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山庄正当中有一个大型湖泊,湖泊中间有个小岛,万寿节宴会就在小岛上举办。胡梨陪着萧耀用完早膳就将龙凤胎丢给他,自己用心梳妆去了,今天她可得好生的打扮打扮才行。
香缤色青鸾纹裹胸曳地长裙,浅橙色玫瑰暗银纹广袖拖地长衫,梳高抛髻,流光溢彩的水晶凤冠,细细描绘更显精致出众的五官,无一不美。
陈三娘感叹道:“奴婢总以为已经看习惯了主子的风采,却没想到主子总能打破奴婢固有印象,让奴婢觉得您只有更美没有最美的时候。”
胡梨抿嘴一笑,“什么时候三娘也会说甜言蜜语?”
安静在一旁也点头肯定道:“奴婢觉得陈妈妈说得不错,今天主子这般装扮确实是最好看不过的,唉,淑妃她们真是可怜,奴婢可是听说淑妃让针工局做了件羽纱飞仙裙,很是漂亮呢。”
陈三娘将一直谨慎收着的缎面盒子拿出来,胡梨小心打开,眼里再次闪过惊叹之色,这是胡子昊送来的钻石,耗时近一年时间才做了项链、耳坠和戒子三件套。除了钻石不好打磨外,她要求的链子也极费手工,只一个要求那就是细,最后还是另避思路寻了一种蚕丝裹金的线才将这颗拇指大的钻石项坠突显出来。
看着时辰差不多时,胡梨让人去寻萧耀父子女三个过来,她这身衣裳漂亮是漂亮,行动却极不方便。
不一会儿陈三娘过来,脸色极是难看,“主子,太后派人来说身子不舒服不去宴会了。”
胡梨挑了挑眉,这是母子俩还没和好呢。“派人传话过去,太后若是不来,本宫就走皇上身侧了。”
皇后因病被送回了宫里,太后也因病不能出席,那萧耀身边的位置除了她这个位份最高的贵妃还能有谁?
陈三娘皱眉头,“那太后会不会将不满撒在主子身上?”
“无所谓,反正她从没喜欢过我,我也没打算要讨好她。”她与太后以前没交情,以后只会越来越对立。皇后的失宠几乎是可以预见了,中宫无嫡子,简家送进宫的第二个女儿也不算得宠,也没孩子,自己这个得宠又有子的贵妃能不被太后当做眼中钉吗?
萧耀带着孩子过来脸色不大好看,不过在看到胡梨的装扮时眼睛还是定了定,嘴角微微勾起。“常胜去叫辇车过来。”
常胜忙吩咐下去。
萧耀一身明黄龙袍身形颀长,雄姿英发,胡梨一身精致的暗纹衫长衫富贵雍容,同坐一架车辇,男才女貌如同天造地设一般。一路走过,四下皆静。
福康院里,吴大海急急走进屋内,“太后娘娘,不好了。”
太后身着宝蓝祥色云纹妆花锦广袖长衫,端坐在罗汉床上,听了这话皱眉道:“大呼小叫做什么?哀家还好生生立着呢,能有什么不好的?”
吴大海吓得缩了缩脖子,“太后娘娘,皇上和贵妃娘娘同坐一车往湖心岛去了。”
太后“啪”地一下拍在小几上,沉着脸道:“哀家就知道那不是个好东西,来人,摆架。”
吴大海拭了拭脑门上的汗,还好还好,太后终于出门了,常公公应该不会怪他吧。
在前往湖心岛的画舫上,听了陈三娘的耳语,胡梨嘴角一勾,她都跟萧耀同坐一辆车了,就不信太后不来。
安静却不明白,主子为何非要太后参加宴会,如果太后不来,主子不就能和皇上走一块了吗?陈三娘听了这话,低声道:“你以为跟皇上并列而行是件好事吗?主子进宫不到三年就升为贵妃,已经够打眼了,再高调只会惹来麻烦,何必呢。再说皇上身边的位置本就该是皇后的,主子若是占了那些言官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主子呢?咱们的二皇子还小最是该韬光养晦的时候,能不招恨就少招。”
安静明白地点点头,看了看胡梨又看了看萧耀,皇上知道不知道主子的一番苦心呢?
萧耀得了禀报,看了胡梨一眼,脸色也放松下来,嘴角缓缓勾起,这丫头总是为他着想。
湖心岛上的摘月宫,前殿极是宽敞,比起保和殿只大不小。胡梨跟萧耀身后去了大殿后头的院子里,一进屋便迎来一阵阵请安声。里头位置的摆放与凤仪宫没什么区别,胡梨轻易就找到了自己位置,就在萧耀的左下首。
众妃嫔起身后,看向胡梨齐齐失了言语。胡梨也快速地将众人扫过,暗暗点头,不愧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底子本就不差,细细装扮起来更是各具风情。特别是淑妃,一身茜红羽纱裹胸裙将高耸的丰满半遮半掩,事业线若隐若现,想要让人忽视都难。
相比胡梨微露锁骨的小性感,淑妃今儿的穿着可是有些大胆呀,就连身材最为丰满的孙充容也没试过这样暴露的着装。不愧是生过两个孩子的,胆子就是大呢,只是,是不是有些用力过猛了呢,毕竟今天可不是家宴呀。
萧耀第一时间也将视线定在了淑妃身上,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蹙,“都坐下。”
陈三娘和安静上前帮胡梨整理好衣裙,胡梨才缓缓坐下。
“贵妃娘娘今儿这身装扮可真是独具一格,只不过也忒累赘些吧,也就贵妃娘娘撑得起来,若是让臣妾来穿只怕还得借些人手来呢。”袁莹儿一开口就直冒酸气。
“袁美人这话就错了,贵妃娘娘身上这衣裳可不是普通的料子,是今年织造局新出的色儿,新出的花纹,同一批里就出了三匹,看样子都送到贵妃娘娘那里了吧。”淑妃也忍不住地嘲讽道。
“淑妃好眼力,正是今年新出的颜色和图案,三本只有三匹的,可本宫这衣裳特别费料子,所以又让他们赶了两匹出来,只可惜颜色不大相同。好在,搭配在一起也还看得过去,众位妹妹说呢?”
众女忍不住地抽了抽嘴角,这还叫看得过去,那自己成什么了。于是,那缠在手里的帕子绞呀绞,没一会儿就皱得不成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