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逍遥也肯定能活的下来,你怎么不拿玉逍遥试!”
沈辞看她一眼,“她是盟友啊!”
沐元溪眸中闪过苦涩之色,是啊,玉逍遥是盟友,她是敌人,不拿她试拿谁试。
“所以你就是为了一直把朕当做试验品,才没有对朕下死手的?”
沐元溪眼神有些冷戾,瞥向了沈辞。
沈辞摩挲了下巴,略微思索了一番。
他能说不是因为他手下留情了,而是她太强了吗?
不过
“对啊,这么强的试验品,怎么舍得炸死呢。”
沈辞一本正经的说道,表达了一番不是爷炸不死你而是爷不想炸死你的思想。
以此来证明他其实是很厉害的,只是没有完全展露而已。
沐元溪深吸了一口气,再次忍下了拍死眼前之人的冲动。
这次她不是要留着内力破阵了,而是她没剩多少内力了。
“你闭嘴吧!”
看着沈辞张口还要说话,沐元溪直接冷声呵了一句。
她怕自己没被阵给打死就先被这人给气死了。
沈辞闻言耸了耸肩,没再说话,在等时间过了之后便拔了沐元溪身上的银针,至于能恢复多少,就要靠她自己了。
等到盘膝打坐的沐元溪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还是灰蒙蒙的,看不出时辰,沐元溪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什么时辰了?”
话语刚刚出口,她便意识到她看不出时辰那沈辞应该也是看不出的,他又如何会知道。
然而旁边那懒懒的躺在地上叼着根草的沈辞慵懒的开口。
“唔,距离你上一次说话已经过了三个时辰了,你恢复的还挺快的啊!”
沈辞微微转头,枕在手臂的侧面,看向沐元溪。
“你怎么知道过了多久?”
沐元溪有些好奇的问道。
沈辞看着那个虽然解析不了这个九翼枯蝶阵却能显示时间的淡蓝色光幕,勾着唇角说道,“爷天赋异禀啊!”
本来是认真请教的沐元溪听到沈辞如此随意的回答,神色又冷了两分,转回了眸子。
沈辞坐了起来,有些抱怨的说道,“三个时辰了,无聊死了,你倒说说,这阵怎么样?”
她能活着回来,就算是狼狈了一点,也能看出她的能耐了。
想必这番试探没有白费。
沐元溪闻言沉吟了一番,“九道死门,一道生门,且,生门似会是变幻,再加上浓雾会使行动有所迟滞,便愈发的难寻了。”
沈辞有些惊叹,看向刚刚沐元溪被弹出来的那个位置,“这你都还能活着出来?”
沐元溪神色凝重,“八重以上,死门尚可硬闯。”
她但凡是弱上一点,便是已经死无全尸了。
“那有什么破阵的方法没有啊,比如说破坏个阵眼什么的?”
“苍岚山太大了,还没寻到。”沐元溪垂眸说道。
沈辞闻言也叹了一声,转而似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眸子一亮,“诶,你身上有酒没有?”
沐元溪抬眸看向沈辞,“酒?没有。”
“你要酒干什么?”
沈辞眸中的光倏地一下就散了,闷声说道,“那还能干什么啊,喝呗。”
没有酒,人生无望啊!
还是只能寄希望于外面的人了啊,沈辞可不想被困死在这里面。
没水没粮的,身上也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块糖了。
“这种时候了还想着喝酒?”沐元溪挑眉问道。
沈辞没有理会,只是掏了两根糖出来,扔给了沐元溪一根,“没有酒就只能用糖来了啊,也给你一个吧,补充点糖分吧。”
沐元溪反手接过被抛过来的糖,上面还残存着沈辞的温度,手指摩挲着被纸包裹住的球形糖果,没有立马打开。
“你这棒棒糖,倒也赚了朕大沐子民不少的钱财。”沐元溪忽而自嘲一般的说道。
眼前男子不仅于行军打仗上天赋异禀,于商贾之道,也是有所建树。
只一个糖坊,就不知从沐王朝子民那里薅了多少羊毛,结果却全送进了郁氏的军队。
而帝都的那些权贵还在过着奢靡的生活,沐元溪不在帝都之时,那些人也愈发的狂妄了,她便是想管也是鞭长莫及。
沈辞闻言倒是笑了笑,“本来只是为了做出来爷自己吃的,也没想到会那么挣钱啊!”
“你很喜欢这个啊?”沐元溪转着手上的糖说道。
“你不喜欢?”沈辞反问道。
“太甜了。”沐元溪摇了摇头。
“甜不好吗?”沈辞直白的问道。
沐元溪手上动作一顿,倒是认真思索了一番,甜不好吗?
习惯了苦的她,那些甜对她来说才是异端。
她不是没尝过甜食,可哪怕嘴里的东西再甜,也敌不过心里的一丝苦。
甚至于嘴里越甜,就会衬的心里越苦,久而久之,她便拒绝甜食了。
那样,一点点习惯苦涩的她便会把这当做常态,不记得甜的味道,便也不会有所期许。
“唔,人生已经很艰难了啊,若是连糖都不再吃一颗,那岂不是要苦死?”沈辞自嘲一般的说道。
只是啊,无论他再怎么努力,也做不出当年的那种甜味了啊!
“呵”沐元溪轻笑出声,似是有些不屑。
“诶,那可是爷自己做的糖,很少给人的,你确定不吃?”沈辞眼角微挑,扬声说道。
许是当年留下的习惯,他一般不会把自己的糖给别人,尤其是橘子味的,哪怕是玉逍遥也没有。
而现在
两人被困在了这里,自己身上又只有橘子味的糖,只能给她这个,不然她饿死了自己一个人岂不是更出不去了?
沈辞心下如是想着。
不知是那句话触动了她,沐元溪撕开外面包裹着的那张纸,露出了里面不是很圆润的球形糖果,看着那形状觉得有些好笑。
“笑什么笑,外表什么不重要,甜就行了!”沈辞翻了个白眼说道。
沐元溪没有说话,只将那橙色的糖果慢送进嘴里,口腔中霎时间被浓郁的甜橘的味道所包裹,让她眉头有些舒展开来。
这种味道,有些陌生,却也,有些熟悉。
沐元溪只嗦了一下就取了出来,墨瞳盯着那橙色的糖果,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沈辞挑眉问道,“又没有毒,看的那么仔细干什么?”
是想看出配方来吗!
“很甜。”沐元溪没有回答沈辞的问题,而是轻声说了一句。
哪怕生于皇家,身为中宫嫡长女,她也从未尝过如此纯粹的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