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话【说的轻巧】
“几个意思？什么叫你睡了他？”墨十七有些理解不能，脑子一下一下的抽疼，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他觉得他从小到大就没有如现在这样又头疼又晕眩的时候。
“……昨天应该是我主动把他的衣服扒了，他应该没有对我怎样……”墨鱼妹既然已经开口说了第一句，接下来的第二句就没有那么难了，之前的那些顾及也瞬间抛光，她特别坦直地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毛衫，“我昨天出门喝酒就穿的这件衣服，我睡醒的时候这衣服还好好的穿在我身上呢。”
“……”
“……”
“……”
“……”
围观党全都安安静静的不吭声，但看他们那表情就知道他们这不是在发愣就是在呆怔，还有几人则是一脸惋惜一脸觉得不过瘾，墨家小四更是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望着凌凌九，觉得他忒不争气，这么好的机会都没把握住，当真是情商低到无可救药。
“智商再高，情商跟不上来也是白搭啊。”墨家小四很是伤感地叹息了一句，她这一句音量控制的很好，只有被她当椅垫靠坐着的墨家小七听到了，其他人都没听到。
墨十七也在旁边呆怔了很久，紧接着便｀无｀错｀｀m.又对墨鱼妹问道：“你这衣服不是你后来才穿的吗？”他以为墨鱼妹身上这衣服是他刚刚晕血晕过去之后她才找机会穿上的。
“你们这进来一群人，我哪有时间去换衣服啊。”墨鱼妹没好气地把周围这些八卦的哥哥姐姐们看了一圈，“我要真是没穿衣服。你们是不是都打算进来围观一下，开心一下？”
“……”
“……”
“……”
“……”
墨鱼妹这话一说完。那群正在进行强势围观的哥哥姐姐都有些不好意思，刚才他们一阵瞎胡闹。都没太注意到这个情况。关键吧，第一个踹门闯进来的王子琰把墨鱼妹用被窝包裹得太好了，谁也没意识到墨鱼妹在被窝里要真没穿衣服的话，那得多尴尬呀？
墨鱼妹倒也没想跟这些哥哥姐姐们计较，她只是不满地发泄了一句就不多说了，又说起昨晚的事情：“我昨天喝多了，醉得一塌糊涂，我也不知道自己昨晚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
“他都裸奔了，你觉得你昨天对他做了些什么？”墨家小五一听墨鱼妹这样说。又忍不住出来捣乱了。
“瞎说什么啊？”墨家小八立刻出来和墨家小五一块唱双簧，装模作样地搡了墨家小五一把，“小九哪里裸奔了，小十九不是还给他留了一条裤衩吗？”
“五哥哥、八哥哥！你们要不要听我说了！”墨鱼妹气得恨不得捶人，恼羞成怒地喊了一句。墨鱼妹她这一喊，墨家小五和墨家小八也不好继续胡闹了，只能又哄着她对她笑，示意她接着说，他们暂时不闹了。
“反正。我是不记得我具体对他做了些什么，但是按照常理来说，他如果要对我做些什么，他也该脱我的衣服才是。他做什么脱自己的衣服？我觉得他不至于蠢到那种地步，他也不至于单纯成那样，他又不是六七岁的小学生。”墨鱼妹说到这里又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我身上衣服直到我睡醒的时候还是这身，穿的挺规矩的。他应该没动过我，至少没脱我衣服。”
“至于其他的……也没什么其他的了。我衣服都穿得好好的呢，他衣服大概是被我扒的……”墨鱼妹想了半天还是觉得凌凌九之前说出的那个推测是最符合常理的，于是又说道，“所以，昨天那个……那个……那个昨天，应该是我祸害了他……”说完她就不吭声了，挺直腰背跪坐在床上，一副低头认罪的小模样，看起来让人有些心疼，又特别让人有想笑的冲动。
“你祸害了他……所以昨天生猛的那个人是你么？”墨家小十三强忍着冲过去搓揉墨鱼妹的冲动，先欢欢喜喜的感叹了一句，“小十九你威武啊！这种以下克上的行为，一般人真做不出来……”
“……”墨鱼妹头埋得更低了，下巴都贴到了她得胸口。
“以下克上……”有些天然呆的又很爱凑热闹的墨家小二十二秉承着不懂就问的优良传统，他一脸好奇地向墨家小十和墨家小五看了过去，“十姐姐和五哥哥也是以下克上吗？”
墨家小七、墨家小八和墨家小十四、小十五这几个险些笑晕过去，墨家小十三却是直接把墨家小五的底给掀了，向几个小的公布墨家小五和墨家小十的情史：“他们那对是五哥哥没有廉耻心，他主动泡的十姐姐呢。”
“怎么就没有廉耻心了？谁没有廉耻心了？怎么说话呢！”墨家小五不乐意了，说得他好像道德败坏似的，这太污蔑他了，绝对的污蔑，他三观很正的好吧……
“对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下得去手，五哥哥你这还叫有廉耻心呀？简直无耻至极！”墨家小十三仰着脸对墨家小五批判道，“那么熟，怎么下得了手？”
“就是熟才好下手呢，你懂什么啊！”墨家小五嗷嗷叫着，朝着墨家小十三冲了过去，想把她逮回来好好教育教育。
“六哥哥救我！五哥哥要揍我！”墨家小十三早防着墨家小五这一手呢，她挑衅的话才说完就躲到墨家小六身后去了，跟牛皮糖似的黏在王子琰身后狐假虎威地挤眉弄眼，气得墨家小五眉毛都直了。
王子琰身后藏着墨家小十三，面对冲过来的墨家小五他只是弯着眉眼笑得软懒，但他只是这样笑着，墨家小五就不太愿意动手去抓叫嚣的墨家小十三。只能在那装模作样的嗷嗷叫着。
眼瞧着有王子琰撑腰，墨家小十三更加胆肥儿了。她躲在王子琰身后伸出个脑袋叫嚣着，冲墨家小五道：“五哥哥。你要是觉得我说的没道理，那你问问六哥哥，你问问六哥哥对小十九下不下得了手？”
这墨家小五一贯就跟他老婆墨家小十勾搭成奸，最唯恐天下不乱，话题一下转到墨家小六和小十九的身上，他倒是不抓墨家小十三了，反而对墨家小六笑着问道：“小六，你那么疼小十九，小十九和小九就这么睡了。你不生气啊？”
“要跟谁睡那是瑜小乖的自由。”王子琰朝墨鱼妹看了一眼，见她已经抬头朝他看了过来，他弯着嘴角对她一笑，“至于对瑜小乖下手？谁会对妹妹下得了手呢？那得多****。反正我是下不了手。”
王子琰这仇恨拉的满满的，一下就把墨家小五得罪了，但他一丁点都不在乎，还弯着眉眼去看墨家小九凌之瑶，他那眼神表达的意思简直太明显了，就差直接开口说：小九你这****。
“身边有中意的却不下手。简直是****不如。”墨家小五也不在乎王子琰那话，他听了之后反而仰天大笑，并立刻说出自己的看法，说完还蹭到了墨家小四身边。对她说道，“四姐，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不？”
“有理。窝边有嫩草，何必满山找？”墨家小四浪荡的一笑。朝凌凌九看了过去，“窝边有嫩草茁壮成长。看到了却不吃，那得多蠢啊。”说完她又去看墨鱼妹，对墨鱼妹说道，“小十九，你觉得四姐姐说的有理吗？”
“有理。”墨鱼妹在墨家小四欧也琬面前一贯乖巧，就如她在王子琰面前也一贯乖巧一样，欧也琬说窝边有草就该吃，她便觉赞同地点了点头，根本没多想。
“呵呵。”墨家小六见墨家小四忽悠着墨鱼妹说这话，他弯着嘴角笑了笑，那双轮廓精致的凤眼一转，拧到了墨鱼妹的脸上，当着众人的面对墨鱼妹说，“既然这样，那瑜小乖什么时候和六哥哥结婚呀？”
“……”
“……”
“……”
这是什么神展开啊？围观众人全都傻掉了，连凌凌九也不例外。
“……啊？”墨鱼妹呆了呆，一脸愣怔地朝王子琰看了过去，想确定她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看到大家露出这种表情，王子琰反倒笑得欢畅，他还懒洋洋的蹭到墨鱼妹身后，把正跪坐在床上的墨鱼妹揽紧，下巴就搁到她略显单薄的肩，当着众人的面说道：“我记得瑜小乖对我说过，长大了要给我当新娘呢。嘛，窝边有嫩草，何必满山找……既然这样，那瑜小乖就跟我回家给我当新娘吧。”
“……”墨鱼妹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听错，可王子琰这话却叫她羞愧的扭曲了脸蛋，因为王子琰这话不是胡诌，说要给六哥哥当新娘什么的，她当初真说过。只不过说这话的时候她年龄尚小，根本不懂事。
凌凌九偏头去看王子琰，见王子琰正笑得一脸软懒无赖，那双凤眼还时不时朝他这边瞟过来，他便知道王子琰这是故意刺激他呢。凌凌九顿时不乐意了，冷着张脸蛋和王子琰对视着，连周遭的气温都仿佛跟着他降低了几度。
凌凌九这情绪的转变并没几个人注意到，墨家小十眼见自家老公被墨家小十三和墨家小六配合着玩了半天，终于良心发现，开口帮腔了：“我记得小十九当初还对四姐姐说过这话呢，六哥哥你真坏。”
墨家小七看了墨鱼妹一眼，一脸认真地说：“小十九对我也说过。”
“我也听她说过。”墨家小八哈哈大笑，“她当初腻在我跟前非要给我当新娘来着，我不答应她还不依呢。”
墨鱼妹听到这里汗流满面，她默默地扭脸去看墙，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期望大家能够那她无视掉，她这种黑暗的历史就不要老拿出来说了吧，多丢人啊……
墨鱼妹还期待大家能够无视她呢，哪晓得一直在看戏没作声的墨家小十四也开口了：“弱弱的表示，我也听过。”
“我怎么没听过啊？”墨家小五这还不乐意了，跑去拽着墨鱼妹问。“小十九，你怎么不对五哥哥说这话？”
“……”墨鱼妹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填进去拉倒了事。墨家小五这么拽着她问，她自然是不会搭理的。她打算躲到六哥哥怀里装死。
墨鱼妹缩着脑袋往王子琰怀里默默地拱了拱，想把自己整个人都埋进去算了，哪晓得她拱了没一会儿，坐在她另外一边的凌凌九却朝她冷眼看了过来。
凌凌九听了那些兄弟姐妹们的言论，额头青筋直跳，心里又憋又闷，心说他也是这妹子的哥哥来着，怎么他却没听她说过这样的话？即便知道她那是年幼胡闹的，他还是感到自己错过她那些年少的时光。觉得有些可惜。
“你一女许了几家？”凌凌九想了一会儿还是觉得憋闷，再把墨鱼妹一看，她正在往王子琰怀里拱，他便直接伸手朝墨鱼妹脑门凿了过去。
正把脑袋搁在墨鱼妹肩头任她拱得欢的王子琰看到凌凌九屈指凿过来的手，伸手一挥就把凌凌九的手挡开了，还笑着说：“当着我面欺负我的小新娘，小九你胆肥儿了呀。”
“……什么你的小新娘，她还说要给四姐姐当新娘呢。”凌凌九缩回被王子琰抽红的手，不满地看着王子琰。看了会儿又觉得不甘心便伸手去扒王子琰的脸蛋，想把他和墨鱼妹分开。
王子琰就伸出左手和凌凌九拆招，右手还揽着墨鱼妹的肩膀，笑得一脸无赖地说道：“那我可不管。反正这是我的小新娘，除非小十九说不当。”
墨鱼妹很是无奈，她知道她家六哥哥这是说着玩呢：“当初那不是四姐姐对我说的吗……四姐姐说给人当新娘可以得到许多自己想要的东西……”说起自己那不堪回首的往事。墨鱼妹羞愧欲绝，她当初听了墨家小四欧也琬的话。便四处拽着人说要给人当新娘，她许了墨家小四、小六、小七、小八……末了还许了小十七和小十八呢。
封尘的记忆破开层层迷雾纷至沓来。回想起当初四处闹着要给哥哥姐姐们当新娘的一幕，墨鱼妹便忍不住想起了墨十八。
彼时墨十八从墨十七那里听说她要给墨十七当新娘的事情，便跑来对她说：“小十九，哥哥和妹妹不能结婚。”他那稚嫩的清隽小脸蛋摆着一本正经儿的表情，连语气都特别认真，“小十七是你哥哥，妹妹不能给哥哥当新娘……所以小十九，你要当新娘就只能给我当新娘。”
“原来是这样吗？”彼时的墨鱼妹懵懵懂懂的，哪里明白给人当新娘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她只是听四姐姐说当了新娘可以从新郎那里得到很多想要的东西，她便欢喜的四处找人要给人当新娘，其他的根本没有多想，“那六哥哥、七哥哥、八哥哥他们……我也不能给他们当新娘吗？”
“当然不能。”墨十八板着张清隽的小脸认真地对她说，“他们都是哥哥。”
“那姐姐呢？我还答应了要给四姐姐当新娘的。”那时候她根本不明白新娘子的定义，只觉得当了新娘子就能为所欲为了，这该是多么好的事情啊。
“小十九，你是女生，女生才可以当新娘。四姐姐也是女生，那你怎么能够给四姐姐当新娘？”那时候的墨十八就像个小大人似的，给她一本正经儿地说这些话，“四姐姐以后是要给别人当新娘的。”
“既然哥哥不能，姐姐也不能……那墨十八，等我长大了，我给你当新娘！”彼时在她的意识里，墨十八才不是她哥哥，就算墨十八在家里排行十八，比她这个排行十九的要靠前一位，但是她从没把他当作哥哥，也从没喊他一句“哥哥”。
“好，我等你长大。”她还记得墨十八在听到她说那句话时，那双浅棕色的眼眸灼灼生光，清隽的小脸蛋染上一层薄红，轻抿着嘴唇对她笑，笑得又轻软又好看，声音都动听的撩人心弦，“你长大了要给我当新娘。”
“墨十八，说话要算话啊！”彼时的她还一脸严肃的对墨十八说着，不许墨十八反悔，让他一定要保证做到这一点。长大后若是不娶她，她可不依他。
“嗯。说话算话。”
“墨十八。”见墨十八答应了，她又赖着墨十八说些无耻的话。“四姐姐说，新郎要一直对新娘好。所以你得一直对我好，你得听我的，凡事我说了算！”说完她就跑走了，把自己之前亲口许诺要给哥哥姐姐们当新娘的事扔脑后了。
回想起当初这些年少时的二三小事，墨鱼妹会心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墨十八是不是还记得他们年少时说过的那些玩笑话。
如果……
如果，她现在去对他说：“十八，你说等我长大要我给你当新娘的。那你现在就信守承诺娶了我吧。”他会是个什么模样？那一贯清冷的表情会不会再也维持不了？会不会呆愣傻掉？
抑或是，他会一脸为难地说：“小十九，那只是年少时的玩笑。”
“瑜小乖，想什么呢？”不过不待墨鱼妹在年少的记忆里多待，把下巴搁在她肩头的王子琰就将她脱缰狂奔的思绪拉回到现实里，“要不要给六哥哥当新娘呀？”
墨鱼妹嘴角抽了抽，她才回过神来就注意到房间内所有围观党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六哥哥，那只是年少时的玩笑……”
“瑜小乖不要给六哥哥当新娘了呀？”王子琰又问了一次，他这次问话的时候依然是看着凌凌九的。还对凌凌九笑得一脸荡漾。
“……”墨鱼妹知道王子琰是在跟她胡闹，她便直接放出大杀器——话题转移大法，对众人说，“事情已经说清楚了。哥哥姐姐们，你们就回房先接着歇会儿去？”老聚在她房间算个什么事啊。
“事情哪里说清楚了？”在王子琰胡闹着要吃了墨鱼妹这窝边草的时候，墨家小四一直没怎么吭声。现在听到墨鱼妹要将大家直接打发了，她却是忍不住开口了。“小十九难道就想这样把小九打发了？”
“……啊？”墨鱼妹呆，“哪里没说清楚吗？”
“小十九你睡了小九就想翻脸不认账吗？”墨家小四微笑着看向墨鱼妹。注意到墨鱼妹身后的王子琰，便将他那脸上表情看了一圈，看他的表情没什么不妥，又接着说，“小九清清白白三十年，就被你这么毁了清誉，你叫他怎么办呢？”
“……”墨鱼妹险些被一口气憋死，她刚才以为把事情全都坦白了，大概也就是特别丢人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是现在她家四姐姐这话一说，似乎是她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吗？
“虽然小九或许有****你的嫌疑，但睡了他的还是你，对他上下其手的还是你，所以这事吧……”墨家小四说道这里就不吭声了，她笑盈盈地看着墨鱼妹，看了会儿又去看凌凌九，果不其然就瞧见凌凌九嘴角翘出一个非常浅淡的弧度，不仔细去看都根本看不出来。
“……九哥哥！”墨鱼妹内心挣扎了半天，终于摆脱身后那黏人的懒骨头，果断面向凌凌九伏地叩首，“虽然我昨晚那醉酒之后做下的事情不是故意的，但还是很抱歉……”她说到这里悄悄抬头瞥了凌凌九一眼，见凌凌九正温和地看着她，她便壮着胆子接着说，“我刚才认真考虑过了，觉得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是得有个了断才好。”
墨鱼妹说到这里大家都听的认真极了，不论是身为围观党的墨家那些兄弟姐妹们，还是身为当事人的凌凌九，都一脸认真地盯着她，好奇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她所谓的“了断”又是怎么个了断法？既然她承认是她睡了凌凌九，那作为责任方，她该好好负责才是。
大家对墨鱼妹要怎么对昨晚这事负责感到相当好奇，于是一各个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就等着墨鱼妹揭开谜底呢。
哪晓得墨鱼妹这一开口，除了少数的几个人之外，其他人都愣了。
“所以。”墨鱼妹对着凌凌九浪笑了一个，“如果你不介意的话，那我就不负责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