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就在金蚕蛊完全吞噬银月蛊之时,银六口中喷出一口鲜血。
尽数洒在了那浑身散发着淡淡金光,身子大了一圈的金蚕蛊之上。
鼎中泛着金中带红的光,银六力竭的跌落在身后的椅子中。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溢着鲜血的唇角微微勾起。
佟珮啊佟珮,这次是你赢了。
但,我远比你所想的,还要狠!
银六眸中闪过一抹寒光,拭去嘴角鲜血的她起身离开了房间。
此事蹊跷,虽暂时应该能保住琼儿,但不知佟珮到底有何目的,又为何会在琼儿身边。
暗宫和佟珮之间又有什么交易?
她要尽快将此事,上报给殿下!
床上的琼儿身子蜷缩成了一团,周身的黑气中泛着淡淡的金光。
呼吸虚弱的他浑身颤抖着,冷汗浸满全身,整个人宛若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佟珮缓缓从琼儿床边起身,离得远了些,让紫槐能够近前查看。
“她输了。”
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意。
紫槐眸光冷淡,查看一番琼儿身体之后,见其只剩了一口气,虚弱的不像话,给了佟珮一个眼刀。
“这就是你说的治病?”
原本人都还好好的,只是内伤混乱罢了,看看现在这人给治的,半死不活的!
佟珮不屑的笑笑,眼神有些鄙夷,冷蔑至极。
“紫槐,若非有我,你要何时才能发现琼儿体内的蛊?”
“而且你知道你会因此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怒到极致的紫槐冷静了下来,冷眼听着佟珮的解释。
“东宫将琼儿给你们送了回来,却在他体内留下了能控制他的蛊毒,若是东宫之人将来利用此蛊来威胁琼儿,出卖你们,在刚刚那般的折磨之下,你猜他会不会照做?”
说出此言的佟珮眼中闪着阴烁的光。
暗宫无立场,向来只做生意。
但这,却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她当年费尽心思在紫槐体内留了千机蛊,却也不能完全控制住紫槐。
琼儿一事,倒是让她有了新的想法。
控制不了她的身,那便操控她的心?
沐元溪毁了她帝都所有势力,又用如此阴毒的手段控制琼儿,这个她放在心上的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只要能让紫槐对沐元溪产生敌意,对她便是有利的。
所以哪怕佟珮此时并不清楚银六在琼儿身上下蛊的真实意图到底是什么。
她也会给紫槐一个对她最为有利的解释。
“卑鄙!”
紫槐听闻佟珮所言,唇齿间溢出冷冷的两个字,裹挟着一抹杀气,让隐在斗篷里的佟珮暗暗勾了勾唇。
“沐-元-溪,呵,她是铁了心要和暗宫作对到底了啊!”
这还是紫槐第一次不因任何任务而对一个人产生了浓浓的杀意。
“宫主”
极其虚弱的声音从床榻上飘来,可怜到了极致,却没能让紫槐从愤怒中清醒过来。
她冷眼看向艰难的翻着身的琼儿,那眼神让琼儿心下一凉,虚汗冒的更多了。
“你知道吗?”
紫槐盯着琼儿那湿漉漉的桃花眸,没有任何感情的问道。
“知道什么?”
琼儿大口的喘着气,说话都断断续续的,声音还低的几乎听不清楚。
“宫主,怀疑怀疑琼儿吗?”
琼儿一副心碎的样子,比之刚刚又虚弱了几分。
“她们放你回来,对你说了什么?”
紫槐不为所动,半眯着眸,周身气息冷冽无比。
原本支撑着床板想要坐起来的琼儿无力的跌了回去,吸了两下鼻子,侧躺着的他眸中氤氲的水珠落了下来,顺着鼻梁滑到枕上。
摇着头的琼儿咬唇说道,“琼儿不知道,宫主宫主不要怀疑琼儿好不好。”
“琼儿真的不知道。”
“她们她们玷污了度菁,打了琼儿,逼琼儿出卖暗宫所在,琼儿都没有,琼儿没有,宫主,琼儿求宫主,不要怀疑琼儿好不好。”
“琼儿好痛,心也好痛,宫主”
无措的小脸上满是慌乱急促,眉眼间神伤无比,说出的话也小心翼翼,让紫槐忍不住蹙了蹙眉。
如果琼儿真的背叛了,他是知道暗宫所在位置的,若是让沐元溪知道了这个情报,怕是早已经带大军围了过来了。
既如此,想必琼儿应该没有被策反?
但那蛊
“紫槐宫主忧虑太甚,那蛊之前还安安静静的在琼儿体内待着,没人发现,他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佟珮于此刻缓缓出声。
“想必东宫也是想在暗宫埋一个暗钉,等到将来有用的时候再催化那蛊,折磨琼儿逼迫他背叛,至于现在,东宫之人想必也没想到会这么早暴露的吧。”
紫槐面色舒缓了几分,若是这样,那倒是可以为破坏了东宫计划而庆幸几分了。
“琼儿的伤”
紫槐看向佟珮,沉吟道。
“根本已经找到,余下的内伤好好养着就行了,且柳儿这次的双蛊利弊相当,她没了操控的能力,又除了弊,琼儿公子想必还能得到不少的好处。”
“这次?”紫槐捕捉着佟珮语中的字眼。
看来,不止一次啊。
佟珮的气息冷了几分,“紫槐宫主,这不是你该多问的!”
一时不慎栽在了善用多蛊组合杀人的柳儿身上,芳华死后,她自然也去研究了一番这种手法,这次才能解决掉琼儿体内的双蛊。
但这,她又怎么会让紫槐知道?
紫槐冷笑一声,右手安抚了一番胆怯的琼儿,对着佟珮说道。
“行,本宫也不多问,便说说你之前在本宫的药里,到底下了什么蛊,嗯?”
佟珮默了一阵,眼中闪过暗芒。
就知道她会猜到啊!
不过,猜到了又怎样?
“千机蛊。”
佟珮淡淡的吐出这几个字,平淡的让人以为她根本没把这当回事。
“我无意对紫槐宫主做什么,只是想要保证合作的前提罢了。”
“只是用金钱促成的交易,总感觉不太牢固,你觉得呢,紫槐宫主?”
紫槐强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冷笑着说道,“你个老东西还真是会狡辩啊!”
“解药!”
弯刀出鞘,空中响起刀身的颤鸣声,刀尖对准了佟珮。
佟珮指尖夹住了那闪着寒芒的刀刃,将其从眉心处侧开,笑的阴森。
“没有解药。”
“你--”
“只要不发作,自然,也就不需要解药,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