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死人,与我何干?
林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是再度浮现起那座,他自梦中所看到的,如同一片大陆一般巨大的大龟,以及,那龟背大陆之上,传来的,向他求救的声音。
“夕颜……”
脑海中不断闪过顾夕颜娇美的面庞,林昊禁不住握紧了拳头。
当初南域大陆没有消失之时,他就已经与夕颜分别了许久岁月。他好不容易撑过了几次生死危机,好不容易,终于回到了南域大陆,想起了夕颜飞燕,找到了乌扎他们,可转瞬间,不仅仅是夕颜飞燕乌扎,就连整个南域大陆,都在他
的眼前乍然消失。
他在天龙大陆之上的一切,那一刻,仿佛突然之间,全部都消失了。
没有一点音讯。
犹如人间蒸发。
“你们,到底在哪里呢……”
林昊长叹一口气,尽力让自己再去梦到那幽幽虚空中的情景,可无论他如何去做,那在梦中的一幕,却都没有重新浮现在他的眼前。
空气静谧间,林昊握紧的拳头微微松开,却是在挣扎与痛苦之中,陷入了梦乡。
可这次,却只是梦到了已经失散多日的瘦道士和金光上人几人而已,梦中的场景,也仅仅是他们共同于那玄天舟上,饮酒作乐,逍遥快活。“林兄弟,该醒醒了,此时吾等已到达乙字区域,距离万星谷也只剩半日路程,你看,那锁禁大阵,已经近在眼前,却不知那万星谷是不是在锁禁大阵之外,贫道当真十分
期待,能够穿越一次这锁禁大阵的阵墙啊!”
瘦高道士蹲在他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脸颊,将他从睡梦中叫醒。这,却是当初在玄天舟上,玄天舟披星戴月,破云除雾,行进到了乙字区域之时,他们一众人都因为喝了一夜的酒而熟睡,瘦道士第一个醒来,急忙要叫他起来看乙字区
风景之时。
“高老哥,些许风景有什么好看的?”
林昊嘟囔一声,这却也是他那日对叫醒他的瘦道士所说的话,不过此时他这一句话咕咕哝哝的说完,他立刻就是一愣,而后茫然间睁开眼睛。
居然,又是梦!
他莫非是在这船上憋闷的久了,而且还有重伤在身,心情不愉,所以这两天,才会这么喜欢做梦?此刻他的眼前,哪有什么瘦道士金光上人,唯有一挂绸缎床帘,将整张床遮蔽的严严实实,他则是躺在床上,身上盖着锦缎棉被,眼前能看到的东西,也只有一片漆黑的
床顶而已。
整个房间都是漆黑的,没有一丁点的声响,安静,静谧,幽邃。
空空荡荡。
非要说这房间里还有什么声响,那也就只有他的呼吸声而已。
“这一觉,竟然又睡到了夜半月起之时?”
“难道我醒来的已经太晚了,连那些杂役们都休息了么?
林昊聆听这房间之外,可却一丁点那些杂役们忙碌的声音都没听到。要知道,这间杂役舱的杂役们,几乎就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时间,有也是两班倒三班倒,光是那厨舱,除了每日给船上的杂役护卫以及大人物们制作一日三餐,便是忙忙碌
碌的切菜洗菜,刚刚做完早饭,便就要开始忙碌午饭,如此周而复始,几乎就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可是现在,这房间外边却是静悄悄的,一丁点声音都无。
“莫非,是牛三那几个,不许杂役们发出声音,免得吵到了我休息?”
林昊也只能想到这一个可能,毕竟为了给他拍马屁,那牛三,连撮合他和吴家小姐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还能有什么是那牛三做不出来的?至于以神识扫视全舱……他有伤在身,能够不动用神识或是灵力,便尽可能的避免动用,再说,这小小的吴家法船之上,撑破天了就那么几百人,此地还能发生什么特别出
奇的事么?
“又是一个寂寥难捱的夜啊。”
林昊从被窝里爬起来,扯开床帘,望一眼窗子之外浓浓的夜色,转手从储物戒指内拿出一壶酒来,半靠在床上,借着深沉的夜色,在这漆黑的屋子里举壶独酌。
房间,空空荡荡,夜色,寂寥深沉,喝酒的人,则是满目思忆。
气氛,沉静,孤独。
“今晚,到底要不要去吴圆圆那里呢?”“去的话,则定然能享受那女子的月夜琴音,就算要给她讲故事……也至少不必自己如此枯坐,静等天明,不然,难不成接下来的数月时间,都要闷在这船舱里,除了睡觉
,就是喝酒望月?”
“可若是去了,万一真让那女子对吾产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情愫……于这画界,我终究不过是匆匆过客,且此界与外界时空相差极大,总不能真做一个始乱终弃之人吧?”
要说始乱终弃,画中仙的例子就摆在眼前,他可不想再看到有人,如画中仙般,因他而险些丧失性命。虽然说,他跟画中仙之间,也算不上始乱终弃,毕竟他根本就不曾始乱过,那些不小心看了她身子的情况,全部都是些令人无法预判的巧合而已……只是终究是发生了,不
乱也乱了。
“不行,怎可因为一时寂寞,就耽误了一名少女的怀春情愫?”
林昊摇摇头,决定今夜真的不再去吴圆圆那里,毕竟,他若是真的又去了,岂不真成了他说的话都是反话?
说好了不去的,最后却因为一点点寂寞,就跑去撩人家姑娘。
叹出一口浊气,林昊举起手中酒壶就要继续饮酒,可就在这酒壶即将触及到了唇边的时候,他忽然一愣。
因为就在他想着那吴家小姐时,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竟在鼻间,嗅到了一丝那吴圆圆身上的体香气息!
“衣裳沾染上的残余香气?”
林昊下意识闻闻自己的衣服,可旋即就再次一愣,因为直到这时他才突然想起来,他早上回来房间之时,分明只是往床上一躺,不曾扯下床帘,更不曾将绒被盖在身上。更不要说,此时他嗅到的这股女儿家软玉温香,赫然愈发的清晰起来,清晰的简直如同那吴家小姐正坐在他身边,甚至此刻这整间屋子里,似乎都充满了那种迷人的香气!“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