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脸砸了桌上的一个玻璃杯,用碎片将自己的衬衫割了一截下来,
时溪本想着先就这样帮他把血止了再说,结果准备动手开始包扎的时候,又还是不放心,
直接让篮球开启后台设置,给自己弄了包止血消炎的药粉出来。
全程她都绷着一张小脸,看上去严肃无比,
反倒是负了伤的江俞沉除脸色白点之外,完全就像个没事人一般,他甚至还有心思和时溪打趣:
“你那口袋里每天都装的什么东西?怎么感觉跟哆啦a梦似的,要什么有什么?”
“就随便装了点药以防万一。”
时溪干巴巴地解释一句,怕对方怀疑,想了想,还又补充道:
“这不是都用上了?”
“还真是。”
男人又笑了起来:
“真不愧是时大少,总能未雨绸缪,料事如神。”
“你就闭嘴保存点体力吧!”
时溪知道他是想让她不要那么紧绷,所以才刻意跟她说一些轻松的话题,
但偏偏他找的这些话题对于时溪来说并不轻松,以至于她不得不一边细心帮他包扎,一边还得分出心神来给想办法编出个能说过去的借口,
简直……更紧张了!
三下五除二地给江俞沉把伤口简单处理了一下,时溪冷下脸回头看向薄寒森:
“请问现在我可以信任你说的安全了吗?”
“……抱歉。”
刚刚那司机突然挣脱束缚开出的一枪,简直就像是明晃晃地在他脸上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薄寒森面上有些挂不住:
“那司机我已经让人带走,外面车也都备好了,
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直接再回薄家一趟,薄家有专业的医疗设备和医护人员。”
“走吧!”
时溪这会儿虽然不太想搭理薄寒森,但江俞沉的伤势只简单处理了一下,还是没有办法拖延太久,
她抿着唇,将江俞沉从地上扶起,任由男人将大半个身子的力道都倚靠在她身上,一步步把人带上了车。
薄寒森也紧跟着上来,对两人解释道:
“刚刚很抱歉,是我的人失误了,完全没想到那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司机,居然还是个狠角色。
他应该是接了死命令,要么帮盖伦顺利完成任务;
要么盖伦任务失败,由他来嫁祸盖伦的堂兄;
再不然,就是直接对你出手,不仅可以彻底断了我的生路,还能让你因为我而出事,从而引起时家和薄家之间的矛盾。”
“你觉得我现在还想不到这些吗?”
时溪冷漠地抬起头:
“希尔家族是冲着你和我来的,这件事不止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所以我不怪你。
但我记得很清楚,我那会儿向你再三确认过安全问题,是你说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
薄寒森唇瓣微动,他想要说点什么,但这件事确实是他这边的失误,这一点根本无可辩驳。
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只能徒劳地又道了一声抱歉:
“我不会放过希尔家族。
另外……这次也多亏你们我才能找到当初暗害我的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尽可以直接跟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