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竹在看完之后是一阵无奈苦笑,那些计划是都是只有在沐元溪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能进行的。
如此这般,她便也只得在沈辞这里再努力一下了。
若实在不行,她就只能做最坏的打算了。
沈楠竹如此说,又是一副哀求的眼神,沈辞见状只得叹了一口气,没再次将沈楠竹强塞到他手里的那娇贵的金九鸢扔到了桌子上。
沈辞手握一大束金九鸢,细细的观赏了一番,神色有些一言难尽。
这花好看是挺好看,在阳光下还泛着细碎的光。
但,总感觉一点都不符合他的气质啊!
他什么时候给人送过花啊!
还要像那帮狂热的粉丝们一样扔过去?
沈辞浑身上下起了点鸡皮疙瘩,想想那一幕就觉得有些惊悚。
他虽然接了花,但扔不扔就是他的事了。
沈辞表示并不想干这种崩人设的事情。
就让这束金九鸢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里吧!
沈辞点了点头,又动了动鼻子,一股奇特的花香飘散开来,倒还挺好闻。
而且这种红的发黑,还点缀着些许金斑的玫瑰他倒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过,想来是这个异世界特殊的品种了,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药性。
沈辞心下如此想着,唤了在线的解析出来解析一番,倒真让他发现了一点药性!
沈辞嘴角不自觉勾起了一抹笑意,有些满意,药性很烈。
且不止是药性,这花瓣里似是有一种奇特的元素,说不定还可发生一些特殊的化学反应,让他的炸药变得更加猛烈!
这一幕落到沈楠竹眼里,不知沈辞心中所想的她感到一阵欣慰,看来阿辞是想通了啊!
应该不用走到最后鱼死网破的地步了吧!
金九鸢,名贵异常,但也并不是只有沈楠竹一个人能够买得起,培养的起的。
隔壁若初苑,毕九琋也是早早的就备好了一束金九鸢,九枝一束,被他的随侍小心的捧在手上,生怕弄坏一点。
刚刚一番寒暄过后,毕九琋不乐意一直看着沈辞的那副耀武扬威的嘴脸,便把靠近华灯苑这边的帘子给放了下来,算是短暂形成了一个小空间。
所以,若初苑里的人在对着毕九琋这九枝一束的金九鸢赞叹艳羡的时候,并不知道隔壁挥金如土的沈少主给自己家弟弟备了四十九枝一束的金九鸢。
韩钏的事虽说有不少人看到了,但却没人敢在这里大肆讨论,因为刚刚毕竟是在毕九琋的地盘上让毕九琋的面子受了损。
他们那些人哪个也没胆子跟沈辞一样跟毕家的九公子叫板。
于是,在毕九琋的随侍拿出那金九鸢之后,便是各种大肆的夸赞,暂时将韩钏的事而给压了下去。
也让毕九琋的心情好了一点起来。
他从随侍手上接过那束金九鸢,小心的抚摸了几下,轻拂去上面那边缘处泛着黑的红色花瓣上的点点细灰拂去,又放置鼻尖处轻嗅了几下,嘴边浮现起一抹娇羞的笑容。
似是在幻想着溪殿下接下这束金九鸢之后,柔声唤她九儿的情形。
若初苑和华灯苑之中,这两个手握金九鸢的贵公子。
一个正在想着如何靠这朵金九鸢俘获女神的芳心。
另一个,则是在思考着如何将其中的特殊元素提取出来,好好利用。
然而就在这时,朱雀大街上响起一阵钟鼓之声,由城门处的鼓楼之上传出,一点点蔓延至整个朱雀大街。
整条街上的人顿时不再像刚刚那般推搡拥挤,渐渐安静了下来,自觉的将街道中间给空了出来。
在那沉闷的钟鼓声中,夹杂的还有铁蹄哒哒的声音,一点点由远及近,那打了胜仗,守卫了边疆近五年的一只军队,就这么走进了人们的视线里。
一切安静的是那么突然,尖叫的也是那么突然。
“啊啊啊啊--!”
“溪殿下--!”
“溪殿下!”
城门口处的人群中顿时爆发出热烈的尖叫声,一路蔓延开来至整条街道,还没看到人,她们手中就挥舞着九鸢花,大声的叫喊着。
继而又在她们最崇拜的溪殿下走进视线之后将手中的九鸢花冲着那红鬃马上的沐元溪扔了过去,但大部分却都被走在两侧的金鹰卫给拦了下来。
尖叫声很快蔓延至了潇湘楼下,沈辞顿时被那些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叫回了魂。
然而往下一看,根本连个人影都还没有,对下面这些无脑的尖叫声有些无奈,淡淡的摇了摇头。
铁蹄声渐渐清晰,乔落站了起来,乔彦和安泽亦如此,他们都站到了最外侧的栏杆旁,等待着他们的偶像。
隔壁若初苑的人也都挤到了栏杆处,但却没人敢和毕九琋抢那最中间的位置。
肖启姮和肖庭沄明白毕九琋对溪殿下的心意,也不会和他争。
“阿辞?”
沈楠竹看着依旧用左手斜支着脑袋慵懒的仰靠在椅中,右手握着那金九鸢的沈辞,示意般的唤了一声。
“唔,爷不是很想动呢!”
沈辞嘴角勾起一抹笑,慵懒的声音有些潋滟,听得沈楠竹嘴角一抽。
沈楠竹深吸了一口气,十分无奈的扶了扶额。
溪殿下啊溪殿下,我也只能帮你到这了啊!
沈辞不想动,沈楠竹也不可能将他拎起来到栏杆边啊!
但乔落等人在沈楠竹的警告下不敢挡半分沈辞的视线。
所以,沈辞即使是坐在那里,视线也依旧清晰的很,随意一瞥便可看清街道上的所有情形。
随着尖叫声的渐渐增大,沈辞眉心微蹙的掏了下耳朵,继而一眼望去,那由远而近的黑色身影直直的撞入他的视线。
沐元溪在即将要抵达潇湘楼的时候便走的越发慢了,她身后的人便也跟着放慢了速度。
手握缰绳的沐元溪今日没有身着铠甲,而是玄色墨袍加身,光滑闪烁的黑缎上用金线绣着繁复的花纹,一条深红色暗纹束腰勾勒出她劲瘦的腰身。
视线及上,那一头长若流水的墨发也不似在边疆之时完全束起。
而是用轻小金冠高高束起一半,另有一半披肩散下,那抹常年被藏在髻中的一缕金发垂在肩侧,闪着细碎的光。
她脚踩暗黑色蟒纹皂靴蹬在那马镫之上,走动之间衣摆翻飞,散发着那王者一般的威压。
四周街道尖叫声之大,可堪比雷霆响彻。
而人群中仅凭她一人之势,便可压过身后千军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