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紫玉被封美人似乎没引起什么波澜就被过年的忙碌给取代,胡梨忙着对帐,忙着部署明年海运的事情,忙着给有胡迎春、杨府、谢薇几人送年礼,又忙着收年礼,特别是西蜀送来的几马车年礼和胡子昊的礼,都费了好些时间才整理好。
等空闲下来才发现,似乎许久没看到萧耀了。“皇上多久没进后宫了?”
陈三娘想都没想就回答道:“主子,足足半个月了。自从薛美人被封美人那天开始,皇上就没进过后宫了。”
胡梨挑了挑眉,薛紫玉是腊月十三被封美人的,这马上要过年了,萧耀也该忙完了吧,还不进后宫,莫不是还没想开?收了一美人,他又没损失什么,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别扭的?再说算计他的是他亲生母亲,他就算是皇上又能怎么样?
“你和杜康送二皇子三公主去皇上那里,今天该好生扫扫尘了。”最近收到的礼物多,两个孩子的礼物都堆了一房子,大多是好具之类,团团得了新鲜玩具,以前每日都要念叨的父皇也丢到脑后头去了,圆圆每日也只是问一问,竟都习惯萧耀不来的日子了。
陈三娘看着腊月二十四才认真打扫得窗明几净的屋子,抿嘴笑道:“是,奴婢这就送二皇子和三公主去见皇上。”
听说要去找父皇,团团直接将手里的陀螺一丢,笑着跑出去喊杜康去了,圆圆也忙起身,主动牵上陈三娘的手,着急地往屋外走去。陈三娘忙接过史嬷嬷递上的斗篷帮圆圆穿上,才抱着出门,这位三公主可得细细护着些,别让外头的风给吹病了。
乾明宫里,难得的好天气,萧耀在屋里也闷得慌,便一个人在院子里散步,盛放的梅花也不能让他心头的郁气舒解,皱着眉头,常胜带着人离得远远的,最近皇上的心情一直不好,乾明宫都不敢露欢颜,沉闷得一点也不像快要过年的样子。
突然门口传来请安声,萧耀抬头望去,见到裹着厚衣裳的团团圆圆快步跑过来,嘴里都喊着,“父皇,父皇,团团来了。”
“父皇,父皇,圆圆来了。”
萧耀眼睛一亮,笑意慢慢晕染开,蹲下身子,一手一个抱了起来,“你们怎么过来了?母妃呢?”说完眼神便望向门口处。
陈三娘走近请安,“奴婢给皇上请安,娘娘在收拾屋子,奴婢带二皇子和三公主在御花园里玩,只是两位小主子吵着要见您,奴婢擅自将二皇子三公主带来,还请皇上恕罪。”
圆圆见了立马抱着萧耀的脖子,娇声道:“父皇,圆圆想您了。”
团团见也忙跟上,拉着萧耀的衣襟,“父皇,团团想了。”
萧耀见了哪里会生气,忙抱着两个孩子道:“朕也想团团圆圆了,走,朕带你们玩去。”
陈三娘起身退到了一旁。
圆圆指着梅树,“花,摘花。”
萧耀一手一个抱着龙凤胎走到花树下,圆圆一伸手就摘下一朵,团团却粗暴地拉着一根花枝使劲地摇,摇落一地花瓣。圆圆看着笑声铃铃,传出好远。
庑廊下,大皇子一身朱红锦袍,静静看着其乐融融的父子女三个,眼睛微微眯起,手紧紧交握一起,父皇从没这样抱过他。
一旁的小内侍着急道:“大皇子,您也过去呀,您今儿多练了两篇字,快拿去给皇上瞧瞧啊。”
小内侍比大皇子大上不少,好不容易被选到大皇子身边侍候,自是希望自己主子越来越好。如今宫里就三位皇子,很明显的皇上最喜欢的是二皇子。二皇子外家是手握重兵的平西王,母妃是一个之下的贵妃,也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大家私下都在说,只要皇后没得嫡子,只要二皇子能平安长大,依着皇上的喜爱,以后太子之位十之**是二皇子的。
可是他家大皇子明明是皇长子好不好,无嫡立长,大皇子以后也是有很大机会的,只要大皇子能向二皇子一样讨皇上喜欢,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贵妃也不可能永远受宠,今年不也进了位薛美人吗?
大皇子用力握紧拳头,八岁大的孩子已经懂得许多事了,在尚书房三年,他早已认识到父皇这个名词的意义和份量。更是在淑妃的耳提面命之下,对这一对寓意祥瑞的龙凤胎一点好感都没有。眼前的这一幕更是深深地刺激着他,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种下一颗嫉妒的种子。
“小邓子,去将本皇子写好的字拿过来。”
小邓子一喜,忙应了声,“是,奴才这就去。”快速回屋选了两篇最好的字递上。
大皇子接过,深吸口气,给自己打气,提脚往外走去。
摘了一会儿花,圆圆突然打了个喷嚏,萧耀忙道:“外头呢,咱们回屋吃鸡蛋糕去。”
团团眼睛一亮,“好,团团要。”
圆圆也笑眯了眼,在长乐宫里,母妃每次都准她和哥哥一人吃一块鸡蛋糕,可在父皇这里,他们可以吃两块鸡蛋糕。
大皇子见萧耀要走,忙小跑步总算在萧耀上台阶的时候追上了,“父皇,父皇。”
萧耀抱着龙凤胎转过身,站在台阶上笑道:“瑾儿,你也来了。”
大皇子行礼道:“儿子见过父皇,父皇,儿子今儿多写了两篇字,您能指点一下儿子吗?”
“地上凉,快起来。”对待孩子,萧耀还是很温和的。
团团见了大皇子屁股一扭一扭地要下来,萧耀只得将人放下,摸了摸团团头上的帽子。
团团走到跪着的大皇子跟前,直接将大皇子举在头顶的纸给拿了过去。笑道:“大哥。”
大皇子起身,对着团团皱眉道:“二弟,这是大哥的,快还给我。”
团团还以为大皇子跟他玩呢,笑道:“不,团团的。”
大皇子眼里厉色一闪,仗着身高,直接从团团手里将纸给抢到手,谁知团团抓得紧,抢过来的纸张直接失去了一角,正抓在团团手里。大皇子见了气红了眼,对着团团的肩膀就重重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