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是明天?”沈楠盈问道。
“那刘老头是饶家的人你知道吧。”沈楠竹居高临下的看着沈楠盈。
“知道啊,可那也不能认定就是爹爹做的啊。”面对沈楠竹的压迫,沈楠盈依旧选择相信她爹。
“那刘老头有个弟弟和侄女,我们查了好久,才查到他们二人突然被送去了安北都护府饶曦那里,这事会跟饶家没有关系?”
“饶家,又不是只有爹爹一个人啊。”
“饶家是不止你爹你个人,可有动机害阿辞的,你觉得还会有谁?”沈楠竹冷声问道。
“可是,可是爹爹也没理由害二哥啊,二哥,他又没有碍到爹爹。”这么多年了,不一直都相处的很和平吗?
“盈儿,你不会不懂吧,我和阿辞,是他最大的障碍。”沈楠盈看不明白,沈楠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怎么会,爹爹他,不会骗我的。”沈楠盈有些不可置信,可若按沈楠竹的思路去想,似乎凶手就是爹爹,但她还是不愿相信。
“还没有证据不是吗。”沈楠盈干涩的说道。
“明天就会有了。”沈楠竹冷冷的说道。
“那就等明天。”沈楠盈缓过来几分,“我要留在府里,等这件事过了再进宫。”
“小盈!”沈吟初不想让她因为饶枫的事耽误自己。
不值得。
“娘,我已经决定了,不过一天而已,明天让星染进宫帮我跟淇殿下说一下就可以,无论结果如何,我后天都会回宫。”沈楠盈下定了决心。
“盈儿,你确定吗?”沈楠竹复又问了一遍。
“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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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宗兰下午时分就带着刘缇父女二人赶了回来。
路上是出了一点意外,但因为有沐元溪的提醒,饶曦估计是不敢做的太明显,那些意外都被宗兰给解决,总算是将人安全的带了回来。
“下车吧。”宗兰对着马车里的人说道。
只见刘缇带着自己的女儿下了车,看着偌大的沈府大门,和那龙飞凤舞的沈府二字,心下立生敬畏之心。
光是看大门和牌匾,就知道沈家是高于饶家的世家贵族。
自己进去,还能出的来吗?
哥哥啊哥哥,你何必要做下此等事情!
刘缇看了一眼瑟缩在自己怀里的女儿,心颤了颤,悲从中来。
几人从侧门进了去,宗兰让人把刘缇的女儿刘果先带下去安顿,若是只用刘缇一个人就可以,她们也不想牵连这么小的孩子。
刘缇也是知道自己去的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即使再不放心女儿,也只得先交了出去,若是自己有命出来,再谈其他吧。
沈楠盈看到了被宗音带去耳房的刘果,走上前去。
“见过五小姐。”宗音行礼道。
沈楠盈摆手示意,歪头看了看躲在宗音身后的刘果,心想,我有那么可怕吗?
“你叫什么名字?”沈楠盈放轻自己的语气,使之听起来平易近人一点。
可即使这样,沈楠盈身上还是带着一股贵气,那是从小到大培养出来的,不是那么容易隐藏的。
刘果不太敢说话,又往后瑟缩了一下。
“宗音姐姐,你知道她叫什么吗?”见小她害怕,沈楠盈也不逼她,问着宗音。
“属下可当不起小姐一句姐姐,属下也不知道她叫什么,一路上她都没有说过话。”宗音恭敬地说道。
“哑巴吗?”沈楠盈又看向刘果,眼神倒是清澈的很,不过透着不安与恐惧。
“罢了,你先带她下去吧,我去地牢看看。”沈楠盈还是很关心结果的。
“是,小姐。”宗音这才继续带着刘果往耳房走去,途中,刘果数次回头,看着离去的沈楠盈,眼中还露着一丝渴望。
与此同时,刘缇已经到了沈府的消息还传到了清风堂中。
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正对着佛像跪下,手上捻着佛珠,嘴里念念有词。
“先生。”华湖出声打断了男人。
“人被带回来了?”男人的声音有些虚浮,如烟雾一般缥缈。
“是,已经被带回来了。”华湖犹豫着说道,他不知道告诉先生这件事是对是错,只知道,先生的命令他必须遵循,哪怕,是要他的命。
男人从蒲团上站起来,华湖上前搀扶。
男人起身后用他那颤巍巍的手拍了拍华湖的肩膀,“好孩子,趁早去吧,不用跟在我身边了。”
华湖有些不忍,想要阻拦:“先生!你没必要做到此种地步的啊!”
谁知男人却笑了两声,“有必要的,这是他的遗愿啊,我怎可辜负。”
“现在也是时候了,我是最后一个能保他的人了。”男人说话有些慢,但却很坚定。
华湖知道,自己阻拦不了他了。
“先生!”华湖跪在男人面前,“既然先生执意如此,也请让华湖陪同!”
“唉”男人叹了口气,“我是报恩才会如此,你又何至于此啊。”
“先生为报恩,华湖也是为报恩,救命之恩,当以死报之!”
“痴儿啊。”男人用拐杖点了点地,但见华湖意志坚定,心下也颇有几分欣慰,“既你执意如此,便随我来吧,但愿,你不要后悔才好。”
“先生要保的人,华湖自是豁出性命也会去保。”华湖最后给男人磕了个头,跟随着男人一起踏上了那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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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刘缇被带到了刘老头面前。
“你们,要干什么!”自刘老头看到刘缇的那一刻便开始了挣扎,弄得锁链哗哗作响,他的手腕处也渗出新的鲜血,与之前的污血融在一起,加深了地牢里的血腥气。
沈楠盈忍不住捂了捂鼻子。
“刘老头,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若是再不肯说,受苦的可就不是你自己了啊。”北鹭吩咐这人将刘缇在绑在了一个支架上,和刘老头相对。
“哥哥,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啊!”刘缇大声喊着,“你说出幕后主使好不好,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你与那二公子无冤无仇,为何要去害他啊!”
看着刘老头仍一言不发,刘缇心下愤恨,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害了自己,害了我,还要害我的女儿!
“用刑!”北鹭冰冷的吩咐着。
“不,不要,不要伤害他!”刘老头虚弱的喊着,声音微不可闻。
闻言,北鹭停了下来,走到刘老头前面:
“那你现在可是有什么想说的了?”北鹭又给他灌下去了一碗参汤,让他保持着体力能够说话。
“我,我说。”刘老头嘴角溢出多余的参汤,看向了对面的刘缇,那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