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槿萱眉头微皱,山庄里的形势不明,凤娇鸾又与夫人不睦,她去,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么?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凤槿萱暗忖,如果自己是她,就老老实实在闺阁里待着,想办法逼着二姨娘将自己的嫁妆吐出来了。
她自然无法晓得,平白得了公主名号的凤娇鸾,最近行事处处被撞得焦头烂额,早已经察觉了她这样一个不可捉摸的存在。
凤娇鸾的未婚夫婿,将来一辈子的夫主,都偷摸进了她的房间……凤娇鸾更不能坐视不理。
“夜明现在伤怎么样了?”见左右无人,凤槿萱问道。
凤二娘子脸色一白,不知道当不当说。
“你以为今天给你的那瓶解药是容易得来的么!我当你是二姐,你当我是什么!原来这般外向,就别收我给你的解药……”凤槿萱揶揄道,一甩帕子,就朝着马车的方向走了去。
凤二娘子一急,连追两步,拽住了凤槿萱的袖子:“好妹妹,是姐姐错了。你是好心的,我只当你藏奸了,你别怪我。”
凤槿萱才止住了脚步。
远远的,凤娇鸾已经施施然走了过来,二人就止了话头。
她轻声道:“好好照顾他吧。”
凤二娘子眼睛闪了闪。
凤娇鸾笑道:“让妹妹久等了。”
凤槿萱深深看了一眼凤二娘子。
凤二娘子面色一白,心中有些羞愧模样,向后倒退了一步,侧过脸,不敢与凤槿萱对视。
互相别过,凤娇鸾与凤槿萱同乘了一两马车。
凤槿萱是第二回与凤娇鸾一处坐马车了,想起前夜之事,凤槿萱对凤娇鸾恶感更甚。
这般清高自许,目无下尘的模样,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轻手轻脚撩开车帘一角望向外面,市井间灼热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日头很晒,小贩们支起了帘子。
凤娇鸾见凤槿萱半晌不作声,好奇地看了两眼凤槿萱,发现她已经倚着车窗睡着了。
昨晚一夜闹腾,她困乏得狠,抽个空就打个盹。
心里有些失望,从怀里摸出了一本书,翻了两页,只如老僧入定一般,再也看不下去。
她是不喜欢白如卿的,儿时便知道父母有意将自己许给他,可是白如卿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她都不曾晓得,更何况,她的身子,早便没有了。
白家一个诗书礼仪传家的人家,怎么会忍受当家夫人不是处子之身?白丞相是这朝野中滚滚浊流间一根雪白的砥柱,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瑕疵,忠臣之中的忠臣。纵然儿子不肖些,可是家风还是很正的。
她本来是很心仪那样的人家的。
而那个夺了她第一次的人,现在也不知道在何方。
这么想着,心头就多了一层苦涩。
不如再等等?
看着三妹靠在窗棂上,如同一只慵懒的猫般在温暖的阳光下沉睡着。
三妹与她无冤无仇,她母亲和哥哥犯下的错,也与她无干,不如就成全了这个孩子?
母亲居住的那个山庄,可是离萧山书院十分近的,要动些手脚,也没干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