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胡梨所料地,平西王妃一接到李夫人的请帖就应承下来,随后就派崔嬷嬷来给胡梨讲及笄礼的流程。
不答应是不答应的事,若是答应了自然要做到最好,胡梨可不允许自己在这样的事上落人话柄,所以听得认认真真的,还做了不少笔记,将自己要做的事都着重记了下来。弄明白后发现真的是不难,就是帮着正宾打打下手,扶扶簪子,跟着走几圈就行了。
看着铜镜里的人影,胡梨勾起嘴角,李珏请自己当赞者她真不担心吗?
李府,李珏嘟着嘴摇着李夫人的胳膊,“母亲,为什么非要请胡梨当女儿的赞者呀?女儿每每与她站一起都觉得别扭。”
李夫人点点李珏的额头,“你呀,这么多年的教导怎么全忘了,到了西蜀反倒是养出一身小家子气来。胡梨不过是在样貌上胜你几分,其它的与你有什么可比的?在京城时,清华郡主的样貌那也是顶尖儿的,怎么不见你与她生分。”
李珏翻了个白眼,“那能相同吗,清华郡主是长公主的女儿,是胡梨能比的吗?”
李夫人感叹道:“也幸得胡梨没在京城,否则以她那相貌还不知道会引出什么祸事呢。”
李珏撇撇嘴,“能有什么,最多不过是选进宫罢了。要祸害也祸害不到我身上来。”
李夫人笑笑没哼声,她们自是不担心自己,只是那小子对这个便宜妹妹爱护得紧,若是胡梨出事说不得会牵连到他了。
最好还是让胡梨早些出嫁得了,只不过胡梨是幺女,前头还有三个姐姐呢,得赶紧安排了。
李珏磨蹭了半天,小声道:“那母亲让人去平西王府指点一下胡梨好不好?”
“平西王府在西蜀立足二十年了,府里自然有懂规矩的嬷嬷,哪用得着咱们派人去教导的。”
“哎呀,咱们也不是真派人去教导胡梨规矩,只是去指点一下,顺便验收验收嘛。”
李夫人眼儿一眯,正色道:“珏儿,论品级平西王妃比我的高,平西王比你父亲的高,论威望,在西蜀咱们与平西王府更是没得比,本来应该请平西王妃当正宾的,只不过平西王早年丧父,双亲不全所以才没邀请,这才邀了胡梨当赞者。若只是为了个赞者咱们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去麻烦人家,那就失了礼数了。”
李珏嘟着嘴道:“那要是及笄礼上胡梨压我一筹怎么办?那可是女儿的及笄礼,本该是女儿最出彩的。”
李夫人看着娇气的女儿,想说教可话到嘴边却变了,“胡梨是王府嫡小姐,相貌出众在西蜀可以说是家喻户晓的,别人家从没请过她当赞者,珏儿却做了先例,你说外头的夫人小姐会如何评价珏儿呢?”
不等李珏说话,李夫人拉着李珏的手笑道:“她们只会说珏儿心胸宽广,性情豁达,风仪极佳呢。再说了,那些以相貌取胜之人多是什么人呀,那都是妾室所为,咱们堂堂正正,不怕与人比较,啊。”
听了这劝,李珏才嘟着嘴不再出声,虽脸上还是有些不高兴,可却不再嚷嚷着要去指点胡梨了。
七月初九一早,胡梨就自发的起床梳洗打扮。
胡梨端坐在镜台前让青儿梳头,顾莺拿出新做的衣裳做最后检查,“小姐,巳时正才开始行礼,这会还不到辰时,咱们去得是不是太早了?”
胡梨将选好的珠钗递给青儿,“我又没说现在就去,早起只是为了早做准备罢了。”
顾莺想偏了,笑道:“及笄礼的流程小姐不是烂熟于胸吗?怎么还要准备来着?”
胡梨左右打量着镜中的人影,“这不是怕给咱们王府丢人吗?怎么说都是第一次当赞者嘛。”
青儿簪好簪子,点点头道:“嗯,小姐这一次做成功了,以后西蜀的贵小姐们再有及笄礼都会想到小姐的。”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胡梨勾了勾唇,对着镜中的人儿眨眨眼,“是吗?”
今日之后要还是有人请她当赞者,那她就佩服人家小姐的心脏强大了。
“你们先去外头候着,等我准备好了再唤你们进来。”
顾莺放下手里的衣裳,“那行,奴婢去给小姐准备些点心。”
等屋里没人后,胡梨才打开妆盒,对着镜台细细打扮起来。自从来了这个时代,她一直是素面朝天,没办法,天生丽质,怎么看都好看。
但今天她要让某人看了感到绝望,只能望她背影兴叹,即生梨何生汝!
两刻钟后,胡梨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的顾莺先是一笑,随即便愣住了,盯着胡梨困惑地皱起眉头,“小姐?”
胡梨回身,“帮我换衣裳吧。”
顾莺呆呆地进屋,直到换好了衣裳才道:“小姐今天看起来很是不同呢。”
胡梨挑了挑眉,“哦,哪里不同?”
“看起来感觉更鲜活了,五官更是精致呢,可奴婢仔细看着小姐脸上也没敷粉贴鹅黄,怎么就觉得漂亮许多呢。”
胡梨眨了眨桃花眼,笑出一脸风情,这裸妆好久没画过了,今日实践一番看来手艺没忘掉。
“漂亮就对了,咱们漂亮也要低调的漂亮,让别人借口都找不出来,只能生生的羡慕妒嫉恨了。”
顾莺无奈地看着自家小姐嚣张的表情,“您这样对李小姐的打击太大了吧。”
胡梨抿了抿唇,“我不是早拒绝她了吗,既然她要一意孤行,那就好好承受本小姐的谢礼吧,说不定这会成为我仅有的一次赞者之行呢。”
“您打扮得这般抢风头,以后谁还敢请您呀。”顾莺无奈地摇摇头。
胡梨拍了拍手,“要的就是这效果,走吧,该去给祖母请安了。”
顾莺将收拾出来的小包袱挎在臂间,叫上杏儿跟着一起去了康庚院。
胡梨到的时候人都已经到得差不多了,一进去便引来众人的注目礼。
胡迎春看着笑弯了眉眼,对着一旁的胡雪梅道:“八妹妹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平西王妃嘴角带着笑,用慈爱的眼神将胡梨洗礼了一遍。只太夫人微微蹙眉,“梨丫头今儿看起来神采焕发的,与平日可大不一样呢。”
胡梨低头打量了一番,转个圈笑道:“祖母这是打趣孙女吧,孙女就是穿了件新衣裳,怎么就不一样呢。”
说到衣裳太夫人又细看了看,粉色妆花罗交襟襦裙,浅紫色牡丹绣纹腰封披帛,清清淡淡,娇娇柔柔的打扮不算多出众,就是梳了飞仙髻也不过簪了一支大簪两支小簪,其它的首饰都没见踪迹。可这容颜,唉,怎么感觉一个晚上又艳丽了几分呢。
“许是梨丫鬟第一次任赞者心情昂奋看着精神些罢了。”
太夫人看了平西王妃一眼,挥挥手,“都去吧,梨丫头注意点,多跟在正宾的后头。”
“孙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