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愣在原地，眼前五彩斑斓的星星乱转，险些要晕倒：什么？我没听错吧？不必拘礼？这是太子说的话吗？
端木云捂着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见端木元弘侧脸看他，忙憋住笑，险些憋出内伤来（重生之金牌女官73章）。
“殿下，还有事吗？”灵汐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端木元弘愣了愣，忙说：“有啊。”
陆离再次听见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所有对太子的认知都轰然炸裂。
灵汐回头看看，剑宗的人都走了。
“那个少主啊，”端木云忙挽留道，“今天各派聚集，是有大事要宣布。可你也看到了，南宫侯府的二派已经废了，剑宗弟子刚才也办事去了。剑宗是我朝第一大宗派，少主若不在场，今天的事就办不了啊。要不这样，你若嫌你身后没有弟子，你在跟在我身边如何？”
灵汐想到他挥鞭审讯的暴戾模样，再看他此时一脸热情的天真少年模样，心中却是一震，摇了摇头。
端木云愣住，回头看了看端木元弘又板起来的脸，吐吐舌头，不敢多言。
“清风派、千眼派私服灵药，咎由自取，如今其掌门又被灵界抓走，二派无首。”端木元弘扫视一圈，“灵汐、陆离，你们是两大宗主，对这拆除天赋测试塔，废除等级制度一事，有何看法？”
灵汐余光看到桓太师和他身后的贱民们，虽然发生这许多事，都不敢发言，却一个个眼含期待，仿佛那是他们此生最大的希冀一般。
灵汐深吸一口气，看着端木元弘：“殿下，你叫灵汐不必拘礼，那便是已经有了抉择？”
端木元弘又温柔地一笑：“那也要你们情愿才行。”
“陆宗主，那你的意思呢？”灵汐看向陆离。
陆离踌躇一番，看到太子和灵汐似乎颇为熟络，本想灵汐先发言，自己跟着附和，可皮球踢到了自己这里，他又揣度不了太子的意图，这可如何是好？
“这个嘛，陆离此生只好琴艺，不好其他，姑娘宗主是什么意思，陆离便与你搭个伴便是。”陆离漂亮地把皮球踢了回去。
灵汐冲着陆离一笑，他这么说，她倒是放下心来。
“殿下，众生平等，身居高位、身怀绝技者，本当怜悯众生。那些贱民，他们世代为奴，命运没有丝毫改变的可能，他们中不乏有资质者，灵汐愿意给他们机会，废除等级制度。”
桓太师露出赞赏而慈爱的感触神情来，灵汐突然觉得这个老人让她心中有了一丝亲近。那些贱民一个个捏紧了拳头，看向端木元弘。
他们带齐了工具，却不知今天来，是要修缮，还是拆除。世代承袭的命运，就在这一刻绽放了一丝希望。
陆离悄悄揣度太子的神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桓太师，”端木元弘终于在沉默半晌后开口，“拆塔。”
剧烈的欢呼声响彻天空，那些贱民们跳跃着，彼此拥抱着，眼中饱含着热泪。
桓太师看着雀跃不止的众人，提醒道：“大家别忘了，是殿下冒着重重阻力，给了大家新生！”
贱民们安静下来，朝端木元弘跪了下去，叩头不止。
“起来吧。”端木元弘和气地挥了挥手，“你们中，除了工匠，有不少身怀壮志，天资不俗者，自今天起，将会陆续有法令推出，让你们改变旧日生活。但是，你们若不向善，再犯下你们的先祖所犯下的罪恶，这一切都不会长久。”
“谨遵殿下教诲，我们一定珍惜！”贱民们齐声保证道。
“殿下！”见端木元弘难得的和气，有人大了胆子问道，“那我们今后将归谁管辖？”
端木元弘居然又笑了一笑，这些人世代为奴，猛一自由，竟然还转不过弯来，想找个主子。
桓太师也回话道：“殿下，相关法令尚未推出，他们还需要一个过渡期。他们都是工匠中的翘楚，手艺精巧，心思聪敏，老臣年事已高，已经不能再庇佑他们了，还望殿下给他们一个归宿。”
“你们愿意归谁管辖？”端木元弘问道，“从此我朝再无贱民、平民之分，大家身份平等，你们可以对未来有自己的想法。”
众人竟然感动得又流了不少泪水，才有人壮胆哽咽着说：“剑宗是第一大宗派，效忠殿下，我们愿意归剑宗管辖，哪怕天资不够学剑，我们各有技艺，也能为剑宗出力！”
端木元弘心中满意，既然灵汐剑宗少主的身份改变不了，他愿意让她的势力最大。
“少主，感谢您为我们说好，求您收留我们！”众人向灵汐叩头请求。
灵汐轻身一跃，闪到一边，劝道：“你们不要拜了，殿下都下令了，大家身份平等。”
“少主，”贱民中有一喊道，“我们都是有血有肉，有情义的人，少主冰清玉洁，还能怜悯我们，我们感激不尽，从此愿意追随少主，追随剑宗，追随殿下！”
端木云听了却不是滋味，上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不先说追随殿下？”
那人听了一慌，意识到自己出言有漏洞，却毫不畏惧：“在下风行，恒王殿下要怪罪，就怪罪在下一人好了。”
端木元弘示意端木云退下，对风行和气地说：“无妨。”
众人见端木元弘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大家和气，完全不是平日里众人不敢仰视的威严，心中更加感激。
“灵汐少主，剑宗三大长老心怀异心，带坏了不少弟子，剑宗也需要补充元气，这些人可都是天赋异禀的，他们愿意追随你，你就收留了他们，让他们各展其才吧。”
灵汐见端木元弘发话，皱皱鼻子，心想剑宗的事务我什么都不懂，你这是赶鸭子上架，非要我不得清闲啊。
“殿下，少主！”逍遥子带领众弟子已经赶了回来，“那些人已经安置妥当。”
灵汐忙对逍遥子说：“那刚好，殿下废除了等级制度，这些人愿意追随剑宗，你就妥善安置他们，不要亏待委屈了大家。”
逍遥子忙领命。
灵汐脑子又转了个弯，对陆离问道：“陆宗主，你们琴宗需要人吗？他们人数众多……”
陆离却皱了皱眉，立即打断灵汐道：“我琴宗无须人多，只要琴艺高超，他们的年纪，现在学琴，怕是晚了。”
“灵汐少主，他们既然已经归你管辖，那你请你下令吧。”端木元弘微微笑着看向灵汐，指了指身后的天赋测试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