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姑娘进宫觐见皇后,刚出宫,凤家的马车还没有来,便先坐了微臣的马车,本是同道。”
“虽说是同道,但是男女大妨却是要顾忌的。这位凤姑娘今年也要有十四岁了吧?白公子,你这般做,不怕凤国公恼你么?”北静王心情不好,说出来的话就有些不客气。
白如卿读的是圣人书,亦知道男女大妨,这般做的确违了君子之道,理亏。
“是臣想得不周全了。”白如卿承认得倒是爽快了。
凤槿萱有些后悔没将那块儿金丝枣泥糕带下来,才吃了一半……
“王爷,可是臣女归心似箭,家中还有些事情……”凤槿萱一时编排不出到底是什么事情,孤母弱弟?要侍疾?要嫁人了所以绣嫁衣?侯府小姐的日常可是很闲的啊,平时真没什么大事儿。
“哦,不如这样,本王单独派一辆马车与你可好?”
凤槿萱看着那双皇家独有的深邃的凤眸和高挺的鼻梁,只有皇族血脉才能勾勒出那般浑然天成的高贵典雅,与太子至清至妖的模样一脉相承,不过更为棱角分明些罢了。
此时,他的眼眸中固然是和气的,凤槿萱却觉着有森凉的小阴风在她后背嗖嗖地刮过。
“不,怎敢劳烦殿下呢……”
“哦,在这里立等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不如随本王去未央宫坐坐吧。”
未央宫里皇后娘娘正在打杀下人,这会儿去?
凤槿萱有些迟疑。
北静王似乎有些不悦,浑身上下散发着凛然的气势,淡淡的威压让她有些透不过气来:“又怎么了!”
这次却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去了。
这个北静王,这般小心眼,不就是看了他跟阿姊偷那啥的事儿么,临死前匆匆瞥了一眼居然记到了现在。
是祸躲不过,凤槿萱心里滴血,面上笑道:“劳烦王爷了。”
白如卿笑道:“听闻未央宫里的宫人们新酿的合欢酒味道十分好,不知如卿十分也有这个颜面去尝一尝。”
北静王笑道:“想来便来,不要回头往四哥那里告状说有好酒我没想着你。”
宫造的合欢酒?凤槿萱也提起来了兴致,横也是一刀竖也是一刀,能混碗酒喝也不错。
北静王自然是有行辕的,这会儿已经仪仗全开,十六个宫娥捧着花果酒水在前面引路,北静王坐着六人台的步辇,步辇旁还有着打扇的宫女,典雅闲适得紧。
凤槿萱和白如卿老老实实跟在后头。凤槿萱表示十分怀念车里的茶水点心,如今混着个在热得烫脚的地砖上步行去未央宫也就罢了,还要看着特权阶级搞特殊待遇,名真言顺地奢侈着,心里更是不是滋味。
白如卿却一脸贤良,没见什么不喜。
有一群人浩浩荡荡这么跟着,倒是不怕被推下水了,或者被王爷带到哪个角落掐着脖子问你姐去哪了你有什么阴谋什么目的。
看看身边的白如卿,心里踏实了些,这孩子到底是不是知晓了自个儿有危险才硬生生跟来的,还是真的是一朵傻白甜看着心上人有事儿了就跟过来?看不清楚,只觉得他似是极有城府,有时候又觉得毫无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