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耀被兄妹两这一喊一抱,心都软了,就说今儿怎么浑身不舒服似的,原来是有一天多没见到这两孩子,想得很了。一把抱起圆圆,“父王也想圆圆了。”
圆圆抱着萧耀脖子,哽咽道:“父皇,圆圆今晚要跟父皇睡。”
萧耀这个时候哪有不应的,就是要摘天上的星星在女儿这娇声软语里他也得应下来呀。“好,今晚父皇陪圆圆睡。”
团团立马道:“团团睡。”
兄妹俩说话,是团团要早开口,也愿意说,圆圆去避暑山庄前都不大愿意开口说话的,可愿意开口后,直接是一句一句的,不像团团,只能说三五个字的短句。
胡梨上前想要接过其中一个,结果两孩子都抱紧了萧耀不让她抱,胡梨笑道:“这是有了爹不要娘吗?”
萧耀笑道:“你带了一天甚是辛苦,朕来抱。”
圆圆高兴道:“父皇抱,母妃辛苦。”
团团也跟着道:“父皇大,抱。”
“是父皇力气大。”
团团点点头,胖呼呼的小脸一本正经,“嗯,力气大。”
胡梨笑了笑,萧耀对团团的要求比圆圆要严格多了,但是胡梨乐见其成,越是有所要求越是抱有期望,也会更加用心。如今,萧耀有三个儿子,以后只会更多,她的一腔母爱给了龙凤胎,但是不够。圆圆想要以后过得舒服父皇的宠爱必不可少,团团以后更是,所以她只能在萧耀每次过来时尽可能地让龙凤胎与萧耀相处,让父子父女的感情渐渐加深。
如今看来她的功夫没有白费。
看着如往常一般的胡梨,萧耀眼神闪了闪,胡梨对萧耀几次打量故意装作不知,一直等到龙凤胎睡着,回了内室,才对着萧耀道:“皇上今儿晚上打量了臣妾一整晚,可是有什么话要对臣妾说的?”
萧耀眼睑一垂,摇头道:“没有,朕就是觉得这黄色衣裳你穿得很好看。”
胡梨上下打量自己一番,黄色倒真是她很少穿的颜色。“针工局新送来的衣裳,臣妾看着不错便穿上了。”
“织造局的下半年的贡品送来时,你多选几个颜色,还有两个孩子,也多挑些,去年都没做多少衣裳,今年多做些。”
“行呀,臣妾挑些大红料子,等过年时给他们做一样打扮,肯定好看。”如果自己也能穿大红,做成亲子装绝对是一道绝美的风景。
“你自己也多做些衣裳。”看着胡梨的笑,萧耀就觉得开心,想将最好的都给她。
胡梨笑着点点头,“臣妾也给皇上做两套。”
萧耀更觉得舒坦了,“交给下面的人做就是了,别太辛苦。”
胡梨挑了挑眉,这人这样说她倒不好当甩手掌柜了。“臣妾就是画画样式,其它的可做不了。”
萧耀把玩着胡梨修长的手指,“礼部尚书奏请选秀,你怎么看?”
胡梨歪着头认真打量萧耀,看到萧耀眼里的认真,舔了舔唇,“皇上想听真心话还是想听敷衍话。”
萧耀挑了挑眉,“真心话如何?敷衍话又如何?”
听着萧耀话里的笑意,胡梨放下心来,“敷衍话自然是这宫里好久不进新人,都是些昨日黄花,该给皇上进些新鲜面孔了。”
萧耀笑出声,刮了胡梨的鼻梁一把,“调皮,谁成昨日黄花了?”
胡梨推搡了一把,斜着眼道:“您还要不要听了。”
“你说,真心话是什么?”
胡梨正色道:“上行下效,臣妾在京城时间虽不长,可听到的见到的,感觉与西蜀差异甚大。西蜀有朵思觊觎在侧,我父王不敢有丝毫放松,一年里有大半时间驻守在永宁城,从康帝十二年,我十弟出生后,就只有皇上登基的那天七姨娘生下十一妹。可这京城,纳妾成风,不及弱冠娶妻纳妾,沉迷女色的不知多少,仗势欺压良民的不知多少。家族里似乎除了长子,其他的孩子就该混吃等死似的。臣妾就不明白了,他们生那么多难道只为了养废物吗?即不利国更不利民。
那些大臣们之所以劝皇上选秀臣妾估计是有这两种情况,一呢,是想着这是规矩,皇上碍于面子不好自己提出,于是他们休贴皇上,想皇上之所想,所以上了那张选秀折子。第二呢,他们自己也想嘛,您先前不是拿平阳侯立威了吗,又发作了英国公,算是杀了杀京城里的坏风气,他们估摸不准皇上如今的态度,自然要先试探试探。”
萧耀一开始有些随意的态度,慢慢地严肃起来,他以为大臣们提醒他选秀多半是想为自家谋福利,如今看来,是他想得浅显了。
“你觉得京城里风气不好?”
胡梨瞪大了眼,“皇上是不是没隐藏身份出去过?”
看着萧耀困惑的眼神,胡梨撇撇嘴,“您一进京,只怕整个京城上上下下都知道威名赫赫的宁王吧。然后你出门肯定是前后拥护,让有眼睛的人都知道你身份不凡,自然不敢碰到你头上来。臣妾却不同,平西王的名号在京城不管用,臣妾出去也没人知道臣妾的身份,再加上臣妾的相貌,若只是带两个丫鬟出名,那跟在后头的纨绔们,可不是一般般的嚣张,若是不安静,臣妾哪能出门呀?”
“朕看你每日出门溜得很呀。”
胡梨眨了眨眼,却不得不承认她到京后的日子过得挺舒畅的。“那你没见臣妾出门都做男装打扮,还带侍卫吗?还不是做女装出门太麻烦。臣妾就觉得这京城没事做的人也太多了些,而且大多都是大家族庶出的儿子和幼子,成天没事做,跟个闲帮似的逗鸡溜狗,调戏女子。呃,这还是轻的,有些欺男霸女,为非作歹,害人性命,弄得怨声载道也是不少的。虽说这样的人哪里都不少,可臣妾就是觉得,京城里管生不管养的现象太严重了些,归其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家里孩子多,这个不行就培养下一个,选择多罢了。
您看那普通百姓家,每日为了生计忙碌,一家子能活下来都不容易,哪来的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若是问个老农家里有了多余的银子是买田还是买人,十之**是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