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八开门的日子。
大部分的古玩店都会把这一天选做开门红的日子,这几年有了捡漏开门红的习俗,各家精品古玩店都会不约而同的将自家店铺第一天捡漏的讯息公布出来。
比如老干妈的奉天古玩店:花了1300捡到了一件8000块的翡翠满天星的精品手镯。
比如慧根大师的盛世典藏,韩掌柜就花了五百块买到了一件清光绪的鱼纹双耳瓶,价值三万五。
秦家花了10000捡到了李可染大师的一副残作,价值5w。
白家花费2w捡漏到一件清康熙时期的釉里红橄榄瓶,价值5w。
毛家花了8w捡漏到看康熙年间的五彩宫廷大盘一件,价值65w。
迈克尔商贸行花6000美金捡到了一件宋代的鎏金摆件,价值20w。
几乎所有的精品古玩店都公布出了相应的开门红的成绩,毛家一马当先领先于大部分的商铺,截止到六点钟,只剩下两家店铺还没有公布,一家是晨江南的玉王商铺,另外一家便是沈秋的轩宝斋。
人们对这两家都颇为关心,因为这店铺的开门红,预示着今年各家古玩店的红火程度,如果这第一战就掉链子,就预示着今年的运势都要遭受破折,财运坎坷。
“你们以为晨家没捡到漏儿吗?错!一定是晨家捡到漏儿的含金量不高,跟毛家没有可比性所以才一直拖着没公布出来,要知道秦家可是去年赏宝大赛的第一名啊,若是这开门红的宝贝比不上毛家,那在燕京城丢人可就丢大发了!
没错,成家虽说是拿到了赏宝大赛的第一名,但不代表他就是燕京城的老大,毛家和晨家之间的差距还是很明显的,只要有毛家在!晨家也能屈居老二!”
“你们可别忽略一个人,谁?沈秋?去年燕京城最风光的家伙,既是新人王,又以一己之力灭掉了徐家,试问这燕京城还能找出第二个人来的吗?我看好沈秋!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沈秋就是这燕京城的后浪,也许这一两年内并不超过毛家,当将来的某一天沈秋一定是可以笑傲燕京城的存在!”
“得了吧!吹牛也要讲究实际情况的吧?谁不知道沈秋的轩宝斋目前欠着好几千万的外债,轩宝斋要想翻天,就得先把那些外债给还清,还有正月初十跟迈克尔公司的文斗!这次沈秋可没那么幸运了,文斗那是三个轮回的较量,你沈秋就算再牛皮也不能以一敌三的吧?轩宝斋还有谁有资格跟迈克尔掰手腕?等着输吧!沈秋一旦输了这次的文斗!那就对轩宝斋绝对是一个毁灭性的打击!”
……
朝阳门外,临时搭了几个小吃摊位,沈秋在这请孟心如和拍摄小哥吃了一碗燕京地道的炸酱面。
“沈秋师傅?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你看其他店铺都陆续公布了开门红的成绩,目前只剩下你们和玉王的店铺了!整个燕京城古玩界的人都在盯着你呢!”
孟心如一口都吃不下,与其说她着急,还不如说她是替偶像着急。
沈秋倒是无动于衷,该吃吃该喝喝:“开门红对我来说固然重要的,但更重要的是后天的文斗比试,没有开门红只是面子上的得失,如果文斗输了,那轩宝斋就真的没了,我还是那句话,捡漏三分看人七分看天,老天爷开眼你才有饭吃,老天爷闲着的话,那咱就等着呗!捡不捡漏你还不得活着……
说的好说的好!
摆摊卖炸酱面的大娘,不禁朝沈秋竖起大拇指:“这小哥说的很有道理,我在这摆了将近三十年的摊位了,见识多了太多太多酸甜苦辣的传奇故事,有的人在这里捡到漏了欢天喜地的跑回家、没两天又打眼败光了钱财,也有人在这里输红了眼,哭天喊地连一碗炸酱面也吃不起。”
大娘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说道:“我儿子也是这古玩城的受害者,好好的名牌大学毕业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入了这条道,输光了燕京城的一套房子,换来了两件高仿的瓷器,亏的是一塌糊涂啊,现在去城区找了份工作,幸亏抽身抽的早,否则就陷在这泥潭里面出不来了呦……
沈秋心态缓和了许多,他端着碗请大娘给重新续了一碗面:“大娘,您到底在这耳濡目染了这么多年了,对古玩的见解就是比普通人深刻呀!”
“是啊,到了我这把年纪了,什么漏儿啊宝贝啊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全家人都在,全家人都好,那才是人生最大的漏儿,你们说是不是?”
“大娘!”听了老大娘的这番话,孟心如感慨良深,她示意摄像小哥给老人家一个镜头:“如果您现在捡到漏了,发了一笔大财,你准备怎么用这笔钱啊!”
大娘娴熟的给沈秋续面,挥动着手中的大勺子说道:“如果我捡漏了,我就把这笔钱拿给我儿子,我儿子还欠着一百多万的外债,我们都说好了,等还清了这笔债务,他就再也不碰古玩了,我们又可以恢复到以前的生活了!”
刷!
沈秋正沉寂在大娘的感悟中,视线中不经意一道银光一闪而过。
嗯?怎么回事?
沈秋疑惑了一声,接着他察觉到了银光的出处,正是从老大娘的手上闪出来的,那根足有半米长的粗壮颠勺?
“大娘大娘!你等等你等等!”
沈秋缓缓凑上来,仔细打量着大娘手上的这跟不起眼的大颠勺。
这颠勺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一个字,大。
半米长的长度,勺子根部浑圆粗壮,足有一个三岁小孩的胳膊粗大,表面镀上暗色的氧化层,仔细看依稀能够看到其表面有一些深浅不一的浮雕纹路。
最吸引人的就是,颠勺的勺漏部位,晶莹头帘闪烁白光,乍一看就像是不锈钢材料反射出来的光芒,其实沈秋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勺漏位置的材料绝不是不锈钢,而是白银打磨出来的形状。
大娘疑惑不解,露出诧异的表情:“我说孩子,你这是咋的了?你是不是捡漏捡入魔了?对我手上这个颠勺都感兴趣了!我这可不是什么宝贝!就是个普通的漏勺!不值钱的玩意,丢在地上都没人捡,还不如一碗炸酱面来的值钱呢!”
沈秋越看越觉得有戏,他伸手从大娘的手上将那根大颠勺拿过来:“大娘,先跟我说说,您这只颠勺是从哪儿来的?”
大娘倒也爽快:“我这勺子是我爹传给我的,我爹当年就在奉天楼做厨师,用的就是这只颠勺,当年我爹用它做葱烧海参,到了我这儿只能用它来熬制炸酱面的肉酱了!小伙子你就别拿我这把老骨头开玩笑了,我家世世代代都是农民,说破了天都不可能有什么宝贝传下来!”
沈秋的目光紧盯着这根颠勺一动不动,他找来一块干净的抹布,稍作用力在颠勺根部来回擦拭了两下。
这一擦手柄上的污秽就随之褪去,紧接着沈秋的视线范围中就出现了一道若有若无的浮雕。
五彩祥云,凤凰涅磐的精美纹理。
沈秋长出了一口气,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大娘?你刚才说你们家现在还欠多少钱的外债?”
“其实也不多了,我们家这几年也还的不多了,总共加起来还剩下132w的外债,我们全家再努力几年就能把这笔债还清了……
“大娘!不用等几年了!你们家现在就能提前把这笔债给还清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