话。
江洛身世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很少有人会当着君子楼之人的面提起。
毕竟膝下无子只能收一养子继承家业之事,着实不是什么值得拿出来炫耀的,便被渐渐封藏起来。
知道的人自也少了许多。
不过现在问起的是他们的少楼主,他们也不能责怪他些什么。
最清楚此事的便是三代元老卓京易,他身为江安的亲传弟子,江洛便是他的小师弟。
“回少楼主,是的,当年师父在山中打猎,途径洛水之旁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便将其带了回来。”
“本意只是不想让那孩子丧命于深山,给其一个安身之所,不过后来师父发现那孩子天赋很高,便收为了义子。”
“后来,江洛他与大小姐江梓有了情愫,他二人便也就在师父师娘的见证之下成了婚,师父膝下也无亲子,江洛便继承了君子楼,后来生下了您父亲江逆。”
江洛之事,卓京易所说与佟珮所言相差无几,沈辞听罢,眸中划过一道暗光,嗓音幽凉。
“看来那疯婆子故事编的也是做了功课的啊!”
“少楼主您说什么?”
没听太明白的卓京易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