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以血还血
王安邦痛得嗷了一声，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他呲牙咧嘴地说：“没……没把她怎么，抓回来就这样……”
我心急如焚：“夏阿姨，邓如梦是你女儿啊，不记得了？”
夏洁的眼神空洞，秀眉紧皱，努力思索着，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显然，她失忆了。
周志刚提醒：“既然已经找到人，咱们该撤了，回去再说！”
我同意周志刚的建议，但现在避难所被无数的狂犬人围困，如何下山呢？
王安邦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如纸，伤口的血流个不停，他有气无力地说：“你们……你们逃不掉的……”
赵哥上前，挥出一记下勾拳，准确地击中王安邦的鼻子，破口大骂：“干恁娘！拿监狱的人喂怪物！老子废了你！”
王安邦年轻时与我母亲有染，虽然不是杀害我父亲的真凶，但他跟邓远山相识，必然知道一些秘密，我得留着他，认真拷问清楚。
这时，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门口出现一帮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手持冲锋枪，严阵以待，围了个水泄不通。
这些士兵分明是吴团长的亲信部队，他面露欣喜之情：“快救我们！”
王安邦腿部受伤，无法将其带走，只能留着他，以后再跟他算账。
我架起吴团长的胳膊，用枪抵着他的脑袋，阿少在后面持枪顶住他的脊背，两人夹持吴团长往外走去，周志刚和赵哥保护夏洁紧跟其后。
我大喊：“都别动，不然干掉吴团长！”
门外的士兵们非常缓慢地后撤，几十只枪始终不离目标。
阿少心下急躁，用枪狠狠地砸在吴团长的头顶，他惨叫声后，一股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瞬间将衣领染红。
赵哥怒骂：“卧槽你大爷的，再不让这些兵滚蛋，一枪崩了你！”
吴团长身份尊贵，哪里曾受过这样的虐待？
他捂着脑袋，歇斯底里地叫喊：“都给老子闪开，闪开！”
通道里的士兵听到命令，不由地放下了枪，快速让出了路，我押着吴团长带领大家急忙来到避难所出口。
周志刚说：“叫直升飞机过来！”
“没有直升机……”吴团长擦着额头上的血。
我立即开枪朝地面射去，子弹擦着吴团长的脚边而过，吓得他哆嗦了一下。
“对不起，刚才想打你的脚，但打偏了，我重新再打！”
说完，我瞄准吴团长的脚准备开枪。
“别开枪，别开枪，李营长！把直升飞机开到门口！”吴团长被迫下达了命令。
此刻他已经完全承认失败，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失去了耀武扬威的气焰。
外面枪声密集，近千名士兵仍在抵抗狂犬人的进攻，他们集中火力，防守住最后一道关卡不让敌人得逞。
直升飞机接到通知，很快从山上的某个角落飞出，降落在避难所门前待命。
我和阿少把吴团长押进机舱，赵哥托起夏洁也随之登上，周志刚转身朝战友们笑了笑，像是作最后的告别。
“周排长！等等！我们跟你走！”六名士兵背着武器弹药从避难所里跑出。
周志刚跟大家会意地点点，一起上了机舱。
随即，直升飞机升空，离开凤凰山，朝监狱方向飞去。
时间已到第二天的清晨，天色有些灰蒙发亮了。
从空中俯视，历经一天一夜的厮杀，狂犬人的数量已经明显减少，地上密密麻麻全是它们的尸体，很多狂犬人见徒劳无功，已经开始返回市内。
直升飞机按照周志刚的指示，停落在监狱的操场上，舱门打开后，阿少率先跳下。
武峰迎面而来，我笑着对他说：“峰叔，送你一个礼物！”
武峰看见吴团长，骤然停下了脚步。
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眼睛，等确认之后才激动地上前，狠狠地掐住吴团长的脖子，嘶哑地大叫：“姓吴的，咱们又见面了！今天彻底做个了断！”
“妈妈！”邓如梦高兴地抱住夏洁的胳膊。
可惜，夏洁迷茫不知所措，认不出眼前的邓如梦是自己的女儿。
我解释说：“如梦，夏姨失忆了，估计是头部受到撞击的原因，你先带她进去休息吧。”
等众人都下来后，直升飞机迅速飞离了监狱。
阿少忙问：“干嘛放直升飞机走啊？岂不是告诉王安邦我们藏在这里？”
周志刚抬手指向天空：“看！”
抬头望去，远处还有一架直升飞机，在空中盘旋着，原来它一路跟踪而来。
周志刚解释：“避难所的士兵们来自各个军团，其他军长和团长早就逃走了，现在只有吴团长的级别最大，他还有利用价值，王安邦不会轻易让他死的！只要吴团长在我们手上，王安邦就不会贸然进攻。再说，我们要直升飞机也没有用，现在燃油不足，飞不了多远。”
我松了口气，但当看到武峰那只眼睛里充满了亢奋和凶狠时，不禁暗暗地担心。
果然，武峰怒不可遏，像拽条死狗一样把吴团长拉进监狱内，使劲将他推倒在地。
吴团长咳嗽了几声，慢悠悠地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
他一改之前见到武峰时的震怒，淡淡地说：“以前没弄死你，算你命大，今天我认了！要杀要剐，随你吧！”
武峰立刻拔出手枪，对准吴团长，手臂微微地颤抖着，眼睛里几乎喷出火焰。
我急忙上前劝阻：“峰叔！现在不能杀他！”
吴团长却倒镇定了，他坐到椅子上，掏出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当年，你上告我贪污军费，我不怪你，你火烧我弟弟的酒店，我也能忍，但你杀死我儿子，这个仇我不能不报！”
武峰没有放下手中的枪，喉咙中发出咕咕的声音，沙哑地说：“你害死了阿芳！你害死了阿芳！”
听到阿芳这个名字，吴团长的脸色一变，腾地站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叫：“阿芳是我的！凭什么她会喜欢你！凭什么！”
我们站在一旁，听着这番对白，基本上明白了两人之间的恩怨。
吴团长继续咆哮：“你身为一个营长，敢跟我吴天华抢女人，分明自找死路！不是我害死阿芳，是你害死了她阿，你还杀了我儿子！”
他猛地靠近武峰，主动用额头顶住枪口，继续叫喊：“你个懦夫！是你害得阿芳自杀，是你害死的她！来阿，现在就把我杀了！”
武峰发出野兽般的怒吼声，一拳把吴团长打倒在地，随后扔掉枪，掏出匕首，解开脸上的布条。
“好好看看我的脸，是你亲手用刀割的，今天也让你尝尝滋味！”
武峰说完，一脚踢中吴团长的肋部，蹲下用膝盖压住他的上身，手中匕首立即朝他的脸上扎下。
霎时间，吴团长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夹杂着刀锋割划皮肉的沙沙声，令人毛骨悚然……他的声音逐渐从凄厉变成了嘶哑，最后声嘶力竭，昏死过去。
见武峰并没有杀死吴团长，我们便放宽了心，离开房间，任由武峰宣泄内心的仇恨。
大约十分钟后，武峰才走了出来，他伤痕累累的烂脸上沾满了血迹，显得更加狰狞可怕。
武峰斩钉截铁地吩咐：“吴天华的命是我的，谁也不许动他！”
赵哥赶紧让几名囚犯进入房间，把昏迷不醒的吴团长抬了出来，此刻他的脑袋血肉模糊，鼻子和耳朵已经被割掉了。
刚把吴团长关进单独的牢房，外面响起一连串的枪声。
一名囚犯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向赵哥报告：“大哥，军队的人来了！”
我一怔，军队这么快就赶到监狱，难道狂犬人都被消灭了？
仔细辨听，枪声不在大门外，而是监狱的操场上！