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书房里九爷在办公，连俏在旁边鼓着腮帮子看她新养的小金鱼。
江海似乎已经习惯了只要在东厂里，哪里有九爷哪里就有个粉团子的奇幻设定。
江海走进书房，把连俏当成透明人，而后开口：“九爷，夏如婳死了，一尸两命。就在今天早上，西厂的人把她的尸体丢在大街上示众，未着寸缕。”
九爷了然，“是杜康海的风格，四皇子那边呢？”
“还在查。听说四皇子关了四皇妃的禁闭，也灌了落子汤。但考虑到皇妃的娘家沐家，所以迟迟未曾下手。”
夏如婳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宫女，杜康海怎么处罚都可以。可是四皇妃沐婉不同，她是沐家千金，四皇子如今又需要沐家的支持。
“不说他们了，本也与东厂无关。”九爷搁下笔，吩咐江海，“过几日南岳国太子与使者就会抵达燕京，你带人去接待一下。”
“嗻。”
等江海走后，连俏方才把目光从小金鱼身上转移开来。“九爷，南岳国那些人来燕京做什么啊？”
“打着和亲的旗号接应那些眼线和细作。”
连俏微愣，“可是细作不是都被九爷料理了吗？”
听江海说一个活口都没留。
“无妨，东厂的人会接替他们继续行动。”
连俏：“……”
cao啊，不愧是九爷！
连俏如今算是明白了，在这个位面里她真的啥也不用做，因为九爷才是真真正正的**oss！
说起和亲，当今圣上虽然皇子众多，却只育有一位疼爱的小公主。
怀茵公主今年刚及笄，乃中宫皇后所出，太子嫡亲的妹妹，故而称得上是燕京最娇养的女孩儿。就因为是最最疼爱的女儿，所以皇上一提起小公主的婚事便觉得头疼。
简单来说就是，大部分男人他都看不上，看得上的又不合适。
挑挑拣拣拣拣挑挑，生怕委屈了小公主。
“九爷，皇上皇后会舍得让怀茵公主和亲吗？”
九爷略加思索，“想听实话吗？”
连俏点头。
“自然不舍得，但是又没办法。”
皇上的身子骨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最多撑不过一年。这一年里且不论皇上能不能为怀茵公主找到好的归宿，一年过后新皇登基，除了太子谁又把小公主放在心上？
见连俏面露悲伤之色，九爷摸了摸她的脑袋。“这便是人生，她享受了公主身份带来的荣耀，自然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举目望宫殿，满眼是悲凉。
真真是半点不由人。
连俏觉得在这东厂里，仿佛每个人都在九爷的羽翼下，带着上帝视角观尽这燕京的悲欢离合。
……
几日后的清晨，南岳国太子苍寞果真带着一众使者出现在燕京的街头。
连俏是在宫宴是看见他的。
与二皇子一样的玄色锦袍，却生了一双桃花眼，硬生生将气质变得妖魅。二皇子稳重隐忍，苍寞却显得张狂许多。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连俏总觉得苍寞有意无意看了她好几眼。最后一次，两人四目相对时，苍寞还朝她眨了眨眼睛。
那双桃花眼……真真是极美。
连俏的身子僵了一下，而后下意识地攥住了九爷的衣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