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四婶过世的时候,花正杰年纪不大,而且还是爱玩的年纪,因此也没怀疑,只不过,后来年纪渐长了,再加上这段时间的观察,他便感觉有些不对了。
便把心里的想法和容月商量。
基本容月倒是挺认同花正杰的看法。
四叔有了功名,嫌弃媳妇是个没文化的,原本余氏是看中人家的家产,可现在,儿子有了功名,又被王府招募过去,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倘若再让媳妇生下一男半女,到时候再处理,那么,对儿子的二婚肯定也会有一定的负累。
再说,她以后是要当当家奶奶的,怎么可能帮人带娃娃,而且还会影响到和将来小儿媳的关系,那么,这个儿媳妇必须得处理了。
古代女人的生产,十有三四会难产而亡,特别是在农村,特别是第一胎。
因此,当年那位四婶过世,大家也没说什么。
相反村里人还说人家福薄,眼看要当官夫人了,就这么去了,压根没有人想过有啥蹊跷。
而那时候花四叔给亡妻的排场也是搞是十分之大。
妻子死后,本来只要一年便可以娶妻,他愣是守了三年才娶第二任妻子,这别说在农村比较稀有,哪怕是在京城或者城里,也是被清流们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
这一切从花正杰口里得知,容月便知道,花四叔那就是那种,只要逮着机会,人家便会往上爬的那种,而且会想尽办法,让自己的一切变得最为有利。
幸好,现在自己和花正杰都是孩子,所以,他对自己不会设防。
“那你祖父怎么说?”花四叔一听,果然紧张,立即拉着容月的胳膊问道。
“四叔放心,祖父说了,一切等四叔中了状元再说,不过,四叔你也知道三婶的为人,倘若不是有了人选,压根不会提,四叔,你说三婶会不会想介绍个漂亮姑娘给你做媳妇呀?”
容月假装扮可爱,歪着脑袋问道。
花水森冷笑了一下,不说话,自己的三嫂自己知道。
大嫂是个和善软包子,二嫂虽然爱偷奸甩滑,不过,本质是好的,最多爱说人是非,说人八卦,至于三嫂,那就是个搅家精。
倘若家里不是有她,家里还要和平安康许多。
以前在家欺负大嫂二嫂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想染指自己的终身大事,哼,没门儿!!
她把自己当成大哥大嫂了是吧?
哼,这梁子咱是结下了!
容月一看花水森阴冷的脸色,便知道有戏,不过,还是在一边扮孩子,等着他开口。
“容月啊,这事儿,我记下了,四叔欠你个人情,你这些日子是不是要常跑城里?有空便过来,和我说说家里的情况,我不在家,省得被人算计了。”花水森说道。
“四叔,这个你放心,现在家里还在打年糕,我们在做年糕生意了呢,所以,我进城的机会还是挺多的,得给人家送货呢,我今天可是和人家酒楼的老板说好了……”
“你只要帮我关注下你三婶有没有和你祖母说什么便好。”花水森对容月的夸夸其谈很是不耐烦。
他可是个读书人,谁在意你做的那点小生意啊,那是九流的九流的!!
不过,现在他还要靠容月给他打听风声,也知道,得给容月一些好处,便从枕头下掏出了钱袋子,然后数出了五个铜板给了容月。
“你进城来,看见了糖葫芦零嘴什么的肯定眼馋,诺,这个是四叔给的,你买点小零嘴尝尝,不过,记得可别贪嘴,甜食吃多了,可会烂牙齿的。”
容月听了心里不由得撇撇嘴,要说家里,谁最富有,四叔!!
因为他要读书,所以,花老爷子对他的零花钱是最最大方的,要多少银子都会给,可现在呢,人家叫自己收风打听八卦,居然才给五个铜板。
话说四叔,你知道收风的行情不?
不过,算了,就算他不给,自己还是要来说。
谁叫,花正杰说了人家前四婶凄惨的下场呢?
容月觉得,不知道是一回事,知道了,救人一命那可是胜造七级浮屠的事,所以,必须得救下,何必害了人家呢?
容月回了家,便把卖年糕的事儿和花老爷子说了,不说倒好,一说,小余氏终于找到机会,便立即开口道,“哟,你个丫头片子,倒是能做主了,谁说会回收的,爹给了你这个权利?爹啊,你看看,倘若家家要回收,那咱打的年糕吃到明年夏天也吃不完啊。”
钱氏本来对容月也挺支持的,不过,也觉这得,这个所谓的回收,冒的风险太大了,更何况,倘若真要搞,是不是应该也和老爷子商量一二呢?
没经过老爷子同意,这样做,不是自找麻烦嘛,因此也开口道,“容月啊,我也知道你是想急着打开销路,不过,饭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迈,哪能一口气吃成胖子的。”
“二婶三婶不要急,我们每次只送五十斤,其实也不多,我打听过,这过完了年,年糕销路便不行了,所以,也就打个几批罢了,最多送到大年二十九,再说了,我们现在送过去的,都是本来就打好的,哪怕回收了,咱自家也能吃。”
容月早就计划好了,“每年自家都要吃个几百斤吧?所以,压根不用怕,因为咱每次只供五十斤。”
然后转头又对花老爷子讲,“祖父,我知道这事儿是我没办好,应该先和你商量的,只不过,机会难得,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只是想着,能赚一点是一点,这样,四叔以后上京城,花费也能松动些,我在城里听说了,这京城的花费可是老高老高的。”
给四叔打探消息,有另一个好处便是花四叔给自己授权了,在有些需要的时候,可以借用他的名头。
不得不说,花四叔进京赶考的事儿,对花老爷子触动还是挺大的。
因此,花老爷子是很严厉的警告了容月一番,说绝对不允许下次同样的事情再发生,便吩咐开饭了。
花正杰对容月竖了竖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